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点,他就心头火热,恨不得直直飞到丢了女儿的那家人面前。
而他走后不久,被他精心掩盖的山洞就被人从里头打开了。
枢钰踌躇的站在原地,理智告诉他现在就是最好的逃跑时机。
可他不敢,也不想跑。
他的师傅,照顾他这么些年的师傅还在那里,他不放心。
要不然……等那个侍卫大人回来了,跟对方打听一下有没有人吃东西出问题了好了。如果没有的话,他就回去吧。
他还要给师傅养老呢。
皇营之中,一切正常运营。
四处查探的兄弟们聚在一起汇报自己查到的结果。
“老大,没有人丢女儿啊。”比较瘦的男人莫名其妙道:“我过去的那几家女儿都在啊,连个丫鬟都没丢!”
“我这边儿也是。”微胖的男人拿出一张纸递给老大,“老大您知道我记性不行,我就专门写了张纸,看到谁在之后就把上边儿的名字给勾了,你看,你安排的那几家人全都在上面了。”
男人接过纸,仔细看过之后眉头越皱越紧。
这次出来围猎,圣上点的人官阶都高,那些高官带来的妻女自然更加重要,一个个都是有名册记录,生怕出问题的。
可这名册上全都勾了,没人失踪。
他沉默两秒后问:“昨夜可有发声什么?”
“呃……”有人说:“昨儿个我路过皇营,远远看到贵妃被皇帝甩开了算吗?”
“莫家女儿长的可爱,但是爱用鞭子抽人,我巡逻路过听到那声音了。”
“昨天半夜有几个公子哥儿喝酒,被他们亲爹给五花大绑了。”
“好像就这些了吧?哦,对了……昨儿晚上洛丞相的儿子让人在御膳房做饭的地方大闹了一通,好像是找什么人……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后来被洛丞相带到皇帝跟前请罪了。”
男人听到这里眸光微动,“…找人?”
“谁知道呢?”
……
……
枢钰心里有一根弦紧绷着拉扯他,理智让他赶紧趁着这时候逃跑,但感情却让他停留在原地。
就这样煎熬着,他最后锁在黑黝黝的山洞里藏着,等那个人回来。
他也想过自己的伪装很可能会被戳破,可他除了留在这里也不知道去哪里的好,所以他只能不停的祈祷,祈祷恰好有人家女儿生病见不了人之类的,让他的谎言看起来可信一点。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睡着了,只知道自己再醒来的时候听到了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五弟,就在这儿歇歇脚吧,本王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啊,你看,就是这,这是我小时候带人挖凿出来的地方。”有人的声音传过来,“本王小时候经常往这边来,不过如今……已是许多年未曾来过了,你瞧,杂草藤蔓都……嗯?断的?”
那声音爽朗温和,十分好听。
可枢钰却如同听到了厉鬼索命的声音一般紧紧贴着山壁,瑟瑟发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四哥,看来你这地方已经被人占了啊。”轻柔的声音伴随着一声轻笑响起,随后黑暗的洞口瞬间放出一片光外边儿的伪装被人掀开了。
永王看着里头明显有刚生过火不久的痕迹,不悦的皱起眉头。
他这人向来霸道,自己的玩具别人碰一下都觉得不舒坦,恨不得摔碎可好。现如今幼时用作秘密基地,用来倾诉心声,缓解心绪的独属于他的地方被占了,他恨不得弄死那占了他山洞的人才觉得干净。
因此也不管娴王还在旁边儿看着,三下五除二的就掀翻了挡在门口的那些东西给拆了。
娴王后退两步躲开灰尘,看了眼黑黝黝的山洞内,笑了一下,“看来占了皇兄地方的人已经离去了,我们却是来晚了。”
“哼,那可不一定。”作为亲自带人挖出这个山洞的人,永王对这山洞的结构可清楚的很,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火折子吹凉,接着火折子的光走进去。
娴王见他就那么进去了,有点嫌弃。他爱洁,这山洞看起来未免太脏了一点,让他连把脚踏进去的兴趣都没有。
他假模假样的站在外面,“皇兄且放心去,本王在这里给你守着门。”
永王转了个弯儿,没说话,身影消失在了山洞里。
微弱的火光加上外面投进来的阳光,让他看到了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的人。
永王当即冷笑一声,上前就是一脚踹过去,直接把坐着的人踹翻了,那白衣上印出一个大大的脚印。
枢钰疼的整个人闷哼一声,他依旧蜷缩着。
永王见他不跪拜行礼,反而一直装死,更加生气,抬起腿又是一脚。
枢钰被他接连两脚踹到腰腹之上,整个人刺愣愣的疼,几乎快麻木。
眼看那个长相英俊但表情狰狞的王爷抬起脚又准备踹他,他不敢再不动了。
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被对方踹死。毕竟他们这些奴才的命在这些贵人眼里不过是蝼蚁。
他倾尽全力爬起来猛地撞开对方,狂奔出去,只求一条活路。
永王以为这人逆来顺受,完全没有预料的被撞的一个踉跄,紧接着反应过来,怒火中烧的跟着跑出去,边跑边吼,“五弟!给我拦住他!!!”
娴王听到声音抬起头,就看到了长发披散,身着白衣的人脚步轻快的跑过来,他愣愣的看着对方,仿佛自己的整个儿魂儿都被抽离了,那人惊慌的看着他,仿佛天上的仙人落凡之后被凡人惊扰一样,轻巧的绕过他跑出去。
娴王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