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 / 1)

柳妈妈称是,带人出去,对女尼说:“太夫人要更衣,请师傅领我去看看地方干不干净。 ”

门再度合上,太夫人拍拍好德的手,安慰道:“护院婆子带了这么些人,安心。”

好德低头看向那颗染血的佛珠,心内不安越发扩大。

女尼领着柳妈妈出了禅房不久,几名盗匪竟然一拥而上。柳妈妈与两个女使还来不及叫喊,就被堵住了嘴,牢牢捆缚带走。

慧静这才带着悟行现身。一名盗匪问:“大当头,后院那些护院婆子都放倒了,禅房那几个什么时候动手”

慧静解开帽子,放下一头长发。

“咱们虽是收钱办事,可一个弄不好,却是烫手的山芋,引火烧身的。女人留下,男人都结果了,才能高枕无忧。”

说完,慧静又抬手给了悟行一巴掌。

“叫你做点事都毛毛躁躁的,差点给我办砸了。当初很该一刀结果了,恁地碍事!还不滚到厨下去,想想你的师傅们,再敢坏我的事,拿你去沤了园里的花!”

悟行匆忙低头跑了。盗匪凑上前,低声道:“大当头,刚才我在后窗看得分明,小尼姑要给那几个通风报信!”

慧静得意一笑:“我还怕她不敢报信呢,倒省了我许多手脚!”

第74章 禅房

延月庵禅房里,沈睦皱眉站起身来,还是不相信她们的话。

“你们未免也太小心了,人家热茶好饭招待,哪个生了歹心要害你,一个个胆小如鼠,传出去叫人笑话!我这就出去唤了那慧静进来,看她有什么古怪”

话音未落,沈睦已手酸脚软倒在桌上,归娘要去扶她,自已也倒了下去。

太夫人虚弱地伸手:“四娘,四娘……”

“太夫人!”

太夫人一头栽倒在好德怀里,琼奴惊觉四顾:“不,不是茶,这香味不对!”

琼奴忙用袖子捂住口鼻,抢上去将檀香打翻了,可是为时已晚,她也倒在了香炉前头。

乐善神智昏沉,险些就要倒下,好德当机立断,拔下簪子猛地扎在她胳膊上。乐善疼地一下子睁大眼,差点痛呼出声。

好德果断捂住她的口,又迅速挣扎着过去打开了后窗,清风瞬间灌入,冲淡了屋内越来越浓郁的香气。

片刻后,两个女尼闯了进来,屋里人倒在桌前,好德倒在窗下状若“昏迷”,后窗大开着。

“不好,人从后窗跑了,快追! ”

女尼们跑了出去。好德这时才从床下艰难地爬了出来,看了好德一眼。

好德力气用尽,强撑道:“快走!”

开封府内院,正在进行开棺验尸。

棺盖打开,沈慧照快步上前一看,呼吸猛地一窒,几乎不敢置信自已的眼睛,其他人更是或捂住口鼻或别开脸,谁都不忍心再看第二眼。

棺内女子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痉挛佝偻犹如虾米,棺材板上遍布一道道抓痕,血痕累累。

沈慧照厉声道:“棺木上抓痕累累,触目惊心,分明是人在棺材里醒来,拼命挣扎呼救,最后气力用尽、活活闷死。邓景复,你敢将活人封进棺木,你罪该万死!”

邓景复只看了一眼,惊得面色发白:“为何会这样,娘子明明断了气的,娘,你看见了,邓家人人都看见了!怎么会死而复生,不可能,这不可能呀!”

沈慧照命令:“来人,将邓氏母子收押,着仵作人查验尸身,择日再审!”

邓母扑上去护住儿子:“儿子!儿子!停灵三日,吊唁亲友可为我们作证!她死了的,真是死了的!”

衙役上来押走邓景复,他还呼号不已:“冤枉!大人!冤枉哪!”

谯度命令:“全部带走!”

纪母扑到棺材边上,凄声大哭:“我的女儿呀,你死得好冤,就死了也不能瞑目!”

衙役将棺材抬走,纪母和阿桃追着离去。

谯度不敢置信道:“世上竟有将活人封棺之事,邓家何其残忍。”

沈慧照沉吟:“到底是生产时昏死,误被封入棺中,还是被人蓄意谋死,暂时还不能下论断。若是后者,纪氏无辜惨死,本官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

谯度动容:“是!”

沈慧照望着远去的棺木,深深叹了口气。

延月庵后门,乐善跌跌撞撞逃出,频频仓惶回顾,到了门外却见树下拴着一辆马车,她上前解开了缰绳,牵了马儿就走。

盗匪发现大喊:“她从后门跑啦,快追!”

乐善连滚带爬地上了马,狠狠一鞭子,马儿飞奔出去。

等人走了,慧静才带人走出来,面上不见半点急色,笑道:“做戏要做全了,知道怎么办了,去吧。”

盗匪纵马,追着乐善而去。

乐善不擅骑行,只能紧紧抓住缰绳,身体趴在马背上。马蹄声越来越近,她心里一急,艰难地勒住缰绳,从马背上滑了下来,狠狠一拍马臀:“走!”

马儿向北方狂奔而去,地上落下一串鲜明的马蹄印。

她顺势藏身在附近草丛,很快便瞧见两个盗匪疾驰而过,追着前方的马儿走了,很快消失无踪。

不知过了多久,乐善一路跌跌撞撞往前走,盼着有过路车马经过。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群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君狩猎而归,马身上都载着大大小小的猎物,后头还跟着如云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