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与枫每周五回来,有时间隔两周有时间隔三周,但一般都是周五。
愣神间,商与枫接过他手中的烤盘,将烤盘放到餐桌上,又顺势将人圈进怀里,问道:“想我吗?嗯?”
林繁缕神情恹恹,口是心非地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这一年多,林繁缕觉得自己心态平和了不少,一点也不想忤逆他,惹恼了大少爷到头来吃苦的还是自己。
他坐在商与枫腿上,商与枫一只手搂着他腰,另一只手接二连三地去拿桌上的曲奇吃。
一个烤盘只能烤二十个曲奇,这唯一成功的一次还让商与枫全吃了,一个都不剩。
林繁缕没有问他是不是没吃饭,商与枫自己倒先说了:“饿了,来得急,没赶上吃晚饭。小饼干烤得很香,下次再烤一点。”
商与枫见他没回应,抓着他指尖咬了一口,“好不好?”
林繁缕只能点头应承。
吃完曲奇饼干商与枫陪他一起收拾厨房。烘焙用到的锅碗瓢盆攒了一堆,林繁缕又爱干净,洗洗刷刷收拾了整整一个小时。
商与枫一直陪着他,等他收拾好后,才拉着他的手一起上楼。
商与枫去浴室洗澡,林繁缕手枕下巴趴在地板上,身后两条白净小腿在空中一前一后地晃荡。
他搬来这里后每晚都睡得很早,规律的作息让他不到九点就犯困,但他没睡,他知道商与枫肯定要做,就算睡着了也会被叫醒。
他犯困,看不进去书,就去分时遇送给他的拼图。两千张的拼图不同于少数量的,它每张图块后面都标注了大写的英文A-G,分类之后再去拼装每块区域的正面图案就会简单很多。
商与枫从浴室里出来,他在腰间围了条浴巾,上半身还挂着水珠,水珠一路沿着劲瘦结实的腰腹向下,淌进白色的浴巾中,洇湿了一片。
商与枫随林繁缕坐在地上,随手捡起一片四方图案,问:“拼图吗?拼的什么?”
林繁缕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天地,并未搭理。商与枫把小本子和笔一并拿给他,林繁缕被干扰,被迫中断了手上的事。
他不是很想和商与枫聊天,没有回答商与枫的问题,趴在本子上直接写道:要做吗?
商与枫看着那直白的三个字也没生气,“做……”
拼图碎片散落一地,东一堆西一堆地摆放。林繁缕在几千张银河星碎的碎片中翻了个身,坐在地上开始解睡衣扣子。
他原先就生得消廋,自一年前受了巨大刺激后,现在更是没剩几两肉,脱去上衣,两侧肋骨清晰可见,细韧薄腰不盈一握。
林繁缕一件件地脱,直到脱掉最后一条白色底裤。他站起身,去拿抽屉里面的润滑剂和避孕套。
商与枫嗓子发紧,“我来吧……”
林繁缕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商与枫拧开润滑剂的盖子,他让林繁缕走近些,“来……”
林繁缕乖顺地走到床边,分岔两腿跪在床上,呈后入的姿势。商与枫让他转过来,面朝自己仰躺在床上,“正面来……”
林繁缕自从失语之后,在床上很少能表达自己的情绪。疼了不会说,舒服了也不会呻吟。
其实最早商与枫把林繁缕拐上床的时候,他还没哑。后来他哑了,周琦澜说是心因性的,除了需要帮助林繁缕消除精神刺激所致的阴影,最重要的还得他自己愿意开口说话。
至于怎么哑的,商与枫比谁都清楚,因为他是罪魁祸首,一切皆因他而起。
林繁缕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在床上。每回进去的时候,他会皱着一双秀气的眉眼,小声咽呜着喊疼;
中途高潮的时候,他会仰着头小喘着闷哼;
到最后他射了但商与枫还没射,受不住了就会低声求饶,求饶也不肯顺着商与枫的意说一些床上的污言秽语,只会哥哥哥地小声喊他。
商与枫喜欢他在床上的反应,于是他把他的声音录下来了。两年里总共录了四十一场,他选了九个最满意的音频上传到成人网站。
一开始并没有人听,单只手都数得过来的点赞数,后来商与枫懒得管理账号,渐渐地就把这事给忘了。
但谁能想到,就是这九个看不见脸的音频,在某天它却毫无预兆地火了。
商与枫已经很久没有上过那个账号,自然不知道那九个音频遭到了大量的下载和转发。
后来随着事件发酵,等他回去收拾烂摊子时,早就为时已晚。
事情爆出来的时候,林繁缕正读大一,宿舍总共八个人,一帮大老爷们晚上闲来无事常凑一桌看热门的毛片,AV、GV都有,也会看各类小视频。
林繁缕就是在这样一个毫无准备的情形下,听见了自己在床上的声音。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笔记本电脑上没有画面,只有音轨。
高校有上万名学生,虽然声音形形色色,但大多大同小异,分成两大类也无非就是男声和女声。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去留意一个人声音的特别之处。
尤其是日常交谈和床上情欲的声音,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不会有人联想到这是林繁缕的声音。
在成人网站上,出圈的情侣音频很多,一些GV情侣在不泄露个人信息的前提下,他们喜欢与别人分享,也喜欢听陌生人的夸赞之词,比如夸对方叫的好听,但林繁缕不行,他为此受了很大刺激。
商与枫知道后,第一时间就删除了原音频,然而下载量过大,再加之网络的传播速度之广,凡是听过这个音频的几乎人手一份,已经不可能删干净了。
林繁缕成日提心吊胆,生怕会被旁人认出来。出事之后,他怎么都不肯开口讲话,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又办了休学。
录音一直是商与枫瞒着林繁缕录的,也是瞒着他上传的。他把十七岁的林繁缕骗上床,知道他脸皮薄,定然不会同意他录音。
商与枫做事不顾后果,那这结果只能是另一人去承担。
一场性倒像是在上演一出无声的默片。林繁缕仰着脖颈轻喘,似愉悦似难耐,无论是哪种,他如今都不能再表达出来。
商与枫埋在颈间,吻着林繁缕的锁骨,“木木……”
他有悔……
林繁缕六岁时学写自己的名字,林字写得太开,看着像两个木,商与枫看到了,便跟着揶揄他:“木木繁缕。”
小林繁缕一本正经地纠正他:“与枫哥哥,这念林,是我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