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 / 1)

兮君并没有在意她的反应,只是很愉悦地扬眉,为自己的所受的赞扬。难?

倚华从不觉得这是件多么难地事情。更何况,她本就知道草蜻蜓的来历。

没有听完倚华的说明,张贺便跳了起来:“长御怎么会出这样的主意?”――

让皇后召见刘病已!

倚华轻笑:“皇后年幼,喜欢那样生动的东西,想见编系之人,奇怪吗?恐怕是无动于衷更加让有心人怀疑。掖庭令以为呢?”

张贺没有否认,只是冷哼一声。不悦地道:“虽然如此,却也未必一定要曾孙前去吧!”――

只是找那个草蜻蜓的主人。

倚华微微扬眉:“张令了解皇曾孙吗?”

张贺讶然,刚要开口,就听倚华继续道:“婢子对皇后稍有了解。”

张贺没有出声,静静地听她说下去。

“中宫不是有心机的孩子,但是,她很明显不想让人知道事情地真实情况。即使了解两人见面不合适。也还是想见皇曾孙。”倚华平静地分析,“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之间必还有约定。”

张贺不禁微微变色。

“……中宫不是会平白收下别人之物的人……”倚华十分认真,“既然主动说要将其它物品给那人……应该是有某种交换的约定……”

不能不说,倚华的猜测与事实十分吻合。

“那么,长御认为这样更安全?”张贺明白了,却还是不放

倚华点头:“谁能保证,他们见面时不被有心人看到?倒不如这样让两人认识,以后。两个年龄相近的孩子想亲近。谁也不挑不出错……谁让未央宫中再找不出与皇后年龄相近的人了呢!”

又沉吟了一会儿,张贺点头应允:“长御所言甚是……值得冒点风险……”倚华微笑:“其实也没有风险。”

张贺断然地摇头:“只要有可能让人注意到曾孙。便都是风险!”

倚华惊愕无比,却听张贺叹息:“长御。皇后毕竟是皇后,她是左将军的孙女、大将军地外孙,身份显赫,无人敢妄动,但是,曾孙却顶着罪人之后地名号,偏又是嫡系正统……今上聪明,如今也许还想不到,但是,日后,一旦想起曾孙……他会如何对待这个后辈?”

“……我宁可他在掖庭默默低调地活到十四,然后,加冠离宫,平平安安就好!”张贺并不愿想像更多的未来,他只希望刘据仅剩的一点血脉能够一生平安。

倚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摇头:“不可能的……张令想得太简单了!”

见张贺想反驳,倚华抿唇冷笑:“不是所有人都只希望卫太子的唯一血裔平安一生,昔日折服于太子的那些人中,恐怕更多的都是希望皇曾孙能够有更加显赫的地位!那些人怎么可能让他默默无闻地活到成年?”

倚华很肯定地推测:“那些人会不择手段地让人们记起先帝真正地嫡系子孙尚存,今上不过是先帝地庶出少子!”

“他们没有恶意,却未必不会让曾孙置身险地!”

看着沉默不语的张贺,倚华缓缓地说出最后一句话:“张令,曾孙将面临地风险,恐怕更多地来自宫外、民间,而不是宫中!”

32、西南夷

(驾考顺利通过……好吧……希望本月全勤也能顺利达成!)

始元四年――距始元元年,夏,益州廉头、姑缯民反,杀长吏,柯、谈指、同并等二十四邑,凡三万余人皆反,,仅仅三年――西南夷姑缯、叶榆两部复反。

始元元年,水衡都尉吕辟胡受诏募吏民及发犍为、蜀郡奔命往击,大破之反叛蛮夷,这一次,朝廷再次遣水衡都尉吕辟胡将益州兵击之,但是,吕辟胡却迟迟不进攻,蛮夷遂杀益州太守,乘胜与之战,士战及溺死者四千馀人――

惨败!――

前所未有的惨败!

自先帝元光年间,在西南置犍为郡以来,西南诸夷君长虽屡有不驯,但是,且兰君反,八校尉破南越后,引兵还即行诛头兰,平南夷为柯郡;随后,诛且兰君、邛君,并杀侯,冉君长皆振恐,请臣置吏,汉乃以邛都为越郡,都为沈犁郡,冉为汶山郡,广汉西白马为武都郡。滇王与劳浸、靡莫两君长皆同姓相扶,不肯臣服,劳浸、靡莫更是数侵犯大汉使者吏卒,元封二年,先帝发巴蜀兵击灭劳浸、靡莫,以兵临滇,滇王始首善,因此弗诛,随滇王离难西南夷,举国降,请置吏入朝,以滇为益州郡――

大汉对西南诸夷从无败绩!

霍光因此大为恼火,吕辟胡被下吏。

必须说,吕辟胡十分幸运,从益州被押回长安的他并没有承受大将军的第一波怒火――廷尉李种坐故纵死罪、诬罔,下狱弃市。最后,这个直接承担大军战败之责的水衡都尉仅仅是左迁为云中太守,并没有论死。

对未央宫中的人来说。战争永远是正在发生的却十分遥远的事情,不过是平淡生活中地一种特殊谈资――即使是昔日那些牵动国运的大战,也只是因为意味着宫中的人事沉浮才让他们有关注的意义。

当然,国本大义这种事本就不是小人物会思考的事情。

兮君虽然是皇后。与“小人物”这三个字毫无关系。但是。对她来说。国事、战事连谈资都算不上。

每一天。她都要学很多东西。有时侯还要出席各种典礼。或者被鄂邑长公主请去叙话。能由她自己控制地时间本就不多。因此。她根本没有分一丝心神去真正在意天子偶尔提及地西南战事。

当然。这个世上也有人虽然是小人物。却不得关注那些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地遥远地方。

“西南夷列传?”兮君看着简册上地文字。困惑地询问带来此物地男孩。“病已哥哥。你看这个作什么?”

刘病已抓着头发。苦恼地回答:“先生布置地课业。”

他与兮君有约。可是。这份功课实在让他无从着手。眼见期限将至。他只能把功课带了过来。

兮君明白地点头:“小哥哥先做功课,我不说话。”

病已漫不经心地点头,心思全放在那卷简册上,眉头紧皱,显然看得很吃力。

兮君不由好奇。搁下手中的玉连环。凑过去看了两眼――什么功课让他这么吃力?

她可是很清楚,刘病已从来没有为课业烦恼过。不像她,需要花很多时间才能完成傅母交待的功课。因此,素来都是刘病已等她,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刘病已的功课。

只看了两行,兮君便头晕了:“这上面说的什么啊?”

“就是最近造反的西南夷的情况!”刘病已随口答了一句。

“看这个做什么课业?”兮君飞快地扫视了一下,并没有看到相关地问题,不明白刘病已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