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ukou号~2.30.20.69.43.0/梦中星推文89.POB风云(二)
89.POB风云(二)
查理给沈繁枝回电是在两天后,聚在POB门口的示威者都已经被舞团公开的高额预计补偿金安抚了情绪。接下来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寻找可以取代玛丽的人。
舞团上下两百来号演员,除去四分之一尚且年轻的稚嫩在校生,超过二分之一的群舞演员,能成为POB的舞剧主角的舞者本就是凤毛麟角,在这其中哪个不是虎视眈眈想要功成名就,做明星首席呢?
但如今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想要把握住眼下的机遇,便要接受舆论与非议的洗礼,要迎着那些质疑的目光、稀稀落落的掌声,款款谢幕。如果不具备过硬的心理素质和稳健的台风,那么POB的困境或许只会越来越糟糕。
这样的人选对于阵容强大的POB来说,并不难找,难的是那个人还得拥有力挽狂澜的决心和爆发力。
在查理心中,现在唯一可以顶替玛丽的人,唯有还没来得及签约的沈繁枝。
年少成名的洛桑大赛金奖得主、出走巴黎的舞蹈生、Vix前任首席、天河杯新鲜出炉的冠军……沈繁枝这股自带话题新鲜血液无疑正是POB眼下最需要的,用新的风暴去抵御低潮,引导新的舆论发酵,这是舞团公关惯常用的手段。
关于人员调动,舞蹈总监艺术总监甚至董事会,都各怀鬼胎,他们推荐的人都入不了查理的眼,他是整个舞团的主理人,拥有最高话语权。他唯一的顾忌,便是沈繁枝已经怀孕,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她能胜任明星舞者这个位置的周期太短了。
就在这时,他翻到了沈繁枝被石沉大海的简讯。搜抠抠号: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
她说,她其实没有怀孕。如果POB需要,她现在就可以飞来巴黎。
查理欣喜若狂。
他在电话中不断激动地对沈繁枝重复道:“我的皎月!在我心中你早该做世界舞台最耀眼的明星舞者了,我要把你塑造成第二个……”
“查理!”沈繁枝打断他,他的吹捧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万一她去了POB却到达不了那样的高度,岂不是在打他的脸?眼下沈繁枝更关心的,是另外一桩事。
“我虽非POB内部人员,但我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对一些演出安排的潜规则也有所耳闻。我看过节目单,玛丽的演出场次确实高于同等级演员,甚至跟当家花旦菲欧娜持平。但对于专业的芭蕾舞演员来说,这还不至于过荷。”沈繁枝颇有技巧的停顿了一下,“所以,我需要知道玛丽过世的真相。”
话音落下的瞬间,沈繁枝后知后觉,她连套话的风格,都跟司外交官越来越像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正是用人之际,查理除了对沈繁枝交心,没有别的选择,“她与劳伦斯的婚外情被他妻子发现,两人发生了口角,玛丽有哮喘,回家的路上发病,然而药却不见了……她被邻居发现的时候,家里大门大开着,而她躺在地板上已经没了呼吸。”
劳伦斯是舞团的舞蹈总监,拥有排舞演出钦点人选的绝对主权,而他的妻子正是菲欧娜。这种正室与小三争风吃醋的丑闻屡见不鲜,但这一次却是发生在同一舞团的两位明星舞者之间,最严重的是其中一人还不幸因此丧命。一旦这件事被有心人揭发,那么POB将在短时间内失去的,不仅仅是两位明星首席,还有它持续百年的世界顶尖级舞团的光环。
所以POB在调节好菲欧娜这边的情绪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能草率地率先宣布,玛丽的死因。
查理与沈繁枝诉完苦,就和她商定了大致的新闻稿,并且立马请助手替沈繁枝准备她需要的签证资料。
挂断电话后,沈繁枝心里拂过一阵尘埃落定的怅然若失之感。她回忆起查理唏嘘不已地告诉她,警方说在玛丽猝死的案发现场,她离她的药柜,只有一步之遥。那一步,却是生与死的距离。
一时间她只觉得五味杂陈。
因为这让她想到了她已然断绝关系的老师关月眉,和司岍惨死的舅妈韩璐。
舅妈的葬礼过后,沈繁枝就没再听司岍提及过唐叔和半句。倒是她母亲关姿瑾有回说漏嘴了,沈繁枝才知道,关月眉离开燕京有段时间了。听上去,像是没和司岍他舅舅再在一处了。她得知这个消息后,内心也已经没有多少波澜了。
人间悲喜烂剧重复上演,谁不曾捧过碎得一塌糊涂的明月,咬牙匍匐,行至天将破晓之时呢?
人死不能复生,痛苦的,永远都是留下来的人。
所以被留下来的人,才是最勇敢的。
***
我说的是我们吱吱,和司岍。
koukou号~2.3x0.20.69.xx43.0/梦中星推文90.南院见家长(一)
90.南院见家长(一)
沈繁枝不日便要赶赴巴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外交大院里的有心人耳中。司家长辈那里,司岍打算亲自带着沈繁枝去一趟。
大概是因为离别在即,沈繁枝这几天也很顺着司岍,就连他说要带她回南院,她都没犹豫。
进了院门,车子驶过平坦的林荫大道,一路往南。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已经开始褪去黝碧,染上一层初秋的暖黄色。等一个拐弯后,视线中遥遥出现了一棵繁盛茂密的银杏树,沈繁枝便知,南院到了。
岗亭里的执勤人员显然熟识司岍的车,大老远就给他升起道闸杆,冲他敬礼。司岍减缓车速,同时降下车窗,客气地微微一颔首他知道,他们一定能看到副驾驶坐上的沈繁枝。
家属院只要有外来人员,就必须登记入内这是规定,南院的警卫更加戒备,没有访客证都无法放行。司岍在对方有些为难地愣神时,不紧不慢地开口,“这是我媳妇儿,她家也是院里的,只是很久没回了,你们脸生。”
“哦!原来是司太太!”警卫也是人精,听司岍这么说了,也不敢再说出什么要访客登记的话来了,“那您二位慢走着!”
“多谢。”司岍扬唇一笑,升起车窗后偏头望向沈繁枝,眼底不知为何写了几笔春风得意。
“你笑什么?”沈繁枝不明所以。
“终于能光明正大带着我媳妇儿回家了,我能不开心吗?”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从前不光明正大的带过人回来?”
“偷鸡摸狗的事我可没做过啊!但你要是再不跟我回来,保不齐哪天我就得给你下‘蒙婆娘药’半夜把你带来见人了!”
沈繁枝被他说的“蒙婆娘药”戳中笑点,下车时脸上挂的笑容都来不及收回去,猝不及防就遇上了正站在前院,打算趁秋高气爽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携手散步的司岍爹妈。
“爸、妈!”司岍从后车厢拎了伴手礼,绕到沈繁枝那头,揽着她肩膀拇指轻抚两下,“我带吱吱来见爷爷奶奶!”
沈繁枝配合地也叫了声“爸妈”。
司伯清夫妻二人心知小两口能下定决心来见里面那位老太君,定是也费了一番心思,既然儿子儿媳都没打退堂鼓了,那他们做父母的也没有“见死不救”的理。司伯清见他妻子已经上前挽住沈繁枝,他便撩起还没换下的绸布帘栊,撤半步站在玄关处,做了个迎人的手势,“请进,二位女士!”
司岍一脸讨好地凑上来,喊了声“爸”,司伯清睇了他一眼,“有事,小子?”
“等会儿帮我兜着点儿,亲爹!”
司伯清失笑,“我要不帮你,我就成后爹了?”
司岍略带疑惑,“我亲娘看着不像是会改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