赵妈连忙出去迎,桂喜听得她俩在外嘀嘀咕咕,好半晌才端着一个砂锅鸡汤进来。
桂喜看着碗里一层厚厚的黄油,就有些腻味。
赵妈凑近低声说:“不得了的大事。厨婆子方去老太太房里送晚饭,新听得的,都炸开了锅。”
桂喜抿起唇笑:“赵妈如今说话愈发夸张了。”
赵妈一撇嘴儿:“不夸张,老太太冲着谢家来人把碗都摔成几半。”
“这是如何?”桂喜微愣,原来是谢家的事。
赵妈道:“谢小姐不辞而别,留书说甚麽轻离别,所以不欢喜二老爷这样的。”
“商人重利轻别离。”桂喜问:“可是这句。”
“应是的,姨奶奶有学问。”赵妈接着道:“那谢小姐这几年在京城读书,把心也读得野野的,说她厌恶老宅子那股子腐朽味儿,不愿做笼中喂食鸟,要做天上自在鹰,她打算先去香港,再从那里赴英国留洋,估摸三年两年是回不来。所以就不耽误二老爷娶妻,这婚约她先毁了。”
“谢小姐敢爱敢恨、眼界儿高非寻常女子可比。”桂喜听得心起羡慕,身为女子,谁不愿做天上自在鹰,只是敢想和不敢想罢。
“谢家还瞒着老太太及管理Q号-二三零二零六九四三零众人。老爷少爷带着家丁连夜赶往上海渡口截人,哪想终归迟一步,船早开走了。现二老爷从东北回来,她家再瞒不住,谢家少爷只得过来赔罪,说谢太太气病在床起不来。”
“谁气病在床起不来?”有人问着掀帘进来,赵妈唬了一跳,明明压低嗓音的。
桂喜看是许彦卿进来,笑道:“在说谢家的事。”
许彦卿不置可否地撩袍坐到她的身边,赵妈取来一副碗筷,再拨了饭放在他手边,这才退下去了。
见房中无人,桂喜才问:“二老爷早晓得谢小姐要走麽?
许彦卿挟一块盐水鸭脯,津津有味吃着:“腌得正入味儿。”忽而低笑:“不止晓得,还是我暗中安排她躲过了谢骥搜寻,提早上船提开。”
桂喜听得惊怔:“谢小姐和他不是.......”怕隔墙有耳又忙缩回话尾。
许彦卿默少顷,才淡道:“这种有悖人伦纲常的事终将受世人不耻,谢骥身为吏部尚书位高权重,且有妻儿,岂会甘冒身败名裂的风险,将这段孽情公布于世?他那样心机深沉、野心勃勃之人,又岂干平庸碌碌无为的生活?他的如意算盘,不过是要将琳琅私藏身边,无名无份见不得光追随着他。”
“谢小姐定是不肯。”桂喜摇头,那样心高气傲活得洒脱的女子,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
许彦卿颌首:“更况.....”他顿了顿:“谢夫人又刚怀了身孕。”
“他怎麽能够......”桂喜瞪圆了眼。
“我未去东北前,管理Q号-二三零二零 六九 四三零琳琅就私下寻到我,要远渡英国留学。”许彦卿道:“她也很可怜,哭得厉害,要舍弃一份感情实非嘴上说的容易,她虽生性洒脱,却终归是个用情甚深的女子。”轻叹口气:“我便帮了她一把。”
第壹陆伍章 她的难
用过饭后,许彦卿匆匆去了书房,窗外乌云翻滚,正蓄势酝酿一场暴雨,一丝风都无,树枝间的夏蝉也成了烟嗓。
房间如蒸笼,桂喜又有孕更是体热,解开元宝扣,帕子伸进乳间皆是汗珠子,起身掀帘出门,过道总算还通些风,赵妈搬来椅子伺候她坐。
小翠蹲在桂喜脚边点一盘绿蚊香,现大户人家开始时兴用打火机,她不太会用,按了几次出点火星又瞬间灭了。
“笨丫头,甚麽都学不会。”赵妈发急,要过打火机“呯”的一声,火苗打燃,再递给小翠:“用力,一定要用力。”
蚊香终于袅袅升起烟来,桂喜胳膊上盯了几个蚊子块,赵妈嘟囔的进房去拿花露,小婵也搬了绣凳靠墙摆着,稍顷冯氏摇着团扇从门内走出,看到桂喜在乘凉,坐下笑道:“你怎一个人在这儿?今二爷才回来,怎就没了影?”
桂喜抚着挺肚儿,抿唇道:“他忙得很呢,东三省那边闹乱才平息,这边又是一堆待处理的事儿。我总在这儿,他心底安定。”
“也不全然。”冯氏接过一片西瓜,让小婵拿给桂喜吃,桂喜摇头谢绝:“吃这个容易小解,现在蹲下不方便。”
冯氏接着道:“大老爷腿好的时候,也是忙得脚不沾尘,鲜少归家,有时十天半月见不着人,我也权当他辛苦,这家大业大的,那时皆靠他撑着,想来都觉不易。后首才发现呢,其实皆我们妇人之仁,自以为是,他只是对你没时间,对别的女人呀,时间像绵里水,挤挤都是。”
桂喜语气平静:“大老爷温和敦厚,应不是那样的人,只怕大嫂误解他了罢。”
冯氏笑了笑:“你是不知,那会报纸全是他和各种女人私会的照片,有模糊的有清楚的,远景的近景的,房里的房外的,老太太总骂我呆板不风流,不讨男人喜,又怨我怀不上子嗣,整日里张罗要给大老爷纳妾。”顿了顿:“你得二爷宠,如今又有身子,自然不会懂我煎熬度日的心情。”
桂喜默然不语,冯氏问小婵:“谢芳呢?平日里她和二姨奶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今怎人影也不见。”
小婵嚅嚅道不知,还是秦妈接话过去:“晚饭也没吃呢,就躲回房里不出来。”
冯氏望着桂喜笑道:“老太太又发急,要给大老爷再挑个妾传承子嗣哩。”
桂喜没搭腔,稍顷唤赵妈过来:“那一砂锅鸡汤没怎麽动过,热一热端到谢芳屋里去。”
交待完让小翠搀扶着站起,自回房歇息。
窗外一阵凉风呼过,郁集多时的雨拍打着屋檐,房里的热气也嘶嘶地散了,桂喜倚着枕看了会书,便困倦的不行。
待察觉有人在吻她方惊醒过来,是许二爷,不知何时风停雨住,听纺织娘在窗外铮铮弹琴。
桂喜嘤咛,张了小嘴任他劫掠,一来二去不觉情动,主动抬起胳臂揽住他的颈子,不曾穿衣,赤着上身肩背微凉,还有未拭净的水渍,及清爽的皂角味儿,显见才沐洗过,手儿顺着脊骨往下滑,来至腰腹间,触及柔滑的缎袴,她轻轻拉抽松系带,指尖从袴沿挑逗地探了进去。
第壹陆陆章 欢情浓(高H)
手指包裹住他胯间龙柱,竟比往昔更粗壮饱实,桂喜撇撇嘴:“怎这麽大?”
大不好麽?竟还嫌弃不成!许彦卿惩罚地咬她乳尖儿,听她啊呀娇叫,有甚麽吸进嘴里,稠浓香甜,不觉一怔,取过一旁油灯来照:“是何淌出来?”
桂喜脸通红,拿胳臂横掩在胸前,把两团圆肉时隐时现,不许他看:“乔大夫说是会泌些奶水。”
许彦卿有些不解:“还没生怎会有奶?”
这让桂喜怎麽解释,她愈发臊了,瞪起眼凶凶地:“不告诉你!”
“长本事了。”许彦卿眼眸幽黯,看她乌油松亮的发髻挨枕,春眉水目朱唇多情,解了亵衣,露出隆肚儿,下穿条大红纱袴儿,竟是妩媚至极。
下腹似有把火腾的旺燃,再受不住,将灯搁香几上,把桂喜摆弄成跪趴姿势,又怕她难受,拿过枕头垫在肚下,褪下她的红袴儿,因灯火凑得近,橙红的光芒把她一身嫩肤映成上等温玉,似覆了层甜蜜般,俯下精壮的胸膛伏上她脊背,含吮豆蔻般的耳垂,痒的她吃吃笑起来:“不要!”
许彦卿便去亲吻柔细颈子,发丝几缕荡垂下来,她喘着气撒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