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别人一直都在获得,裙伍五散壹陆八八叄二,,那我大概一直都在失去,所有来到我身边的人,总是会让我在某些时刻觉得自己被抛弃,我的付出向来都是极端的,所以我要求别人给予我同样极端的回应。”
加贺临真的很难得会与绘里如此开诚布公的谈心,所以绘里也听的很清楚很认真,她不想错过有关加贺临的任何事情。
“如果只是他们让我患得患失的话那就算了,但是绘里,你是我第一个这么认真去喜欢的人。小的时候我总欺负你,那是因为我讨厌你忽略我去和其他人玩,我讨厌看见你对着他们微笑。”
“为什么在我被家人抛弃并且亲手杀了几个歹徒后依然紧紧抱住我的女孩,会对其他人如此依赖呢?她就只依赖我一个人不行吗?”
加贺临垂下眼睑,神情中带了些阴冷:“所以我很讨厌被你信任着的绪方奏,也憎恶着那个让你痛苦的父亲,我策划了那一切,却没想到最后中招的是绪方宁宁……”
“虽然很极端,但我处理事情一向如此,绘里,就像你这么多年后依然如当初那样相信绪方奏能拯救你一样,你和他之间留存着的默契,为什么不能分给我一点?我也是男人,他能给你的,不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也试着来认真的依赖一下我吧,好吗?”
“我还不够依赖你吗?”绘里连忙追问了一句,不知为何,听他说这些,绘里总感觉他的话里透出了浓浓的无助。
“不够,如果有人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不管是亲朋好友还是陌生人,我都可以毫不犹豫出手伤害,可你显然不敢为了我去做这种事情,所以多依赖我吧,把一切都交给我,这样我才会有安全感,这就是我想要的。”
这个男人居然会这样去祈求她,让她多依赖他,自己过去究竟是做的有多糟糕?
绘里被他这番话说的自责感倍增,她低下头看着两人握着的手指,有点纠结地揉着他的指节,视线再往上走时,她看见了加贺临衣袖下的手工结绳。
这是她为他编织的,绘里在生日那天当成了生日礼物送给他,收到礼物的时候加贺临便想拆开,可绘里觉得这礼物过于廉价简陋,很怕看见他失望的样子,所以让他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看……
她突然体会到了这个男人在对待她时发自内心溢出的温柔,虽然他用过很多伤人的手段,也在很多时候都把她给逼得走投无路,可唯独无法否认的是,加贺临这个善恶观扭曲的人,已经把他能拿出来的所有耐心与呵护全都给自己了。
尽管他的爱情,在他人眼里是完全扭曲的东西……
绘里压住他的手,与他轻轻的十指相扣,然后虚弱地抬头凝视着他的双眼。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会给你……所以,临,不要害怕,你是最不需要拥有这种脆弱情绪的人。”
“你知道吗?你很强大,我不希望看见你因为任何事变得脆弱,尽管你伤害别人不对,尽管你可能体会不到被伤害者的痛苦,但我还是打从心底里希望你永远不会有因为这些事情难过的一天,因为临就是这样啊,理解不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绘里……”加贺临的眼圈瞬间就红了,他的眼前氤氲着一层水雾,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五光十色。
他的嘴唇动了动,可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在这种相对无言的沉默当中,他突然皱起眉低下头,泪水顺着脸颊一路流到了下巴,然后啪嗒滴在了洁白的被子上。
“绘里,对不起,很痛吧?”他第一次不敢直视绘里的双眼,就像一个意识到自己摔破了碗马上就要被家长责骂的孩子。
“不会。”绘里笑着摇摇头,“现在已经不痛了。”
“可是当时是不是很痛?”
“没关系。”
“……对不起。”
“刚说过不想看见临变得脆弱,怎么马上就又这个样子了?”绘里伸手为他擦拭掉了脸上的眼泪,手指冰凉,可动作却极尽温柔。
加贺临一把抓住了绘里的手指,放到唇边很深的亲吻了一口,有些焦急地抬眼望着她。
“绘里要一直和我在一起,要随时都在我转头就能看得见的地方,知道吗?”
虽然还是对这种生活有所抵触,但绘里短暂的犹豫了一会,很快还是将那顾虑全都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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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观察了几天,绘里在一个阳光温暖的日子出了院。
风大概有点大,就在她的眼睛被几缕头发挡住的时候,加贺临按住了她试图随意拨弄头发的手,很耐心地将她的发丝分好,勾到了耳后。
绘里抬眼看着他的下颚与喉结,心里冒出了想伸管丿理扒溜欺龄捌贰柒 手触碰的念头。
这是种很微妙的反应,她本想按捺住,可最后还是没忍住抬了手,用指腹按住了他的脖颈。
皮肤很温暖,有脉搏跳动的感觉。
加贺临伸手抓住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亲昵地蹭了蹭。
“先回家吧。”
绘里望着他的眼睛,沉默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上了车后,有专门的人按照需求帮绘里调整了座椅和车内温度,她发现自己慢慢地似乎习惯了加贺临对她刻意的照顾,想回应时却只觉得疲惫。
“临。”她开口叫了一声,少年看向她,侧身靠近了以便好好听她说的话。
“我以后要怎么办?”
加贺临愣了一下,就像是在思考绘里这话里包含了什么意义一样。
“我陪绘里重新开始吧,一点点克服掉过去的障碍,变成一个不会再被任何人欺负的人。”
“你这么说……我有点期待了。”绘里笑了出来,眼睛弯曲的弧度甜的像花盛开了一样,“但是要怎么做才可以克服那些障碍?”
加贺临没说话,但是他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冷了几分,眼睑也微微垂下了。
“临?在想什么?”绘里猜不到他的想法,只能直接开口询问。
“没什么,绘里只要和别人不敢欺负的人待在一起,自然就会不被任何人欺负了。”他轻松地勾起唇角,伸手撩了撩绘里额前的碎发,“头发该剪了。”
绘里还是没能弄懂加贺临话里的意思,不过最后说的那句倒是理解到了,他似乎又想开始玩装扮洋娃娃的游戏了。
在家里调养了一个多月身体,期间有家庭教师带着学校下发的教材来上课,绘里在身体承受范围内认真学了一些,但每次都会被男朋友按着头押去休息。
用加贺临的话来说就是,这些内容到时候他亲自来给绘里补上就可以了,而且他不想看见绘里去依赖任何人。
……哪怕是家庭教师也不行。
回归学校前夕,那位中年女性家教在加贺临不在的时候与绘里交谈了几句,她说这种程度的占有欲,大概也只有绘里这种性格的女孩可以忍耐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