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顿了顿,“他在背着我作妖是事实,我一定要亲自去瞧瞧。”

戴佳想了想,“行,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过去不算远。”

章韵宜熟门熟路来到一个居民小区门口,陈阔跟学长学姐在没课的时候都会驻扎在这儿,她不着急上去,进了边上的包子铺,这会儿仍在营业时间段,她拨出他的号码,接通后温温柔柔地笑了,“太想你了,干脆过来看看你,你问问航哥他们想不想喝什么,我在楼下买了带上去呀~”

陈阔沉默片刻后,闷闷地说,“等我。”

不到半个小时,当他喘着气出现在她面前时,她错愕不已,早已经没了兴师问罪的念头,着急地踮脚去探他的额头,“怎么戴口罩,生病了吗?为什么不跟我说啊?”

陈阔搂着她,收紧双臂,沉静地垂下眼,瓮声瓮气回答,“……也没事。”

“是发烧还是感冒?”她担心不已,“最近换季,的确有很多人中招,你是被传染了吗?有吃药吗?”

她的问题他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只能心虚地顾左右而言他,“你过来也累了,走,外面冷,我先带你回酒店休息。”

本来她以为他是怕她会担心,所以隐瞒生病的情况,但他此刻又表现得太过反常,她一脸狐疑地被他带着进了酒店房间后,实在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便想伸手摘掉他的口罩,他却侧身躲过。

两人静静地对峙着,陈阔败下阵来,低头掩饰了眼中的懊恼,无可奈何地抬起手,在她的目光中,偏过头摘了口罩,露出了带有伤痕的脸。

第 103 章

双休日的早晨, 章韵宜被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从枕头底下摸到手机,见是戴佳打来的语音通话还很惊讶, 懒洋洋地喂了一声,听清缘由后, 彻底清醒, 抱着柔软的被子猛地坐了起来, “什么?老赵住院了?”

戴佳也很焦急, 但她这会儿在京市,又挺着大肚子,实在不方便回来一趟。

当时高三三班的同学们, 大部分都视老赵为恩师,毕业近十年了,仍然断断续续保持着联络。

“我听米馨说的。”戴佳叹了一声, “她现在也是教育系统的,或多或少都能听到一些消息,老赵瞒着我们, 但瞒不过学校, 听说还要做手术,具体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

章韵宜神情凝重,“行,我先问问费世杰。”

米馨如果知道了, 肯定会说给老板听,他们几个都是班上的尖子生, 大学毕业后直接回了江州, 对老赵的情况一定更了解。

结束通话后,她翻翻通讯录, 找到费世杰,编辑消息发送:【老赵住院的事你也知道吧?她在哪个医院能告诉我吗?】

与此同时。

费世杰刚提着打包好的咖啡从店里出来,一边往停车方向走一边单手回复:【她在市一,我跟陈阔正准备过去看她,你也一起吗?】

章韵宜掀开被子下床,迅速回了个“嗯”,不再耽误时间,趿拉着拖鞋进了洗手间。

去年跟经纪公司的合同到期后,她就回了江州。

在家里舒舒服服过了几个月,又进入了人嫌狗厌的模式,上到长辈,下至街坊邻居,一夜之间对她的感情生活无比上心,好像她一天不结婚,地球便随时有毁灭的危险。

思来想去,为了邻里关系,也为了父母跟自己的身心健康,她坚决拥护“远香近臭”这四个字,老老实实在公司附近租了个单身公寓,一个人住,简直不要太舒服。

正对着镜子刷牙呢,费世杰的消息再次进来:【那要不我们一起,你住哪儿,顺路的话接你呗?】

如果是普通的男同事或者上司,她一定会婉拒,但对方是费世杰,她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发了个公寓定位:【谢啦。】

在路边驻足的费世杰点开地图扫了眼,虽然不顺路,但也绕不了多远,不过是一脚油门的事,便发了个ok表情过去。

他继续往前走,来到一辆路虎车旁,拉开副驾门坐了上去,随口道:“重新导航,先去接个人。”

驾驶座的陈阔皱了下眉,“谁?”

“章韵宜啊。”费世杰从打包纸袋里取出咖啡,“她刚跟我发消息,约了一起去看老赵。”

陈阔对此也没有意见,两人能当好朋友这么多年,在很多事情上想法是一致的,不管顺不顺路,都是踩油门的事。

费世杰喝咖啡,偶尔回一下工作群的消息,突然来自家族群的“星期天不加班吧”的问候,他深吸一口气,干掉半杯咖啡,仍然缓解不了内心的烦躁,“你说我爸妈怎么想的啊,读书的时候不让早恋,毕业了恨不得马上有人和我结婚,发什么梦呢?”

“你有早恋的对象?”陈阔专注前方路况,淡声问道。

费世杰被噎住,果断找回场子,“我没有,你就有?”

陈阔不置可否。

“对了,快过年了,又到相亲高峰,陈叔跟任姨没给你安排?”他们哥俩也算是同病相怜,谁都别笑话谁,每逢佳节要相亲,躲不过啊躲不过。

“不知道。”

“说起来,你真一个都不去相啊?”

跟陈阔不同,费世杰一开始对这件事还是抱有一定的热情,他寻思着朋友圈子窄,要么老同学要么客户,偏偏这两种都不适合发展关系,他又没几个异性朋友,要想脱单,方式极其有限。

相过几次之后,他也麻了。

如今回味起来,开车的这哥才是真聪明。

“不想去。”陈阔并非不为这事心烦,提起来,舒展的眉头又蹙着,“很多事情,一旦开始就会没完没了,我早跟你说了。”

费世杰叹气,想起什么,侧过身子,明明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还是压低了声音,“你觉得章韵宜怎么样?”

“她?”陈阔思忖,实话实说,“那我劝你别想太多。”

费世杰:“……”

他气得想把咖啡往车上洒,“我不是说我跟她,我是说你跟她!”

陈阔顿时脸色都变了,“你有病?”

“爸爸了解你!”费世杰瞥他一眼,“你不想相亲,就是觉得这方式俗呗,你还真别说我有病,人章韵宜不一定看上你呢。”

“那你还废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