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1)

她是永平郡王府唯一的后代,也是太妃娘家唯一的后代。

倒不是卢氏善妒,当年在她生下胡因因之后,就给永平郡王纳了三四十位姬妾,永平郡王无比勤奋的耕耘了十来年,愣是没有再耕耘出一颗苗来。

因此,胡因因这一颗独苗就显得极为珍贵。

毕竟由此可以证明,永平郡王并不是不能生,而是子女缘不够。

太妃更因此在宫中设了庙堂,天天在佛前求恕,因由是替胡家赎罪,当年为了大周天下,胡家损了所有的人,也损了天下上万的人命,她总觉得,这是上天给她的报应。

在这种情况下,胡因因的命有多值钱可以想象。

胡因因掉在半山腰时,她是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她不怕死,却怕从此以后胡家再无后人留世,自己的爹爹娘亲,恐是要孤独终老。

后来她再醒过来,便看到了王弦歌。

生得极好,性情温和,最重要的是还救了自己的命,当下她便决定,无论如何,要给郡王府认门亲回来,这样的话,就算日后她再不幸出了什么事,家中的父母还能再有个依靠。

只是,王弦歌救了她,她却还如些算计,让她日后帮着一道孝顺自己的爹爹娘亲,这念头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所以,话一落地,她没等她父母反应过来,便央求的看向王弦歌弱弱的说道:“我一见姐姐就极为喜欢,恨不能跟姐姐是亲生的一般,还请姐姐不要怪妹妹如此自私的行事。”

与孝庆郡主做姐妹,给永平郡王府当养女?

这,是不是就代表自己因此攀上权势,早日达到能开通小喵那幻境的等级?

王弦歌眼前一亮,下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演上一演,辞上一辞,可是,话一出口却成了急不可待:“能与郡主做姐妹,那是三娘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三娘出身商户,能够攀上郡王府,自然是求之不得!”

此话一出,室内顿时一静。

永平郡王见王弦歌如此迫不及待,竟不自然的想到自家女儿出事,会不会是这王氏自导自演?

目的就是攀上郡王府?

第62章 认就认吧

“因因,你是不是想一想,我怎么觉得这个王三娘子不怎么对劲呢?”永平郡王看着王弦歌出了院子,方才回身与卢氏一道坐在了胡因因的床边,又低声问道:“你与定国公世子夫人怎么凑到一处去的?当时王三娘子在不在?”

“爹爹,我觉得王三娘子人真的很好,不会是你想的那种人。”胡因因用完好的那只手扯了扯永平郡王:“她很可怜的,出身不好,又嫁到那样的人家里去,平素里连出个门都得千求万求的,这次出来,还是因为她娘家父亲给她补了嫁妆……”

“你这孩子就是太过善良了!你姑母都说过你多少次了,外面的人跟我们家中的不一样,他们心思多着了!”卢氏在边上擦了擦眼泪:“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还不许你爹爹去定国公府寻麻烦,那个刘氏无缘无故的请你去凉亭,肯定就没有操什么好心!”

“爷,我不管,这次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拿轻放了!”卢氏看向永平郡王:“我们进来时,不是正好瞧见有锦鳞卫在吗?您去打听一下,看今日他们是护着何人来的?对那郡贱民有没有什么印象?”

“娘~~”胡因因不依道:“您与爹爹这么一做,我日后怎么去见倾云哥哥?原本咱们家就欠着他一份人情在呢!”

“那算什么人情!”永平郡王皱着眉头说道:“便是不是他,你姑母也不会放任着不管的,因因,你这性子也该改改了,不能这般软善,你这样下去,你娘与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心给你许了人家去?”

“若是当初,能早一步将因因许到张家……”卢氏有些郁闷,话说了一半,自行停住了:“我总觉得是姐姐想得多了,咱们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您又是个没实权的,跟定国公府联姻陛下怎么可能忌讳?”

“爹娘,你们别为这件事情争了,我与倾云哥哥真是兄妹之情,你们怎的跟刘倩一样呢!”胡因因有些不开心的说道:“你们就女儿一个孩子,女儿还想好好的陪着你们呢,你们倒好,恨不得马上将女儿推出去!”

“你这傻孩子!嫁了人又不是不能陪爹娘了!”卢氏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再与夫君起龃龉,可还是遗憾的说了一句:“这满京城里看了,像定国公夫妻两个这般软善和气的,还真没有了。”

“娘,还好您这话是说与我和爹爹听,若让别人听着了,满京城的达官贵人们都要给你得罪完了!”胡因因看出父母心中的担忧,故意逗他们开心道:“照着您这样选下去,女儿哪是寻夫君?分明是寻亲爹娘去了。”

“你这孩子!”永平郡王其实心里也在后悔,当初没有坚持与定国公家联姻,毕竟他们夫妻与自己一家交好,两家知根落地,张倾云也是个好孩子女儿嫁到他家不论从哪一方面讲都合适。

只是,当年姐姐顾虑的太多了,现下里想想,也真是白白顾虑了一场,他到现在都没能得个儿子出来,便是与皇子们联姻陛下应该也不会多想。

大殿下倒是个好人选,只可惜已经逝了!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着卢氏劝道:“事情过去了再多说也是无用,日后还得劳烦大娘子帮着再寻寻,这么大个京城,总不能还寻不到一家合适的来!”

“什么叫帮着,因因是我生的!”卢氏有些不开心的瞪了永平郡王一眼,到底是转移了话头:“因因一向不爱与人结交,好不容易看上个王三娘,依着我说,咱们便将她认了,日后因因也有个说话的人不是?”

“那个刘家根基太浅,我怕沾上了,就脱不下来了。”永平郡王说道:“况且因因与一个寡妇交往,说出去总归不太好,这事再想想吧!”

“爹爹,王三姐姐救了我,是我欠了她的恩情,我与她结了姐妹,素日里她出不了门的时候,便给她发一个帖子,又不大事声张,别人怎会知晓了?”胡因因劝道:“爹爹若是怕刘家沾上咱们,大可您与刘侯爷以往如何,以后还如何便好。”

这是说,她们的姐妹相交,不与两家有关系?

若是这样,倒不是不行?

可自己女儿这般良善,若是那王三娘真是个居心叵测的,那就麻烦了。

“因因一向甚少求我们,就这么一件小事,便又拿捏到您了!”卢氏身体不好,火气有些大:“您一个闲散的郡王,一无权,二无势的,一天到晚偏就这么多顾忌!”

“方才您没有应声,那王三娘脸上便有些下不去,妾身想着给您体面,方才等人走了劝导您,您若是真不听,我便自行给女儿认了来,不与你郡王府和太妃有关系就罢,免得您们看什么人都像是坏人,这个不敢来往,那个不敢结交,素性一家人都关到屋子里去,连气也别呼了!”

说到底,卢氏还是记恨当年太妃不肯让他们与张家结交的事!

永平郡王长长叹了一口气,妥协的说道:“认便认了,还你认我不认的,一家人说的哪里的两家话?”

“那就等因因好了,咱们寻个日子,索性光明正大的认回来,偷偷摸摸的才惹人忌呢!”

这话说得倒是!

胡因因面上一喜,不知为何,她第一眼见到王弦歌便觉得喜欢,这位娘子极为爽利,甚少扭扭捏捏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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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弦歌当时应了胡因因的话便立马觉察到了不妥之处,她看到永平郡王立马暗了下去的脸色,落荒而逃。

出了禅院,她四处望了望,还是决定拿了契约回家去。

一是避开刘倩寻她麻烦,让她背锅。

二是她上赶子的想高攀郡王府这种行为,确实难堪,她若是无事还在寺中待着,可就有点居心不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