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袭来的一瞬间，她的泪水也流了一脸，心里也恨，但是更多的倒是无能为力的麻木……

“哼。”

笑的尾音忽然从前方出现。

那是她熟悉的声音，禾霓一下抬起头，看到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眼低垂着，而在那上方却还有一双睁开的猩红的眼正在戏谑的盯着她。

他的笑声像是鞭挞一样抽打在她的脸上，在那之中有一张嘴发出了尖锐的笑声:

“胆小鬼……”

0057 57.贯穿古今，至高的恶魔唯独不懂这些

她的眼泪是没有停下来过，泪流了满面，抬头呆呆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坐在了她窗边的男人。

实际上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情都是因为他，但……不幸！

李西章抬头看着她，他的视线在黑暗中也准确的落在她身上，房间里原本抽噎的女人声忽然消失了，连同她先前听到的，外面那奇怪的马蹄声也好像停了下来。

她的所有感官轰隆轰隆的倒塌，放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捏紧了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臂。

不幸，恐惧与安定，她甚至不愿意承认，这种相容的感觉是眼前这个恶魔带给她的。

“禾霓啊……”

男人的脚步走到她的面前来，他蹲下身子。

李西章伸手将她轻轻拉起来，因为双腿还在发软不能站立的她就那么靠在他怀里。

微凉，宽厚，恶魔用仁爱怜惜的手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他会心的微笑，动情的呼唤：

“虽然上次被打断了，但因为是你，所以我总还是会退步的。”

她感觉有湿滑黏着的东西缠上了她的腿，那是一种冰凉的有些恶心的触感，顺着她赤裸的脚向上攀升，这一种颤栗但又熟悉的感觉，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害怕，但，禾霓把她那因为消瘦变得尖尖的下巴颏儿在他的肩膀上――诡异的安全感，这就是不幸。

“来吧。”

他松开她，等待她的俯首。

面对着面，禾霓看着眼前这张美丽又恐怖的脸，他的唇泛着诡异的弧度，那展现的微笑，四颗眼珠不是人的瞳孔，像是某种生物，尖锐的形状，幽红的紧盯着她……禾霓看着，忽然从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憎恶恐惧感。

在他缓缓向自己靠近的时候她猛地瞥开了头――

禾霓喘着气，忽然感到空气一瞬间变质了，她整个一僵，立即意识到，完了！

再转回头去，整个人心脏骤停――

眼前人的脸已经彻底黑掉了……是真正的漆黑，与她曾经梦境中见到的那一团巨大混沌的物体一样！

有无数只眼睛，布满了?k整张面孔，?k们无情，阴暗，低垂着锁着她，就像在看世间所有最渺小，无趣的一切。

“……”

她还没有开口说话，他的手抓住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从身后攥住了她的脖颈，冰冷的像是尸体一样的温度，不等她反应一把将她反按在门板上。

她的眼睛正对着门上的猫眼儿，猝不及防看过去――她浑身一颤，紧接着那门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外头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和锁链颤动的声音！

“啊！！”

整个身子因为恐慌想要向后逃，但是她动弹不得，身后的男人在紧紧的挟持着她。

“看到了吗。”

看到了吗，那门外的家伙。

李西章的笑声在她耳边，“它还在呢，已经等你许久了。”

禾霓一下醒悟过来，她的眼睛瞪大了，肠胃在疯狂的抽搐翻滚――望过去时，那猫眼中先是灰蒙蒙的一片，再看，又有些像是蜥蜴的鳞甲，再看……她的呼吸止住了！

一只全灰的眼睛忽然瞪了过来――它拍门的时候，禾霓一下看清了，那是一个全身布满鳞甲的，长着马头人身的精怪，更让她作恶的是，那家伙的生殖器官就那么裸露着，非常粗大，手里拽着锁链，像是发情的巨兽，流着口水。

她醒了，一切又一切，原来如此……

“还记得我上次对你说的话吗？”

耳侧他的嘴紧紧贴着她的脸，缓声道，“我想叫你好，你学不会要。”

说着禾霓看到了一条黑色的东西缠在了们的把手上，他要开门。

“不要――”

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拼命的挣扎起来，但身后的男人，他的手掌，攀在她腿上的东西，紧紧的束缚着她，她是猫嘴里叼着的鸟，是猎户捕到的猎物，自己的生命竟然由不得自己。

“不要，”她的眼泪直淌下来，落在男人冰冷的皮肤上，她的嘴唇掣动着，“是我错了……”

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她的声音非常软弱，“不要这么对我，原谅我，求你……”

她身后的东西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是他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禾霓用手去抓住他冰冷的手臂，她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冰壳子，连同她的心脏也是。

“因为我害怕。”

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她的脸颊，轻轻贴上了他侧面的嘴，她闭上眼，像是求饶，又像是喃喃自语，不知道对谁：

“……我也想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