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乌云密布,好似将雨。

“你…你…”慕容晼难得见到说谎说的这么烂的蠢人,跺着脚语气倔将地说道,“你不必可怜我!”

明沁总觉得这话有点过分熟悉,有些疑惑地说,“我没有可怜你啊?”

慕容晼高声问道,“若你没有可怜我,这几天怎么会帮我教训章裕荣和他的走狗?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明沁见四周无人便拿下面罩,“我教训章裕荣他们是因为他们是讨厌鬼,他们污辱了你娘很坏!是该罚的。”她坦率地说。

下一秒又皱眉疑惑,“我应该要可怜你吗?你有什么好可怜的?”

慕容晼没想到眼前人的反应竟然是这个样子,突然有些结结巴巴,“我…我…你你你不可怜我从小没有娘?很弱小天天被人欺负很凄惨吗?”

“但是我也没有娘啊,我还没有爹呢。我认识很多没有爹娘的人,难道我应该要可怜他们吗?”明沁不太明白,满脑子疑问。

她又对男孩耿直地说道,“你天天被欺负是因为你太武功太烂了,我需要可怜你太烂吗?可是我可怜你你武功也不会变好啊?”

慕容晼听着明沁的话,只觉得刺耳,又气又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你…!”

“你没有娘,但你还有个会保护你的爹。我武功是最强的,你爹会派我来保护你表示他真的很在乎你的安危。”明沁平静地说,一脸理所当然。

她而后歪着脑袋回忆道,“而且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弱小啊,你在学堂上能背出那些艰涩的东西,我可是一点都听不懂,这么多学子,老古板夫子还天天夸你,你很厉害的。”

听着明沁说着自己的好,只是个十岁男孩的慕容晼愣住了。

“不会武功不等于弱小。我认识一个人,她不像常人,柔柔弱弱的也不会武功,但她很聪明很勇敢,我觉得她是我见过最强大的人。”

明沁脑中闪过慕容灩的脸,笑了笑后继续说着,“况且你身体健康,多吃点饭,习武本来就不是一朝而就的,你会慢慢变厉害,到时候就再也没人欺负你了!”

慕容晼感觉喉咙有些发酸,艰涩地开口,“你真的觉得我很厉害吗?”

“当然啊!”明沁坚定的说,而后又反问,“你觉得你自己厉害吗?”

男孩发怔,对向明沁清澈的双眼,重重地点头,“我很强,而且我会越来越强大!”

明沁开心地笑了,“我相信你!”

看着慕容晼似是无话,她戴上面罩摸了摸男孩的脑袋后欲转身跳回树梢,不料却发觉衣袖一紧。

“食盒东西太多了,你陪我一起吃吧。”小皇子抓着她,低着头说。

明沁看着丰盛的菜肴吞了吞口水,立刻欣然搭应,拉下面罩开心地大快朵颐。

“诶?你干嘛哭啊?”吃到一半,明沁看着男孩颤抖的肩膀,鼓着腮帮子问道。

“吵死了,给我闭嘴。”慕容晼的声音哽咽,偏头不让明沁看着自己。

明沁递过帕子,拍了拍身旁人的肩头,“一定是着个鸡太辣了,把你辣哭了,小孩子不能吃这么辣的。”

她一边一脸自信地说着,一边帮男孩布了些其他菜,而后自己把鸡三两下吃掉。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搞不懂着个暗卫女人是贴心还是没神经。

这大概是十岁的慕容晼最难解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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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灩的胃在翻搅着。

明明没有结髻也没用发簪,却感觉头重的不行。

她勉强自己抬眼看着身前毒蛇般的男人,忍住自己呕吐的欲望。

“姐姐,孤的好姐姐。你可有想着孤?”

慕容晓看着眼前女人的容颜,眼中的欣赏混了太多的癫狂和偏执,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

从未如此厌恶太子靠近,慕容灩感觉自己的领域被侵犯着,被从未准予过的入侵者侵门踏户,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嚣着反抗的声音。

自己唯一准许过的人只有阿沁而已。

眼前令人作呕的男人。

受不了。

就在慕容晓手摸上自已颈子的那刻,她厌厌地开口,“我还记得太子殿下小的时候没这么多废话。”

难得慕容灩主动提起过去,男人的手停了下来,“姐姐初见孤时,孤才十一岁。如今孤二十有三了。”

像是想到什么令人兴奋的事一般,他舔了舔唇,“姐姐想知道孤成长了多少吗。”

慕容灩感觉自己的内脏翻滚着,太阳穴直抽抽地跳。

不想被眼前噁心的男人得逞,她语气依旧镇定,好似毫不在意地说道,“还真是毫无兴趣呢。”

“真是可惜了,孤每日每夜可都想着好姐姐练习着。”慕銥譁容晓收手,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姐姐可还再恼孤吗?”

慕容灩全身的不适感似乎已经濒临极限,开口刺激着眼前双眼猩红的男人,“我怎么敢对太子殿下发怒的。”

她冷笑,又一字一句缓缓地说,“我对太子殿下没有恼怒,也没有恨,自然也没有情,什么都没有。”

男人听了这番话,原本神情龌龊的脸顿时变得面无表情,瞪大眼睛歪着头道,“好姐姐心里没有孤吗?可是孤心里有姐姐的。”

慕容晓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心中掀起狂浪。

啊啊啊啊好想撕碎她,啃咬她,把她填满,让她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