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衬得眼睛又圆又大,整体外形都漂亮了很多,但看到她的时候,沈繁枝不会再觉得她可爱。
其实沈繁枝自己也很意外,自己见到温暖后的第一眼,内心竟然只剩唏嘘和敬而远之的回避心理。
什么爱恨加交的情绪都没有。
甚至连一想到她也曾是司岍的白月光时,都没多少波澜。
不过傅少津就比较惨了。婆婆文企鹅//一.八七sss.六二四.一六.捌三
毕竟他对沈繁枝隐瞒了今天会见到温暖的事实,害她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迎面就愣在原地,还是温暖先声夺人叫的她。
沈繁枝诡异地生起一种被强压一头、险些败下阵来的攀比心态。
饭后长辈们都在客厅侃侃而谈,傅少津被沈繁枝拉去阳台思考人生。
“傅骚机,你现在胆挺肥啊,敢瞒上欺下了是吧?”
“哎呦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妈,成天逼逼叨的在我耳边念紧箍咒,我不把你拉来,我妈今天就给我安排相亲了!”
“我看你妈那架势,跟给你和温暖相亲也差不了多少了。”
“别介!沈繁枝,拜托您老留点儿口德吧!如果我妈逼我去和温暖相亲,那我现在就飞去康桥把学妹拐回家领证!”
“啧,”沈繁枝看不惯他只会嘴炮的怂样,“那我真得跟阿姨建议一下,这样好歹你还能重拾勇气去追求真爱!”
别看傅少津花名在外,他才是真正心里怀揣了个白月光的痴情种。
可惜人家学妹被他伤了神,躲在国外不回来。
傅少津嘴角一扯,笑容牵强,生硬地转移话题,“刚才饭桌上,为什么不让大家知道,你和司岍已经结婚了?”
温暖她爸问起沈繁枝有对象了没,傅少津一时嘴快,说了句“何止有对象了啊”,却被沈繁枝踢了一脚止住话头。
他仔细一打量对面沈家那二老,皆是三缄其口的淡漠样儿,沈繁枝笑着打圆场,“我追星,所以时常把爱豆当老公。”
话题就此翻篇。
傅少津不明白,沈繁枝和司岍好像也没有要隐婚的意思,这是在闹哪出?
凉风拂过沈繁枝的碎发,夏夜繁星灿烂,月亮就显得有些黯然。
良久,沈繁枝才缓缓吐了口浊气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不被他家里那些个高高在上的长辈们认可呢,何苦现在就急着昭告天下,惹人非议。”
“你怎么就笃定那些长辈不认可你呢?”傅少津觉得有些古怪,“你都没回大院,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
傅少津忘了沈繁枝还有顾蘅熙那个内应这茬,但或许是因为久违地回了大院,让沈繁枝忆起许多小时候的事,遂同他调笑道,“我不是从小就被封为‘小间谍’吗?连当年孟家人在餐桌上侃大山的话都能被我这个‘小间谍’探听到去举报,还有什么小道消息能不被我知道?”
傅少津明知道她是玩笑话,在调节氛围,却还是有些笑不出来。
身子一转,却瞧见温暖端着个水果盘站在他和沈繁枝背后,不知道悄无声息偷听了多久他俩的对话。
“嗤!”傅少津冷笑一声,惹得沈繁枝也转身回望,“也好,既然听了一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不妨坐下来一起聊聊天,翻翻旧帐?”
温暖毫无惧色地把果盘放到阳台的圆桌上,施施然坐下。
她的气质神态已与从前大不相同,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也不为过。
“好啊,傅少津,”她笑着看向正盯着她有些出神的沈繁枝,“司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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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也不必如此阴阳怪气,”沈繁枝迎着温暖走过去,傅家阳台不大,才两步就到了桌椅前,“温暖。”
她缓慢地吐字,像是把对方的名字在口中细品了一番,才悠悠然道出。
沈繁枝整理裙摆,优雅落坐。举手投足间的落落大方与舒展自适,是温暖无论如何也模仿不来的。
她连坐姿,都是循着年少时两人关系尚且熟络,沈繁枝教她的,“凳坐三分满,两腿并拢倾斜,挺胸直腰,下巴微敛”的法子维持的。
只可惜大学时的温暖还是个小胖妞,第一点她就办不到。
温暖怀着这样酸得心里直冒泡的情绪,眼神有些锋利地直视沈繁枝,“印珈他们家的事,真的是你干的?”
“嗤!”
这声冷笑来自傅少津,他把椅子拉开来重重放下,满脸嘲讽地觑了温暖一眼,“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分不清是非黑白、听不懂真话假话。”
温暖面色微愠,放在桌面上的手,羞恼地攥成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呦呵,听壁脚的算哪门子‘听者’?”
傅少津这货在生人面前向来是个混不吝的,从前看在沈繁枝的面子上对温暖勉强还算态度亲和,但她毕业前这么不厚道敢跟他傅少津罩的人掐架,他傅小爷定然是不会纵着她再胡来。
被反唇相讥的温暖恼羞成怒,心想既然要翻旧账,就把沈繁枝从前在她身上种的恶果统统揭露出来。她音量不低地回击,“那么请问偷人家的礼物、以旁人的名义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这种人算什么?爱情小偷?”
“你胡说什么呢?!”傅少津沉不住气,噌地站起来,火冒三丈地双手撑桌,隔着沈繁枝倾身探向温暖,狠绝阴冷的目光死咬着她不放,“你他妈再敢多说一句废话,就别怪我不信守承诺!”
拽着他袖口想让他别冲动的沈繁枝双眸一抬,她有些诧异地看着傅少津因咬牙而格外紧绷的下颌线,某个年代久远的念头一闪而过,她松手,疏离又淡漠地望向温暖,“是,你说得确实没错,过去的事是我卑劣顽固,如果对你造成了什么伤害,那我再次向你表示歉意。”
“吱吱!”
沈繁枝坚定地对傅少津摇摇头,示意他坐回去。
两人做知心朋友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傅少津见沈繁枝从容淡定,便知如今的温暖,已伤不到她分毫。
“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问问你”沈繁枝逼近温暖,“毕业那天你找我对质,只一味控诉我以你的名义送了礼物寄去俄罗斯给司岍,我也跟你解释了你让我转交的那些东西全都完好无损地到了傅少津手里……那么你呢?你是否也对我隐瞒了许多事?”
温暖被气势强大的沈繁枝盯得有些发怵,“是你对我先不真诚的,我不过是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