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阮本能地?咬着口腔中的软肉,企图用疼痛刺激自己,让他能够恢复些许意志力去抵抗喉间的呼声。
他觉得?自己可能撑不过?这次发热期了。
他现在?根本联系不了季夺,而且就?算联系上了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才三点半,季夺还远在?别的城市,就?算疾驰回来,他也找不到自己在?哪里?……
发热期的冲击过?大,占据了时阮所有的还存在?的脑海空间,他对外界的感知力逐渐下?降,只感觉到身边的手机好像嗡嗡地?响个不停。
到后来,时阮甚至被折磨的有些意志不清醒了。
恍惚中,他甚至以?为自己仍处在?上一世?的发热期中,他的家人看着他因为发热期而经受过?的苦难,终于愿意打电话接他回家了。
“妈妈……哥哥……”时阮无意识地?喃喃着,听着身边的“嗡嗡嗡”的声音,他的泪水充盈了眼眶。
不知道在?一片混沌中度过?了多久多久,一道熟悉的声音犹如一道光芒,撕破了时阮黑暗的世?界
“时阮,时阮?”
是季夺的声音?!
时阮从前世?的那个梦中挣脱了出来,他用自己最后的力气,用力地?拍了拍隔间的门,然后撑起手臂、划开门闩,打开了它。
做完这一切,时阮已经丧失了全部?的行动能力了,但好在?季夺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就?冲了过?来,将他揽入了怀里?。
时阮像窒息了很久的人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一般,在?季夺脖颈处大口大口地?吸取着独属于季夺的气息。
“没事了,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季夺的声音终于不再?是像从前那般难以?辨认情绪了,他字里?行间里?都充满了心疼。
鬼知道他在?看见时阮双目红肿、口中全是鲜血后的心情。
尽管季夺几乎算是不要命地?飞驰着抵达了现场,但是还是花了近三十分钟,时阮饱受折磨,除了只认出了眼前的人外,脑海中再?装不下?别的事物。
“求你,”时阮用尽刚恢复的些许力气,紧紧地?抓住了季夺的胳膊,颤声道,“求你标记我。”
季夺能清晰地?感受到时阮一滴一滴落在?他脖颈处的冰凉的泪珠,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时阮提是什么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满足对方。
但是……他听不懂时阮在?说什么。
季夺皱紧了眉头?,刚想开口,时阮就?已经双手撑着他的胳膊,将头?埋进了他的脖颈处,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脖颈。
季夺感受着脖上的粘腻,心脏像是被羽毛滑过?一般痒痒的,虽然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想占有对方的欲.望,但理智让他依旧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时阮舔舔蹭蹭。
到了后来,时阮见他没有动作?,甚至有些不满足地?露出了锋利的小虎牙,掌握不好力度地?对着他的脖颈咬了下?去。
季夺身形微微一僵,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有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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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阮眼中, 周围所有的事物都渐渐地模糊了起来,他的世界中就只剩下了那一块还在?往外淌着鲜血的伤口。
血液是Alpha信息素最?浓郁的地方,而信息素能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下Omega躁乱失控的情绪。
时阮按着季夺的手臂, 一个劲儿地往伤口处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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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夺微不?可察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以他的力气,轻轻一挥手就能将像树懒一般扒在他身上的时阮甩飞出去,但他还是强忍住了这种冲动,任由时阮舔舐了下去。
他甚至还由于担心?时阮专注于用舌头舔伤口?而重心?不?稳, 而伸出大手微微扶住了时阮脆弱纤细的腰部。
他们在?隔间这狭窄逼仄的环境里相互依偎着, 不?知过?了多久, 时阮的发热期测试才逐渐消退, 他的眼神?也慢慢恢复了清明。
“我、我这是在?哪里?”
回过?神?来的时阮第一时间松开了紧紧抓着季夺的手, 和他拉远了一些距离, 似是因为刚才的折磨过?于长久和痛苦, , 他的声音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丝哭腔。
季夺一只手抬起按住脖颈上?不?算浅的伤口?,另一只手则向上?揽住了时阮僵住了的脊背, 重新将他抱进了怀里。
“感觉好些了吗?”季夺轻轻地拍了拍时阮还在?发着抖的后背。
“有点热, 头有点晕,”听?见了季夺的声音后, 时阮才渐渐地找回了发热期发生之前的片片记忆。
由于半倚靠在?对方怀中, 时阮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季夺比他还紧绷的神?经,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纤细的手臂,顺着季夺的后背拍了拍, 故作轻松道?:“但是现在?应该没事啦。”
季夺扶着时阮站了起来, 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想要检查确认一下他是否真的全身都无碍了。
尽管时阮不?再像先前那般浑身都抖个不?停了, 但是他似血一般颜色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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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眼尾,却依旧在?昭示他都经历了什么折磨。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季夺扶着时阮白细的胳膊,伸手给他擦了一下还挂在?脸上?的、晶莹的泪珠。
时阮感受着季夺略显粗糙的手指划过?脸颊的奇妙触感,才顿时醒悟了过?来。
要是在?发热期到来的第一时间他就拨通了季夺的电话,无论后来他如何痛苦到语无伦次,对方都能发现他的不?对劲,甚至能借助路人来精准确定他的位置。
时阮被自己蠢到了,他挠了挠依旧昏昏沉沉的脑袋,不?好意?思说出他当时脑海中就剩下了季夺那句“有事给我发信息”的事实。
那句话在?他的脑中一遍一遍地播放着,季夺沉稳的声音就像定心?针一般,让他毫不?怀疑它的真实性、并且全身心?地照做了。
季夺眼中是藏不?住的担忧,他从旁边的纸盒中抽出几张洁白的纸巾,帮时阮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沉声道?:“休息一会儿再出去也行。”
时阮抽了抽鼻子,有些垂头丧气地“嗯”了一声。
尽管是这短短的一个音,时阮就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声音还是黏黏糊糊、带了些许哭腔的,像是哭鼻子的小孩子在?讨饶,让人无端有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