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术垂下眼帘,边走边活动手腕,领带纹丝不动,他跟不上何秉真的步伐,踉跄了一下,撞到何秉真的背上。
何秉真转身,齐术皱巴巴苦着一张脸,“能不能解开。”他领口上没有了束缚,衬衫的扣子开了一颗,露出来皮肤雪白。
何秉真没有答应,而是抬起齐术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托起Omega的腰,拧开了卧室门。
等卧室门再次打开,已经是下午了,体力消耗过大,齐术在补觉,身上的正装被揉成了的抹布,堆叠在地上。
何秉真换了一身衣服,去了隔壁收拾齐术的东西,没有全部打包,只是把他短期常用的装起来,仿佛齐术只是出了趟远门,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齐术醒来后,慢悠悠直起了身子,呆坐在床上好一会儿,一度分不清时间,愣愣看着坐在旁边敲电脑的何秉真。
“醒了。”
攥紧盖在身上的被子,慢慢的,齐术的脸色苍白起来,声音带着些颤抖,“你是不是…终身标记我了。”
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何秉真在没有措施的情况下,几乎完成了终生标记的步骤。
“没有。”何秉真关上了电脑,走到他身上,揽住Omega的后脑勺,安抚似的揉他的脑袋。
“可是……”齐术眨着眼睛,眼角聚焦了一团眼泪,掉到何秉真的衣服上。
“没有成结。”
抬脸对上视线,齐术没法不相信何秉真的话。可是他理解不了为什么没有成结,也理解不了何秉真为什么那么做。
他不是发情期,但何秉真态度强势,还是打开了,把终身标记的步骤全部完成。但就是没有成结,这是很奇怪的事情。
何秉真用手指擦去Omega的眼泪,“之后在跟你解释。”
“那会不会……”怀孕,齐术语气里带着担心。
“会。”何秉真从抽屉里拿出一片药剂,“对身体没有危害,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吃。”
“你那身穿不了了,给你重新买了一套。”何秉真指指床头,弯腰抱他:“饿不饿,过来吃饭。”
虽然如此,齐术也没有开心多少,何秉真明明腰上还有伤,仍然强势的要命,他求了好多遍,何秉真干脆把领带堵在他嘴里,难以言喻的恶劣。
齐术闷闷不乐拿筷子,脸上的红晕还没下去,也没什么胃口,其实还是心里有事,他不排斥和何秉真亲密接触,但是……他就是觉得这次怪怪的。
何秉真察觉到了,好像又没有,仍然按照自己的方式来,给他换好衣服,收拾东西,贴好阻隔贴。
这次没回饭店,直接把齐术送回了家,帮他东西拿上楼,何秉真停在了门口,“我会很快来接你。”
齐术怕被对面的邻居看到,摆手催他走:“好好好,你快下去吧。”
何秉真走之后,齐术拖着身子把东西收拾好,他知道何秉真没把东西拿回来完。但觉得是何秉真想让他多拿几趟,就没想那么多。
结束后,何秉真就给他清理过了,但他还是洗了个澡。同时,能感觉到,有东西,顺着流下来。
那片药剂就放在桌子上,齐术盯着看了一会儿,还是倒了一杯水,吃了下去。
他没隐瞒这件事,告诉了何秉真,坦白来说,这个时候的他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不想要孩子的应该是何秉真。
何秉真应该能猜到他的选择,但没有简单的回上一个嗯,反而问他:如果我们结婚,你会想要孩子吗。
在他没回复之前,何秉真先表态道:我想和你有一个家,包括一个孩子。
齐术陷入了沉思,和何秉真相处久了,他也能察觉到对方的一些行为逻辑。就比如这个问题,不像是何秉真会闲聊的话题,更像是一种试探。
但回到问题本身,在何秉真铺设好的前提下,齐术对这件事顾虑就没有了,他回道:愿意的。
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了,这个问题除了试探之外,更多的,其实是铺垫。
【作家想說的話:】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支持,这篇文是海棠不常有的剧情远远大于肉的书,很怕大家会接受不了,非常珍惜每一次的反馈。但因为是全文存稿,大的框架是不会变动了,大概还有3、4章完结,其实一直觉得上章的吵架部分处理的不太好,看到小天使的长评,突然就释然了,诚然,小说人物也并非是完美无缺,不同书里的人物,都有各自的闪光点。但无论如何,我很爱我笔下的他们,也很感谢你们的喜欢,荣幸之至。
64 | 婚戒,结婚申请书,婚前财产协议,手术单,清除所有顾虑
齐术试想过何秉真说的解决方式,他知道何秉真绝不是说说而已,可真到了这种时候,又莫名有点害怕即将到来的新阶段。
其实这段时间他已经转过来弯了,为什么非要改变这段关系,就这样维持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等到真的有外来的情况介入,到了他们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再说。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就好。
所以他劝过何秉真,红着脸说之前的自己太过激了,也太理想主义,因为害怕分开,而选择提前结束,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他坦然分析了那段时间情绪不稳定的原因,绑架的阴影,和何秉真关系暴露的恐慌,以及医院里压抑的环境。
终于得出结论,他不想离开何秉真。但是希望离开的想法被注意到,以此获得安全感。
但是他也说,这种情绪在恋爱关系里非常正常,几乎是每对恋人之间都会经历的一个过程,说分开不是真的想分开。哪怕表现的在决绝,最深处的情感,都是渴望得到挽留。
以此证明,何秉真可以把他之前的话当成气话,而不是答应下来,并且试图解决。
何秉真只是捏捏他的脸:“我知道了,别管,用不着你操心。”
好吧,他承认他还是有点期待的。
临近过年,在今年第一次大雪的时候,何秉真把他叫了出来。
齐术穿了件淡黄色的羽绒服,系了一条米白色的围巾,包括手套和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笨拙得拉开了何秉真的车门。
坐上车后,在一点一点的脱下来一层,“我觉得我爸妈肯定知道我是出来找你的,这两次出来,我借口都没找好,她就让我别碍她的眼。”
何秉真伸出手,弹了弹他发梢上飘得雪,“嗯,他们知道。”
齐术摘帽子的手一顿,睁开大眼睛看何秉真,问得很没有底气:“你为什么那么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