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沁摇摇头,喉咙没法发声,仅仅用口型向面前的女人说道,“当然不会。”

慕容灩无声地轻笑,伸手拨了拨暗卫修短的发,而后也从颈后拨了一搓自己的发割断。

她将自己的发与刚刚割断属于暗卫的头发混合在一起,捧到明沁的眼前。

“可分的出哪些是我的,哪些又是阿沁的发吗?”慕容灩挑眉,语气有些愉快地问道。

就着昏暗的光线,明沁乌黑的发与慕容灩柔软却灰白的发似乎融合在一起,即便是眼神绝佳的暗卫也分辨出来。

看着眼前愣愣摇头的明沁,慕容灩低低地笑着。

慕容灩放下手中的物品,双手环抱着明沁的肩颈,手指伸入眼前人乌黑的发丝里,轻柔地郑重地吻上她的唇。

先是一点点沿着唇形勾勒着,温柔的品味着,而后邀请般地张开嘴。

明沁会意,乖巧又顺从地入侵,只是抚在女人身上的双手不自主地用力着。

随着时间,慕容灩不自觉地攒紧手指微微扯着暗卫的发根,忍受不住地强压下明沁的头拢紧双腿。

两人紧贴的身体不自主地轻颤,没有吵醒一边熟睡的孕妇,无声却又炙热。

“若是有块盖头的红布就好了。”

当唇分时,慕容灩虚弱地轻喘着,不由的喃喃自语。

“罢了。”

“这般如此已是极好。”

她攀上明沁的手,指尖紧扣。

第40章

与猎户夫妻同住了三日后的一个中午,明沁看着脸色恢复的慕容灩,终于露出安心的微笑。

半躺在床板上慕容灩正在逗弄着小老虎,手指轻轻戳着小虎柔软的掌,逗得他小猫似的翻着肚皮。

“啊。”

兴许是太过兴奋,小虎突然撅着尾巴龇牙朝着眼前的手啃去,不知轻重惹的女人有些吃痛。

在慕容灩出声的瞬间,明沁抬头单手捞起小虎仔将他拉下床,顾不得脚下的毛球滚了两圈,她着急地握着床上女人的手细细查看。

“阿沁,我没事的。”只是俐齿擦的有些疼,并没有出血,慕容灩笑着回握着明沁的手,安抚着眼前面色忧虑的人。

明沁看着女人白皙的手背上被刮出几道惹眼的红痕,原本翘起的嘴角垮了下来,面色无比严肃地抓着小虎仔的颈脖,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这般不成的!”一人一虎大眼瞪小眼,看著有些好笑,“对着尊贵的人莽莽撞撞没轻没重,真不知像谁。”

(就是像你啊,呆瓜…)

小虎不知是听没听懂,张着小小的嘴,尖尖地嗷了一声,好似不服气。

将小老虎提到慕容灩跟前,明沁厉声教训道,“这位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当如同宝物般珍视她才对。若她冷了就给她当手炉,若她被欺侮了就撕碎那些坏人,懂?”

明沁抓着小虎的掌,用他尚未成形的虎爪比划着。

“若你伤了她,我会修理你的!”明沁威吓道。

慕容灩看着一脸正经与幼兽对话的明沁不禁莞尔一笑,拍了拍暗卫的腿道,“阿沁可确定他听得懂人话?”

将安分下来的小虎仔放下,明沁自信地点点头道,“他听得懂的,若听不懂教训一顿便是。”说完看了一眼吓到钻被窝的幼虎。

正当要床上的人继续休息时,明沁突然感受到地上传来微弱的震动,脸色霎时变得严肃,瞬间趴在地上侧耳倾听着。

“糟了!”

几个呼吸后,明沁起身迅速地边为床上光着脚的女人穿上假肢与鞋袜。

慕容灩面色冷静,只是配合著抬腿的动作,抱着在一旁正要午睡的小虎仔,语气淡定地问道,“有几人?”

“约莫十,轻装,听蹄声应是京城铁骑。”明沁快速地道,一边为女人系上狐裘大衣,而后俯身将她抱起,“人数不算多,恐怕只是先行的追兵。”

“走吧。”慕容灩依旧语气淡淡的,只是将脸埋在明沁的肩颈深深地吸了口气。

匆匆地走向马厩,遇到了在外头喂鸡的猎户妻子,看着两人着急的身影,大著肚子的妇人有些惊讶。

牵过马儿,带着怀中的一人一虎翻身而上,明沁挺着背朝着怔住的女人喊道,“这几日的照顾在下感激不尽,若有人来寻你麻烦,只管说是在下拿刀挟持你们夫妇便是。”

语毕,不等回话,明沁便骑着马踏雪而去。

沿着山林里的小道,黑色的外袍飞扬着。

寒冷的风夹着雪狠狠地刮在脸上,但明沁却不敢停下,只敢让马儿撒腿不断地向北奔跑。

看着前方雪地里的足迹,明沁眼眸暗了暗。

视野里出现七八名身穿军服腰间挂剑的男人,上好的布料和绣着暗纹的披风一看便是京城来的。

无视几个人勒令停马的吆喝,明沁不仅速度未减反而一夹马肚飞快地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

须臾间反手抽刀斩断了拴在一旁几匹马的缰绳。

得再快些!再快些!

马儿撒腿跑着,明沁搂着慕容灩的手紧了紧。

可即使再好的良驹也无法没日没夜的狂奔,约莫半个时辰,铁蹄踏雪的声响明显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