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对着眼前半锅的野鸡肉没有任何食欲的时候,宫樊蕊却在一味的给他夹肉。
“三哥,你吃,你快吃啊。”
“我会的。”可是那野鸡肉咬在嘴里仍然没有味道,又不能当着宫樊蕊的面吐出来,只能如同嚼蜡般吃着,强硬的咽到了肚子里。
之前大队长和于静静说过,到秋收后就让她去公社进行村医培训。
当然,这次村医招募培训是公开的,凡是在这方面有潜力的人员,都可以报名参加。
然后再进行筛选,选出三四个人去公社培训,表现优异的便可留下来作为村医。
一般村医培训需要三至至个月,也就是从秋收后到来年的春耕前。
村医在培训期间,没有任何的公分可拿,也没有任何的粮食和出行补贴,当然,公社对他们的培训也是免费的,他们不需要拿培训费,等学成以后回来做村医,就能用这项技术拿公分了。
大队长在此召集全体社员和知青开了会,统计报名村医培训的人数。
只有六个人报了名。
虽然村医培训不收取任何费用,而且学成以后还可以靠这个拿工分。
但是,光学习就要学三至六个月,马上天气就要冷了,谁愿意大冷的天往镇上跑?
再说还要自己负担伙食,学成以后,只要没有病人看病,就要在地里和其他人一样上工,比在地里干活并不能多挣多少工分,倒不如自己在家里暖和和地猫冬。
这报名的六个人里,当然会有于静静,也有宫樊蕊,另外四个有男知青周向前,还有三个村民。
许静静和宫樊蕊本身就会医,那四个这都是外行,需要从零学起。
当然,这几个人里,谁学得快先学会,就可以优先做村医。
在场的村民和知青,都知道宫樊蕊给黄云英和包二姐治出大出血的事,要是以后宫樊蕊以后在这里当村医,他们可不敢找他看病,万一把他们的病越治越严重怎么办?
这还是小事,就怕会把他们给治死。
虽然他们都觉于静静当村医的可能性很大,我就怕出个万一呀。
于是,便有村民向大队长建议:“大队长,依我看,宫知青就不要去进行培训了。”
听村民这么说,宫樊蕊还以为她医术高超,不用进行培训,就能直接当村医。
可是村民的下一句话,却狠狠的击中了她的心房。
“她已经把咱们这里的两个村民看成大出血了,把人家看成大出血她又不会救,这以后谁敢找她看病啊?
别人看病要钱,她这是看病要命啊。别把咱们也整成大出血了,你们要是谁不害怕就找她看去,反正我害怕,我不同意他去参加村医培训。”
她举起了手,还扬了扬拳头,表示自己对宫樊蕊的反对。
她一出声,其他村民就开始附和。
“那就别让宫知青去了,我们的小命要紧啊,可不能被她小病看成大病,大病看到没命。这个宫知青很危险,她也就在地里干干农活儿行,看病的话,她真的是个外行,连咱们这里的一个普通村民都不如啊。”
“是啊,别让宫知青去了,大家保命要紧。”
社员里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说的都是反对宫樊蕊去进行村医培训的话。
宫樊蕊快要被他们气炸了,这些村民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她可是正儿八经通过工农兵大学推荐,从医学院毕业的人,是有正规学历的,这里的人哪一个比得了她?
这些迂腐的人什么都不懂,就张口胡乱评价她。
她的脸色白了黑,黑了又白,别提有多难看了。
此时站在她旁边的宫老爷子正无比震惊,且失望地看着她。
他想不到,专门来这里当村医的孙女,还没当上村医,就闹出了这么多的幺蛾子。
已经把两个人整成大出血了。
这些村民都这么说,那就应该是真的了。
如果以后真的让她当上了这里的村医,或者是在别的地方当医生,将不会造福病人,而是祸害病人啊。
宫衍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倒并不是很震惊,当时生怕老爷子生气,便没有告诉老爷子。
除了宫衍和宫老爷子,宫祁也很吃惊。
宫樊蕊就真的那么差吗,短短的时间内,就把两个人看成了大出血。
他反问那些村民,“你们说话一定要讲证据,信口雌黄,胡编乱造,可是要负责任的。”
“我们才没有胡编乱造,我们说的都是真的。第一回是黄云英生产大出血,她生产的时候,她婆婆专门去叫的宫知青,谁知道宫知青的接生技术那么差,给人家整出了大出血,还是于知青去了,把黄云英的大出血给止住了。
第二回就是包家的二姑娘,这个是小产大出血,人家没叫她,她自己非要去给人家止血,结果没止住人死了。她救的病人就没有一个成功的,谁敢用她看病啊?
反正咱们这里已经有余知青了,一个大队里只要一个村医,宫知青去了也考不上。”
宫祁一开始并不相信那些村民所说的,可是现在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他还不相信吗?
他疼爱的妹妹,最相信的妹妹,真的被这么多人所唾弃?
黄云英的婆婆和包小妹都在现场,黄云英的婆婆站出来,对宫祁说:“我是云英婆婆,我可以作证,张婶儿说的一点都不假。”
包小妹也站了出来:“我二姐当时确实大出血,本来想叫于知青给她看,可这个宫知青知道了非要去,说她能给我解止血,结果我姐姐就死了。”
她知道包二姐的死不能怪罪到宫樊蕊的头上,可万一让宫樊蕊当了村医,就怕宫樊蕊会庸医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