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1)

江越失踪了,他联手阮南枝建立了另一个皮包公司,自己再做出了一个足够完美的企划案让江氏那边高层一致同意和皮包公司签了本年度最大的单,最后再让江氏违约,江淮年元气大伤,也终于发现了江越的背刺,于是,江越失踪了。

“最大的可能是江越被他爸关起来了,他爸那么变态,不会把他虐待得成报废了吧。”

看到裴言一瞬煞白的脸色,他又赶紧说:“不过我妈和南枝姐都打探了一下,他爸好像精神出问题了,天天在家砸东西说要杀了江越,也有可能江越是偷偷躲起来了,反正如果江越联系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妈会派人保护他的。”

裴言心不在焉地应下了,晚上做梦时,她梦到了江越。

在房门紧闭的房间里,她看见江越一脸绝望和痛苦,拿着刀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每一刀,他都捅得缓慢,像是要静静感受刀刃捅进身体的痛感,脸色因为失血而逐渐苍白,却挂着诡异满足的笑容。

他躺在一片穴泊中,带着笑结束了他的生命。

裴言吓醒了。

和生理性犯病惊醒的感觉不一样,这次是因为梦境而醒的,醒了才发现自己枕头湿了一大片,她哭了。

宋柏岸因为江越的事临时回家一趟,今天是周末,又不用上课,墙上的挂钟显示才五点左右,裴言闭眼躺了一会儿发现实在睡不着,心里乱糟糟的,闷堵发慌,干脆换了衣服起床准备出去晨跑一圈,结果一开门,门口正站着熟悉的身影,正是刚刚她噩梦的始作俑者。

“江越……”她惊诧出声,又赶紧压低声音看了看周围,把他拉进家门:“你去哪儿了,宋柏岸说你失踪我们都担心死了。”

“去处理了一些事。”江越看起来风尘仆仆,也很疲惫,他揉了揉眉心:“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你还是会睡不着吗?”

裴言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梦到他了,转身去倒了杯热水塞他手里,冷静说:“饿了,想吃早餐。”

江越神色古怪地看了眼时间,才五点半,但还是转身准备开门:“那我去帮你买……”

“不用!”裴言赶紧拉住他,把他拽到沙发上按着他坐下:“我听宋柏岸说了,你爸发疯了正到处找你,你不能到处跑,先躲着等宋柏岸回来了再说吧。”

“嗯,我知道。”江越看着她,嘲讽地笑了笑:“本来我也不准备躲他,他要杀了我刚好,他就算不杀我,我也会死,然后留下证据指向他。只不过――”

他又多看了她一眼:“我舍不得你,所以才想来再见你一面。”

裴言眼眶一酸,她瞪着他:“你疯了,你没事想着什么死,好好活着!”

“我活不下去的。”他平静地看着她:“我早就该死了,我的人生没有重来一次的必要。”

“你真是自私!”裴言的骂声劈头盖脸就下来了:“你凭什么就觉得你该死,你活不下去了?行,就算你觉得你要死,但是你问过他的意见了吗,你又没有这具身体的完全使用权,你凭什么就自以为是地要带着他去死了。你总是这样,自私地做决定,对别人是这样,对他也是这样,对我……”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终于声音变得哽咽,眼泪无法控制地落下来,像是要把那些从没开过口的怨气都发泄一遍:“……你现在也是这样,嘴上说着喜欢我,却又决定立刻要去死,你就是自私,你这种喜欢算什么喜欢……”

大概觉得自己这么哭很丢脸,裴言把水杯从他手里抢回来,泼了他一脸:“早就想这么干了,凭什么只有我在为你担心受怕,你却能若无其事地说出你要去死。”

江越被泼了一脸水,却第一时间伸出手去擦她的眼泪:“别哭,为我哭不值得……”

“我当然知道。”他越说她眼泪掉得越凶:“我是为了他哭的,这辈子的江越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被你连累。”

江越顿了顿,他把泣不成声的她搂进怀里,痛苦地闭上眼:“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会去死,我会还你一个干干净净的江越。”

五十 早餐 < 重返十六岁【校园NP】(酩酊)|PO18???t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757686/articles/9102174

五十 早餐

“毛巾牙刷都有新的,衣服我拿的宋柏岸的,也是新的,晚上我会反锁房间,不要来敲门也别来打扰我。”裴言把手里的东西通通塞他怀里,“我虽然愿意让你住下,但是我们互不干扰,你不要打扰我。”

江越盯着自己手里宋柏岸的衣服,这个牌子是上辈子裴言最爱给他买的,他笑了笑:“放心,我不是宋柏岸,干不出半夜敲门的事。”

裴言回房睡了,睡之前,她把大门用钥匙反锁了,以防江越想不通又跑出去了。

晚上还是不放心,爬起来开门准备再看一眼江越,结果一打开客厅灯,沙发上猝不及防正坐着一个人,她被吓了一大跳。

“这么晚你不睡你坐这里干嘛。”

“睡不着。”

“你难道还认床吗?”裴言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她也毫无睡意,干脆坐到了他右手旁的沙发上:“那个,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和你爸作对吗,按理说你完全可以顺风顺水等着继承他以后的遗产享受大少爷的生活,上辈子你不就是这样吗?”

“顺风顺水……”江越把这个词在嘴边重复转了一圈,自嘲地笑了笑,“大概上辈子过得太幸福了,所以这辈子想自讨苦吃吧。”

她真是一点也无法理解他的想法,准确来说从上辈子开始,当他选择对她一言不发,沉默回避时,她就已经开始不懂他了。

裴言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为什么也回来了,你不是要结婚了吗,你……怎么死的?”

“意外。”江越淡淡地说:“和你一样,出车祸了。”

他虽然这么说,但裴言总是想起她的那个梦,梦里江越拿着刀捅自己的癫狂狠戾模样,因为画面太过真实震撼,总让她觉得好像真实发生过。

“你真的不是自杀?”

“我怎么会自杀。”江越看着她笑了笑:“你不是说了,我的人生顺风顺水,怎么会自杀。”

裴言想了想,也对,虽然不是没有发觉他对自己的感情未褪,但毕竟都是前男友了,怎么可能因为她死了就跟着去死呢,他要是真那么爱她,当时就不会那么惹她哭了。

差点就自作多情了。

没话可讲了,裴言故意打了个哈欠,起身:“那好吧,早点睡吧。”

晚上裴言又梦到了那个梦。

依然还是上次,江越拿着刀一刀刀捅向自己,手边是散落一地的文件资料,其中一张是她的病历,正躺在血泊。

江越将胸口的刀扒出来,望着天花板的一片虚空,眼神涣散,喃喃道:“这些,我都替你尝了……”

裴言又一次,在痛哭中醒来。

她擦掉眼泪,沉默地去浴室洗了把脸,让热毛巾敷了一会儿哭肿的双眼,等没那么明显了,才开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