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枝回眸带笑,宽慰他,“我要先做饭呀!”

内心的独白却是

“洗你的冷水澡去吧!”koukou号~贰k叁零贰零kk陆玖肆kk叁零

等司岍洗完澡,身上恢复家里常用的海盐柠檬味沐浴乳香气时,沈繁枝做的家常菜也都上桌了。

两人在国外的时候,也时常一起下厨。大使馆的伙食不错,司岍偶尔也会带着沈繁枝去单位食堂吃饭。可是司岍胃不是特别好,单位大厨是川渝来的,菜色都会相对重口一些。沈繁枝知道他自幼口味清淡,所以陪他去吃过几次后,就暗下决心自己要学做一些家常菜,以满足司岍的口腹之欲。

她趁司岍出差的时候,自己给自己做小白鼠,在家开火试菜,来来去去练了小半个月,才学会掌握饭的软硬,菜的熟度,和汤的火候。等她邀请司岍到她的loft里尝尝她亲手做的三菜一汤时,司岍惊喜的反应,总算让沈繁枝也体验了一回做田螺姑娘的乐趣。

其实沈繁枝和司岍都是做得比说得多的人。

后来沈繁枝才从大使馆的警卫小汪那里得知,司岍是因为知道沈繁枝喜欢川菜,所以每次喊她一起去食堂吃饭前,都会特意拜托大厨按照她的口味给她加餐。

不然大使馆里五湖四海来的工作人员,众口难调,大厨要是做得太重口,早就被投诉了。

两个用心相爱的人,无论如何都是能体会到彼此给予对方的爱意的,哪怕再不着痕迹,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吱吱,你辛苦啦!”

司岍开了瓶红酒,今日难得惬意早归,不小酌一杯岂不浪费?

“不辛苦,我偶尔也是要锻炼一下手艺的嘛!不然都生疏了!”

平常司岍下厨比较多,但他擅长需多调味的大菜,烹炒时蔬反而没有沈繁枝“点鲜”的本事。

沈繁枝知道司岍也是为了投她所好,学做了许多菜式。所以她礼尚往来,也会留意司岍会对哪几道菜多下筷,下次她就会做得更精进些。

不过司岍这人不挑食,但凡是沈繁枝做饭,家里必是光盘,连沈繁枝想剩到第二天早上下面条的汤底,都会被司岍风卷云残。

他回回这么捧场,反倒方便了沈繁枝的发挥。

“今天这道赛螃蟹是新菜色啊,真不错!”司岍都有些后悔开酒了,“早知道我就先吃饭再喝酒了,真怕现在就把菜吃完,等会儿就没得配饭了!”

沈繁枝被他哄笑得花枝乱颤,她给他夹了一块子鱼香肉丝到碗里,“我知道你吃不够,今天烧了满满一锅,你明天想带饭去单位热都行!”

“就这么说定了!”司岍也往她碗里夹了块鱼肉,“这块儿没刺,多吃点肉,回来这么久都没把你养胖点,我有罪!”

夫妻二人吃顿饭都腻腻歪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热恋中就差相互喂食的小情侣了呢

若是司渊夫妇听闻沈繁枝前边的吐槽,再瞧见此情此景,必要申冤呐!

吃饱喝足,司岍觉着今天月色甚好,便拉着沈繁枝下楼散步,顺便聊些茶余饭后的话题。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南院阮家有个女孩,叫碧泞。”司岍和阮碧泞年龄相仿,她嫁人时正好是司岍去G国前夕,他还跟着他爸妈一起去喝的喜酒,所以他对此印象深刻,“大概四年前,她嫁给了燕京首富的独子,程戬。”

“那喜酒我爸妈也去喝了,”沈繁枝记性好,立马记起了时间线,“当时我们俩不是闹掰了吗?我生怕遇到你,所以没跟着一起去。不然首富嫁儿子,不对……首富儿子娶亲这种盛典,我怎么可能不去凑热闹?!”

“好哇沈繁枝!你躲着我这笔旧账,可不是我自己翻出来的啊!”司岍扬高两人交握的十指,又划了个大弧重重甩下来,好幼稚。

“你继续说你的!别打岔!”

“阮家呢,其实有个养女姓陆,当年我爸、阮叔叔和陆叔叔三个人是很要好的同僚,陆叔叔驻外的时候惨遭不测,那趟公差本来是阮叔叔该去的,可是因为碧泞当时身体出了点状况,所以名额就由陆叔叔顶上了。阮叔叔也因此心怀歉疚,便让我奶奶做主,出面去陆家把陆淇蓝接到南院来,当亲生的女儿养。”

这些事,是沈繁枝离开大院以后发生的了,她就当新奇事儿听个乐子。

“为什么要你奶奶出面,认养别人家的女儿?”

“因为她母亲要改嫁,陆叔叔出生贫寒,阮叔叔怕有人亏待陆淇蓝,大院里我奶奶说话最管用,别人赏脸,所以陆叔叔就来找我奶奶帮忙。”司岍说到这儿,轻叹一息,“大概阮家真的很看重这个陆淇蓝,她继承了阮叔叔的衣钵进了外交部,前几年她凭借着中文诗词翻译出彩,还在网上吸引了一众网友的眼球。”

“司岍,这故事的重点到底在哪儿?”沈繁枝听了半天,一会儿阮碧泞一会儿陆淇蓝的,她都快被绕晕了,“后来阮碧泞离婚的事我有听说,那么请问这和陆淇蓝有什么关系?”

“当时也算是,她逼得阮碧泞离开阮家,再不得不和程戬离婚的,这女人狼子野心,嚣张得很。”

“快别扯了,碧泞一个亲生的,比不过陆淇蓝一个养女?她爹妈猪油蒙了心吧?”沈繁枝觉得这故事里肯定有什么蹊跷,改天她去盘问盘问她百事通的老爹就知道了,“不过虽然我没去成婚礼,但我听顾蘅熙说喜宴的场面,那叫一个富丽堂皇啊!怎么说离就离了呢?”

“具体事由我也不太清楚,因为阮叔叔算是连城的老师,他连老大都搞不清楚的事,我哪会知道?而且和程戬离婚后,碧泞到现在都下落不明,想来是被燕京城伤透了心,躲去哪儿疗伤了吧!”

“唉,碧泞也是个苦命的,小时候她也和我差不多,没人陪着玩,不过她更安静,像个透明人似的没什么存在感。”沈繁枝想起童年在大院的轶事,不胜唏嘘,“不过我好歹还有傅少津那个烦人精作陪,也不亏!”

司岍这回倒是没吃醋,他把话题收回来,郑重其事地跟沈繁枝说道:“吱吱,我今天听连老大提起这件事,其实碧泞只身离开的事还是挺触动我的。你看,我们俩现在的情况,一样也是大家长那边没搞定,我们俩虽然早已经济独立,也过了要仰仗家族才能发光发热的年纪,但婚姻毕竟牵涉到两个家庭,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面对难关。”

“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在有意无意地逃避这个问题,所以你不愿意陪我回南院,不愿意再去见一次我的家人。这些都是我做得不够好,没有给足你安全感,害你提心吊胆,害你不明所以。”

“我必须跟你坦白的是,我的家人对你另眼相看,确实有隐情,但出于对你的保护,在事情能够减小到对你伤害最小前,我暂时不打算告诉你。你或许会好奇,想要一探究竟,但是我拜托你,只要再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就会处理好一切,让你知道所有的真相。”

“你相信我,好吗?”

司.超会立意+转移话题+洗脑高手.外交官

59.前骑后趴

前几天司岍跟沈繁枝说他舅舅舅妈的事情时,沈繁枝的第六感就让她警觉,总觉得这中间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讯息被他略过了。今天他借阮家碧泞的事对自己坦白,承认他确实对她有所隐瞒,沈繁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对。

应该说,她和司岍自上大学重逢,到异国相恋再到步入婚姻,他们已经成为了最了解对方的人。沈繁枝藏了什么小九九,司岍一眼便能看穿;司岍心里有一道过不去的坎,沈繁枝也心知肚明。

但他们俩最有默契的地方便在于,哪怕再如何情到浓时,也不曾揭开对方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他们是彼此的底线,也守护着彼此的底线。

傅少津以前总说,沈繁枝在司岍和他面前,有两张面孔。

确实如此。

沈繁枝有时候怀疑,自己的表演型人格,在和司岍的相处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她对他撒娇、对他冷淡,或许都是出于某种目的,而不是发自内心的表达。她高兴了,就哄着他勾他陪自己沉沦,不乐意了就管他三七二十一,在练功房里手机静音一整天不和他联络也是有的。

旁人看司岍和沈繁枝恋爱,都觉得这是势均力敌的乐园游戏,他二人是个中高手,总能惹人艳羡。

然而沈繁枝却看得透彻,她和司岍,只不过是正好在某个方面可以恰如其分地拿捏对方。例如沈繁枝调节司岍克制的情绪和起伏的性欲,司岍则反过来牵制沈繁枝散漫的心性和冲动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