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1)

只见太子的神色愈加的阴郁,直勾勾地瞪向了跪在一旁的姜禾润。

田姬见了心内暗喜。

以前那道观一事,太子轻饶了姜禾润可以理解为爱才,加之她那时并未嫁给太子,惩治起来也是情理不通。

可如今却是大不一样。她已经入了太子府,且与太子云雨春宵一度。

田姬原先疑心太子不爱女子,那一夜的恩爱余漾犹在,太子岂能不怜惜着她?

如今这姜少傅不加通禀横闯花园,又接连撞翻她主仆二人,更是纵容着手下恶仆伤人!

一个是新宠的爱妃,一个是眼里没有规矩和主子的狗奴才。

凤离梧殿下会偏向着谁,真是不言而喻!

田姬想到自己淤积了甚久的恶气快要尽出,实在是难以名状地快意。

只要太子重罚了这姜禾润,那个妖姬姜秀瑶自然也没有什么仗势,看她兄妹二人还如何在自己的眼前横行!

第 64 章

可惜曹溪觉得自己陈述得公允,可在太子的眼里,却是这两个恶毒的女子联合起来,陷害了少傅。

好好的脸儿竟挠成这样!凤离梧只恨不得将那侍女再踹下水池,淹死了事。

想到这,他沉着脸道:“孤礼贤下士,招揽各国人才,却被人传幕僚连游览花园都要被蛮横的侍女抓脸,成何体统!传孤的话,以后花园不准女眷游走,诸位幕僚经过花园去孤的书房免了避嫌的烦扰。田姬的那个侍女无状,送去外院打板子,若是教导不明白,就发卖出府去!”

这一席话,实在大大出乎田姬与曹姬的预料,那个被麻绳缠嘴的侍女还不及换衣,就被侍卫湿漉漉地拖拽了出去。

田莹这时倒是真的流下眼泪,因为震惊与委屈。暂且不提太子殿下的偏心,以后她们不能畅游花园,岂不是要被幽禁在自己的院落里,连个散步消食的地方都没有了吗?

可是殿下的脸色太过难看,侍女的前车之鉴犹在,田姬不敢自讨没趣,便是咬着嘴唇,被其他侍女扶着离开了。

而曹溪也是一脸的震惊,有些不明白太子方才说的是什么。只瞪着眼被侍女也扶着离开了花园。

凤离梧这时又走过去,拉起了姜秀润,看着她的脸儿,觉得似乎又红肿了些,抓伤明显,便道:“不是教你防身的功夫了吗?怎么叫个丫头片子近了身?一会去孤的书房上药,不然岂不是要留下伤疤!”

其实姜秀润也震惊于太子方才的处置,虽然太子爱才,可是她总觉得殿下的命令哪里不对?

现在听了殿下的申斥,她低声道:“毕竟是侧妃的侍女,总不能一下子摔得她骨折筋断吧……总要有个上下之分……”

风流梧没有接话,只拉着她的衣袖一路拽回了书房,然后命人拿来了药油。

太子亲自上阵,一边用巾帕蘸着药油给她涂抹脸上的伤痕,一边蹙眉。

姜秀润哪敢劳动太子金身,正要躲闪着自己来,就听太子阴恻恻道:“你擅自与同窗饮酒的事儿,孤还没有跟你细算,现在老实些,莫要动!”

于是姜秀润干脆不动,只等凤离梧赏赐了药才道:“原是不想去饮酒的,可是想到那酒楼的烤鱼不错,才去浅酌了两杯,主要是为殿下买回那酒楼的竹心烤鱼,好让殿下尝一尝新鲜。”

太子斜眼看她,心道:奸猾的东西,当他不知吗?从酒楼回来的时候,乃是空着手的,酒气熏天,倒头便睡。大约是怕自己责罚,睡前才想起让浅儿买鱼回来充数,然后醒酒跑到自己面前邀功!

换个时间,风流梧都会惩了她的油滑。可是今日她才受了委屈,那白白的脸儿上几道刮痕让人看了心疼,就此高拿轻放,暂时不跟她计较罢了。

姜秀润看太子的神色,也不知自己是否逃过了这一劫,待得抹完,便叫人拿来盘碟碗筷,殷勤地打开包裹的荷叶,用箸取了鱼肉送入到凤离梧的口中,问:“怎么样,这烤鱼的味道可是鲜美?”

凤离梧说一口吃不出味道,便让她再送一口。

就这样,一条烤鱼喂完,太子也没有提及她私自去饮酒的事情,姜秀润浅浅松口气,觉得自己逃过一劫。

然后便陪着太子批阅文书,顺便她在一旁核对账目。

姜秀润有自知之明,若不想以色事人,便要拿出些真本事,不被凤离梧小看,才免了被他囚禁宅院里的可能。

可她的本事不多,唯有理账这一件事傲视洛安城,所以便主动领了活计,每天到凤离梧的书斋里,理算修建运河的账目。

初时她还担忧着算盘声太吵,恐怕烦扰了太子的思虑,没想到太子却说无妨。

于是主上与幕僚每当这时,便是各自做事,共处一室倒也相安无事。

太子批阅了一会,觉得眼睛乏累,便抬头缓一缓眼。

这举目之处,便是清俊少年打扮的佳人挺身跪坐,一双纤长的手指在轻轻拨打着算盘……

那指尖触动圆润珠子时,倒是叫人忍不住回想起那纤细手指的另一番灵巧,也是这么拨打轻捏,双手把握……

殿下一时想得悠远,一不小心,竟然觉得这裤下有了些许的不妥……

姜秀润正在仔细核对账目,可突然发现有一笔账目不清,抬头正要问太子,却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少傅不明所以,只拎提着竹简走到太子身边询问,可是这么一坐下,眼角余光便瞥见了太子盘腿处的不妥。

她当然知男子那般是怎么回事,可是批着公文,究竟是哪里助兴了?是以,涨红了脸儿也不看太子,只绷脸儿问那账目的事情。

凤离梧却觉得这小脸挂着药油的模样甚是惹人垂怜,便忍不住伸手揽住她,在她的脸颊处亲吻上一口。

姜秀润实在忍不住了,拿那竹简去敲凤离梧的头……可敲完后,看着凤离梧阴恻恻瞪着自己的光景,便后悔冲动了,连忙伏地磕头准备请罪。

可是凤离梧却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贴附着她的耳边道:“胆子越来越大,这是要行刺国储?”

姜秀润急忙要辩,却被他含住了樱唇,只一把抱起,便转入了书斋屏风后的内室里去了……

几番纠缠,当姜秀润的内衫都快要散开时,急得落了泪,凤离梧才依依不舍地歇手,只露着宽阔的胸膛,将她搂在怀里道:“脸儿这般的薄,真是不禁逗的,你出波国时,难道没有宫中的女官开解教导你床笫之欢吗?”

姜秀润深吸一口气,决定给太子一剂猛药,让他绝了对自己的念想,便大着胆子道:“其实我在波国,已经有心仪的郎君,并立志为他守身不嫁……我与他立下海誓山盟,还曾幽约数次,殿下英伟,当由贞洁女子相伴……我实在是配不上殿下的……”

凤离梧原是在兴头上,虽然小幕僚别别扭扭不甚开窍的样子,可是这么挨近缠绵却有说不出的舒心畅意。

没想到的是,这东西竟然猝不及防,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嘴,直言自己的心里早已经有人,并且要为那个奸夫立志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