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再也无法忍耐戚忘风的卑鄙下作和狠毒,失控哭骂道:“你就是个背信弃义的混蛋,言而无信的骗子!!”
戚忘风红着眼,“我他妈的没有发!!那是”
“你有!!”夏知猛然打断他,嘶声指责说:“要不是我去找顾斯闲让他拦住了请帖,现在我爸妈肯定都知道了!!你就是想逼我”
在夏知正说着,他身上的男人忽然一顿。
戚忘风定定的看着夏知,眼尾还泛着红,可是他的眼神晦暗阴鸷的可怕,夏知的嗓子也忽而噎住了,他攥着床单的手开始发抖,黑珍珠似的眼睛恐惧的望着戚忘风,直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所以.”戚忘风用力闭了闭眼,胸脯微微起伏,仿佛在竭力压制着什么,半晌,他睁开眼,很慢的对夏知说,“果然,是你主动去找他的。”
“我今天把你带回来之后。”戚忘风仿佛喃喃自语,语调轻的像一阵摸不到的风,“我一整天……一整天都在告诉自己,是顾斯闲的人强行把你带走的,这跟你……没有关系。”
他盯着夏知,“我一遍遍的跟自己说,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跑到那个亭子也是一时赌气那个保镖要强行把你带走,你身体不好,没什么反抗能力……你也是,没有办法。”
话到最后,男人的嗓音已经有些沙哑,他漆黑的眼睛透着湿润,竟然也好似在悲伤。
夏知却顾不得听戚忘风喃喃的低诉,他身体开始莫名的发热,下体花腔处隐隐出现瘙痒,他的喘息微微急促起来,竟有了一种神奇的感受就好像组成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变成了虫卵,而今全部孵化破裂,一条条牙尖齿利的小虫子从里面爬出来,开始慢慢啃噬他的血肉
于是疼痛从微弱渐渐开始猛烈,耳边也开始产生嗡鸣,夏知的瞳孔放大又缩小,视物也渐渐模糊不清,就像他在顾宅密室前所感受的那样
好痛……
他到底……他到底是怎么了?
救……痛!
他模糊听见戚忘风说:“夏知,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身上的男人好像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似的,甚至还笑了笑:“一旦开始站在你的角度为你着想……”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又仿佛带着一种晦涩的凄伤。
“戚忘风这个人,就会变成一场无人在意的笑话。”
“……但是没关系。”
锁香枷限制香味只有两天,少年没有吃药,香味渐渐溢出来了。尅睐姻葻
戚忘风平静的看着少年的眼神渐渐涣散,感受着房间里渐渐浓烈的透骨香,慢慢说:“我从没指望过你喜欢我。也没指望过你会乖乖听话。”
他好像是在跟夏知讲话,也仿佛在提醒自己什么。
戚忘风的男根满满当当沉在少年身体里,裹着他的肠道温暖而紧致,此时因为少年的疼痛开始不断收缩。
夏知控制不住的开始呻吟,他瞳孔放大,像是溺水憋久了的人终于从水里探出了头,挣扎着竭力叫喊,嗓音带着哭腔:“难受……我难受,戚忘风……呜呜呜……”
他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四肢疼痛渐渐如同火烧,耳朵嗡鸣,嘴巴干涩,他好像被人放在岩浆上炙烤,又似乎在被人用带着倒钩的鞭子狠狠抽打,他想尖叫想打滚,可是他没有一点力气!
他没有翻滚的力气,只能费力伸手,想要抓住戚忘风,权做挣扎。
“很难受吗?夏知。”
戚忘风冷淡的看着少年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无助的攀附他,近乎无动于衷:“我也很难受。”
曾几何时,他也想用药物向夏知证明他的爱情,他的真心。
因为幼时病痛缠身,耳濡目染,导致久病成医总之,从小,他对药理学就有着超乎寻常的天赋。
戚家很多特效药都有他研究的影子。
但他其实不喜欢那些冷冰冰的药剂即便它们给他带来了父亲的夸奖,母亲的称赞,即便它们解救了很多濒死的病人,也为戚氏带来了极其丰厚的利润。
因为只要一闻到消毒水,和那些化学配方,他就会想起那十年如一日,在狭窄病床上,在窗户缝隙里静静看蝴蝶飞过花园的无能和弱小感。
母亲对他说,他并不弱小,他比很多人都厉害,因为他那么年幼,研制出的药物,却能救下那么多人。
“那些人……”母亲很温柔的说,“他们在病床上熬受痛苦的时候,痛苦的也许不止是病床上的那一个人。”
她说会话的时候看着窗外,语气喃喃:“他们有家人,有爱人……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的时候,总会与他的痛苦感同身受……”
“……”
“你很强大。”母亲夸奖他说,“你救了很多个家庭。”
但戚忘风……并不想要这种毫无意义的强大。
那些人对他而言,只是一堆冷冰冰的数字。
他就是救了成千上万人,那又与他何干呢。
他们因为他的药,一个一个离开了惨白的病床,离开了医院冷冰冰的消毒水味道,离开了冷漠的护士,离开了他走不出的围墙。他们阖家团聚,留他在此地苦苦煎熬。
他救了很多人,但没人能救他。
八九年了,自从身体好了之后,他没再下过实验室,也没再研究过什么特效药。
他不是救苦救难的佛陀,他只是个自私的凡夫俗子研究药物,自始至终,都只是为了他自己。
除此之外,这份天赋,除了让他不停回忆起旧时阴影以外,毫无意义。
除了夏知……
那一夜,少年颤抖的身体,哭诉的泪珠,指向心脏的冰冷餐刀,割开了他的掌心,也割开了他的胸膛,令他心脏血淋淋为另一个人发疼。
只有夏知让他明白爱一个人,真的会与他的痛苦,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