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她随手捡回来的人。
林初夏让那个男人帮她解决需求,她对他有反应?她喜欢他?
那我呢?那朔宁是什么呢?
哦,朔宁只是被捡回来的家伙。
朔宁眼前湿漉漉一片,他不敢抓林初夏的手了,只把她的一根手指握在手心,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脚,“我刚才,刚才好像摔到了脚,我好痛。”对不起,是骗林初夏的,他现在只感觉得到心痛。
“......”林初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盯着朔宁半晌,知道他大概没听进自己讲的话,但是对着这张有如艺术品的脸蛋也实在不忍心说出更过分的重话。
她终于做了决定。
林初夏揩去朔宁眼角的眼泪,笑了笑:“朔宁,你现在的姿势好像一条美人鱼。”
0014 桂花酒(本周一更)
“不好意思了,今天明明是我叫你来的。”
是从前门送甘辰出去的,甘辰摇摇头,眼底满是不赞许,“我没什么,但是小夏,你对那家伙会不会太纵容了。”你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他见林初夏眉头已经锁了起来,知道她不喜欢自己说教,默默咽下后面那句问话,“我知道你是很独立的女孩子,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得很好,总之,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林初夏原本因为他有些严肃的语气而烦躁不安,听到他这句话放松了下来,她打了个轻快的响指,知道他在说小时候的约定,“打个响指,你就会出现对吧?”“知道就好。”甘辰将她发顶揉乱,被林初夏一脚踹出了前门。
甘辰还要调侃她,却听到一声连着一声的呼喊从房子里传来,“林初夏......”“林初夏......”“林初夏我好痛”是朔宁在客厅里凄凄惨惨地喊叫。
一声又一声,像被迫离开母兽的幼崽叫得好不可怜,这下甘辰都另眼相看,建议道:“要不带那小子去给我爸看一下,别真是把腿摔断了。”
林初夏挑了挑眉,“你真信了?”她知道甘辰会记得把院门带上,告别的话也没多说,只是向他摆了摆手,转身将门甩上,一边回应着朔宁的喊声:“我听到了,我来了我来了,不要叫了好吗?”
她有点不放心,在朔宁细细的惊呼声里抓住了他的脚踝,确认过骨头没断没移位,只是有点红肿,不顾朔宁的挣扎一把将人横扛在肩上,向楼上走去。
林初夏把人放回床上,“他走了,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你可以安心地睡觉了。”朔宁仍处于惊疑不安,抓住她的手腕,“那你现在去哪?”真好,她没有甩开他。
“我?”林初夏笑了笑,桂花酒带来的醉意迟钝地涌上来,她舔了舔嘴唇,回味着酒酿馥郁的甜香,“我下楼再喝几杯就回去睡了。”
一个人呆在厨房里的时候,脑子里的声音会变得十分清晰。
甘辰的话、朔宁的话,乃至于她自己说过的话在耳朵里反复回响。
其实林初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看待朔宁的。
他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可爱可怜的小动物,皮肤那么细,稍微撞到哪里就留下一道红痕,骨头也纤细,不小心就会折断,这样既漂亮又不会对她造成伤害的人,她和他同住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相反,看到朔宁对她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产生好奇,沉浸在每一件她本来习以为常的事情里,她的心怎么会跳得那么快。
林初夏倚在橱柜上,灌下一大口桂花酒,她抬起手腕,借着手提灯的光线茫然地注视着手腕上的血管。将手指按上去,全身的血液都在无声地、奔腾着流动。
手提灯的电力不足,林初夏倒空瓶子里最后一滴酒,一手捏着杯子,一手拎着将熄未熄的手提灯向楼上走去。
刚上二楼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林初夏冷静地止住步子,伸出提灯向前照去。
“......朔宁?你躺这儿干嘛?”
明明手里的光源近乎熄灭,朔宁的双眼在夜里却亮得发烫,那细微的光点落在他的眼里,就像是火星落在油上,眼瞳顷刻间被点燃,朔宁跪在皱巴巴的被子上,仰着脸向林初夏看去:“我不要睡在房间里,我以后还是睡在这儿。”
又是这种,可怜的神态。
林初夏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被气笑:“什么意思?睡在这里,就像守卫房子的小狗一样,这样甘辰就不会来了是吗?”她向前几步,迫近到膝盖抵在他的肩膀上,“可惜就算这样,我想要他的时候他还是会来。还是说,你喜欢在这里偷窥?”
酒气上涌,将她的神经烘得涨涨的,残余的情欲再次翻涌起来,她假意向下扫去,煞有介事地瞎说:“从这里能看到我和甘辰是怎么做的吗?要不要我告诉你?他把我抱到厨房的料理台上,我喜欢用腿缠住他的腰,他是从这里开始亲的......”她的手指从自己的额头开始点起,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然而从嘴唇划过的时候听到了朔宁崩溃的呜咽声。
林初夏低头看去,朔宁胡乱抓着地上的被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颗大颗的眼泪迅速涌出,在漂亮的脸蛋上结成一串又一串晶莹的珠链,可是即使是这样,朔宁仍固执地仰着头,泪眼朦胧地盯着林初夏看,细嫩白皙的脸蛋上红成一片,林初夏的一条腿已经贴在他身侧了,她想要收回腿,却被朔宁察觉意图,他先一步抱住了她的腿。
这时手提灯因为电力不足,熄灭了。
在黑暗里朔宁的委屈来得更加汹涌,他急急喘了几声,带着泣音的话音断断续续:“不...不要找他,你想...想...要的话,用...用我吧......”
手提灯的光源消失后,林初夏只能借着月光勉强看到他晦暗的脸庞,她反手扔了小灯,俯身捏住朔宁湿漉漉的下巴。
装满桂花酒的杯子撞到朔宁的嘴唇上,朔宁听到林初夏在黑夜中问他
“这个问题我只问你一次,你要喝这杯酒吗?”
0015 初次do(本周二更)
林初夏并没有等待太久。
朔宁搭上她的手腕,喉咙滚出几声含糊的水声,他喝得太急,呛了好几声,林初夏伸出手贴住他濡湿的嘴唇,“那么着急?很想做吗?”
喝下去的酒液像是注进他眼睛里去,朔宁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偏偏林初夏想要逗他,他跪坐在地板上,林初夏贴近他,他就往后退一点,然而林初夏步步紧逼,直到朔宁的背脊几乎贴上地面。林初夏在朔宁闪烁的注视中俯下身去,小腿压在了朔宁的胸腹上,挑起唇角,语带调戏:“不要睡房间?就睡这里?”
她学着刚才朔宁一边卷被子一边嘟哝的话,朔宁退无可退,被林初夏压在地板上沉沉地喘息,刚才一口气灌下的桂花酒液在身体里发酵,将薄薄的脸皮涨得通红,他埋着头,不知所措地乱瞟,却被林初夏捏住下巴掰正角度,她吞下杯底残余的最后一口酒液,没有咽下去,而是含在嘴里贴近朔宁的嘴唇,嘴对嘴将酒液渡了过去。
令林初夏惊讶的是,在她贴上嘴唇时朔宁羞涩地微阖着眼皮,漂亮的脸蛋上一片绯色,一开始他只是笨拙地张开嘴唇去接,他喝酒的样子也像小动物,小口小口地吸吮,还会探出舌尖软绵绵地舔。
等等。林初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朔宁不会在跟她调情吧?
朔宁的嘴唇软绵绵的,林初夏含吮他的嘴唇就像是在咬玫瑰花花瓣,她轻轻推开只会用舌头乱舔的朔宁,朔宁眼中满是暧昧的水色,红晕沿着唇线左右渗开,突然被推开,他有些不解地歪着头,迷茫又困惑地向林初夏望去。
林初夏觉得嗓子干得厉害。
此时朔宁完全躺在了地上,陷在他原本作为铺盖的薄被之间,而林初夏的小腿乃至半边身体的重量都结结实实地压在他身上,她完全掌控着他。
林初夏小腿微一用力,朔宁就被压得低声喘息,她俯身落在他脸颊的碎吻像是女王对臣子的赏赐,细细的气息拂在朔宁脸上,朔宁觉得痒痒的,听到林初夏漫不经心地问他:“做过吗?”
当然没有。
孤独的、不合群的朔宁,讨厌、讨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