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观春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她肆意攀着江暮雪,在他?怀里?扭手扭脚,顾影弄姿。

能亲近江暮雪,令柳观春心安不少。

只是真胆大妄为坐到?师兄怀里?,柳观春想要抱他?的手又怯怯缩回来。

柳观春的目光飘忽不定,心里?害羞,又只敢低头,盯着江暮雪那根细细的腰带。

“师兄。”

她忽然喊他?。

“怎么?”江暮雪沉眉,瞥见一缕沾上柳观春樱唇的发丝,他?探指,轻轻勾回她的耳后?,冰冷指尖触上少女滚烫的耳朵,还?刻意停留了?一息。

柳观春被男人的低温冻得一个激灵,她眨眨眼,结结巴巴地问:“师兄,你喜欢唐婉吗?”

这是她想问,却一直不敢问出口的话。

柳观春明知答案,但?她认为今生的江暮雪或许不同,兴许梦里?的师兄能欺瞒她,给她一个圆满的回答。

江暮雪因她的问题怔住,本想收手,却不知为何,指腹捻住了?柳观春丰腴的耳珠,手间?缓慢摩挲、碾动,像是惩戒,又如暧昧调情。

良久,江暮雪才嗓音微哑地道:“为何如此问话?我并不喜欢她。”

江暮雪向来果断,喜欢便是喜欢,厌烦便是厌烦,他?不会与人纠缠不清,藕断丝连。

扪心自问,他?好似从?来没有对唐婉另眼相待,那柳观春何故误会至此?

柳观春听了?江暮雪的话,心跳怦然,欢喜之至。

她好像终于能和那个患得患失的自己和解。

许是江暮雪果决的答案赠予柳观春勇气,她忽然,很想和江暮雪说说话。

柳观春疲惫地靠到?江暮雪肩头,她和他?说:“因为……我做过?一个梦。”

“什么梦?”江暮雪的手搭在柳观春的腰脊,流连不去,因她微微蜷身?,脊骨的骨珠突起,摸起来着实有点硌手。

江暮雪没嫌,他?如少时那般哄师妹入睡,手指放松,轻拍了?两下。

江暮雪的安抚动作足够温柔体贴,令柳观春渐渐放松警惕。

她迷迷糊糊地说:“师兄,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要笑,我也只敢在梦里?唐突你……”

江暮雪:“嗯。”

柳观春:“我梦到?,你我之前还有一世。”

“在那一世,师兄受伤,堕入迷魂梦阵,我奉命入阵,扮作唐婉的模样,引你出阵。”

“梦里?的前世,你拜在玄剑宗门下,是唐婉的师兄,你是道心坚毅的无情道君,为登大道,你封存了?情丝私欲,你只偏爱唐婉一人。”

“而我呢,故意假扮成唐婉的替身,在梦阵中与你成亲,同吃同住,同床共枕……”

柳观春告诉江暮雪,她本来兢兢业业做着任务,一心只想筑基,可江暮雪总是勾她。

他?从?来不喊她“婉儿”,他?只唤她“师妹”。

柳观春心知肚明,她还?没入内门呢,算江暮雪哪门子师妹啊?可他?天天这样喊,竟让柳观春心神恍惚,真以为他?的偏爱是赠予她这个素未谋面的师妹。

江暮雪学什么都很快, ろんぶん 不管是做饭、缝衣、制鞋,任何一样技艺,他?都信手拈来。

柳观春被他?照顾得很好,他?们曾在灶房里?一起烤红薯、芋头、毛鸡蛋呃,毛鸡蛋只有柳观春自己敢吃。

到?底是孵化到?一半的草鸡活蛋,江暮雪看不过?眼,又不想约束柳观春,他?无可奈何,只能一边帮妻子念往生咒,消除她的业障,一边纵她尽情吃喝。

柳观春其实知道,自己扮演唐婉一定错漏百出,她不知唐婉平日的习惯,只能将?错就错。

可江暮雪那么爱一个人,爱到?即使对方面目全非,他?也不改爱意。

江暮雪的这点放任,又会让柳观春产生一种错觉或许,师兄对于幻术皮囊之下的柳观春,也会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喜欢。

柳观春还?说,江暮雪身?上好香,她偏爱那种浓郁的雪气,甚至自己私下用鹅梨、白梅、松木调香,妄图调制出一模一样的香丸,方便日后?离开梦阵,用来熏染被褥,得一夜好眠。

她说,江暮雪每天都会用热水沐浴,洗去一身?的寒气,如此在床笫间?拥抱柳观春的时候,便不会冻着妻子,亦不会太过?讨嫌。

她还?说,江暮雪虽然话少,有时也很粘人,他?可以一整日不出屋子,就待在床侧陪着妻子。他?为她剥蜜桔,连白色经络都要撕扯得干干净净,分成好入口的一瓣瓣。

一边喂水果,一边还?大方地任她枕膝,帮她顺发。

柳观春四肢健全,她还?从?来没被人当成一个小娃娃照顾,受之有愧的同时,又不得不感叹,江暮雪伺候人很有一手,实在很舒适。

难怪有那么多人想要转世投胎成一只家猫,简直就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又是羡慕猫猫的一天。

柳观春本来只是想随便说点心事,可话匣子一打开,梦里?的江暮雪又不制止,她忍不住抱怨好多。

她说师兄在床上很凶,性子强硬,也不知是不是幻境压制不住一个人的私心,江暮雪的欲.念深重,几乎每日都要她帮忙泻火。

柳观春的手腕时常被他?攥得通红,三两天都淤青难消,还?得让江暮雪驱动灵力,帮她消痕。

她也同江暮雪抱怨过?,师兄的服务很是到?位。

但?她没那么多经验,便是用手,也至多只能吃到?半根指骨。

毕竟江暮雪的手指白洁、修长,指腹的剑茧也磨人。

最多两.根手指,三.根绝对不行!她不过?凡躯骨龄,实在消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