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每天出门段沂都这么跟着她，她还有没有人身自由了，她要赶紧把他甩掉。

苏杳这个人别看她平时做事喜欢墨迹，但要是下定决心迫切地想做一件事，行动的速度也是相当惊人的，说搬就搬，立马就开着车让沈晗书陪她去找房子。

看了几套都不太满意，要么租金太高要么太偏心，沈晗书说房租可以先帮她垫着，她也没要。

“算了，我先在网上找找看吧，实在不行，”苏杳鼓了鼓脸，“我就报警说有人尾随单身少女，看他还敢不敢跟着我。”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不是到了万不得已，她还是不想这么做的。

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就各自回去。

提前打电话告诉过张叔她不回家吃饭，宋柏霁也不在家吃，张叔索性就没忙活，正好家里也有点事，就提前回去了。

所以到家的时候家里就只有沈晗书一个人。

晚上七点，不算早也不算晚，把家里的灯都打开，然后上楼。

洗完澡，低头边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没注意脚下撞到一堵人墙。

踉跄两步往后退，及时横过来的手臂避免了她后脑勺磕上浴室门上的玻璃。

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淡淡的玫瑰精油的香气，她说了声“谢谢”，就要过去，被人带着往旁边走了两步，转了个身后背抵上墙。

手上抓着拿来擦头发的毛巾掉在了地上，她脖子仰着，脚尖微微踮起抓着他的肩膀借力才能站稳。

唇齿间的纠缠剥夺了她大部分的意识，模糊了其他地方带来的感受，鼻腔发出两声细哼，宋柏霁及时收住，替她拢好身前的衣服，

“我去洗澡。”匆匆进去。

沈晗书脸上霞云密布，靠在墙上平稳了一下呼吸，弯下腰去把地上的毛巾捡起来。

刚才不小心用鞋踩到，不能用了。

低下头瞥见睡衣胸口的凌乱，脸颊微红，实际上，这段时间，除了没到最后一步，该做的基本上都已经做了。

浴室门里水声渐起，不用想，宋柏霁现在肯定是在洗冷水澡。

另外找了一条干毛巾出来擦头发，擦到一半，里面水声停了，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敲了敲。

“麻烦帮我在衣柜里找一身换洗的衣服过来，放在门口就行。”

他刚才进去得匆忙，什么都没拿。

沈晗书应了声“好”，把毛巾放下，起身去帮他找衣服。

浴室里的水声又在滴滴答答地继续。

宋柏霁的衣服全部分门别类地整齐叠放在衣帽间里，不需要怎么找，要穿哪件直接拿就行。

衣服上只有淡淡的皂粉味道，还有淡淡的木质清香，她走到浴室门口停下，敲了两下门。

低哑的男声混着水声隔着门板传出来，“门口放着就行。”

水声没停，像是一颗一颗砸在的地面上，隔着门板听得清楚。

沈晗书捏着衣物的手紧了紧，手犹豫着抬起，放到了浴室门把手上，迟疑几秒，按下。

迎面而来潮湿的水汽，很凉，几乎是感受到这股凉意的瞬间沈晗书就有些后悔了，宋柏霁已经从淋浴头下转过头来看见她了。

沈晗书脸应该已经红得不成样了，强自镇定，走过去把衣服放下，“你的衣服。”

宋柏霁从门被打开眼神就慢慢开始有了一些变化，看见她进来之后逐渐变得发沉，紧随着她走动的动作钉在她身上，像是要活生生把人穿透。

见她放下东西之后似乎就准备要走，动作比大脑的意识快一步，拽着人的手腕把她拖到淋浴间的花洒下。

身上原本干爽的衣服瞬间湿了个透，是热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调换的水温。

宋柏霁把人堵在了他和墙面之间，低头看她，声线染上了点和平常不一样的哑，

“我是说，把衣服放在外面，”沙哑的语调停顿了一下，“说了两遍。”

沈晗书眼睛不怎么敢看他，更不敢低头，只能眼神闪躲着往旁边看，“嗯”出一个字。

他眸色更深，

“所以是听见了？不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楚。”

关键时候，他好像变得格外啰嗦。

推开浴室这扇门，已经花光了沈晗书仅有的那么点勇气，她现在甚至有点想逃，不可能再说出什么别的来。

浸了水的面料紧紧贴在身上，不怎么舒服，身体后退后背往墙上贴，想要避开从上面浇下来的那股水流。

宋柏霁看着，目光又暗下来几分，

“想好了，不后悔？”

看吧，他分明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她慢腾腾把视线转回来，眼睛对视上一眼又慌张张移开，“嗯”。

几乎是话音刚落，她就被人推搡着腰往墙上抵，眼前男人眼神暗得吓人，

在他头低下来之前，沈晗书伸出手抵在了他胸口的位置。

宋柏霁仅存的那点自制力在这样实在算不上多清白的场合里已经被拉扯到了极限，这个时候就算她再说不，他也不会再把人放走了。

拉出点距离，漆黑的眸子往下，牢牢盯着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