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阿喜说,她也有点惆怅,“各个能出去的地方都去问过了,什么消息都没探出来。”
穆余觉得应该是手底下的人没有用心找,那些人全是以前付廷森支给她的,估摸着是他交代过。
“算了,不要找了。”说着走到胡同口,卫青松的车就停在那。
他下车给她开了个车门,上车后又塞了个暖手袋给她。
“冷吗。”
穆余点点头,这里的冬天又湿又冷,加上她来了事,穿再多也觉得骨头里是冷的。
卫青松说前些年给老家搭了土炕,到那就暖和了,那是北方才有的,比火炉暖和得多。
穆余上一次去还是端午,现在都快过年了,算来也有小半年没去看望过。期间卫家老母经常让卫青松带东西给她,逢过节,馄饨汤圆少不了,还有自家做的各种点心,穆余总能吃上一口。
这次去,卫母看见她来了,开心地从床上爬起来,给她做了一桌吃的,穆余喝了碗热鸡汤,腹部隐约的刺痛都好了许多。
他们还热了一吊自家做的老白酒,说要给穆余倒一碗,穆余摆摆手,说自己今天不能喝。卫母猜到是什么原因,默默到厨房给她熬了一碗生姜红糖水,喝下去整个身子都暖和了。
她好久没来,卫家父母大约也猜到他们两的关系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走之前没有留穆余,只是和她说要是过年不回家,可以来他们这里。
穆余想了一阵之后应下了。
“谢谢你,今天他们很开心。”回去路上卫青松对她说。
“我该谢谢你们才是,伯母心里总是惦记着我。今日看她,精神状态确实不如先前。”
卫青松点头,沉默了一阵:“其实就是心病,他们不想我继续再纠结在那件事里,事情过去那么久,只希望我能继续好好过日子。”
穆余低下头:“很抱歉,这么久也没能帮你什么。”
“不怪你,我查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收获,或许这事儿就没个头。”
穆余看着他,很多时候她都将卫青松看作大哥,他是个理智又情感丰富的好人,这样一个人,应该拥有幸福。
穆余说:“他们的想法是对的,我觉得事情既已过去,早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该放下就放下,我想你的妻女也不愿看你一直沉浸在伤痛里。”
“你这样,不过是在为难自己。”
这段时间卫青松也在好好考虑这个问题,一直不肯放弃是因为仇恨还是执念他已经分不清了。
穆余觉得他已经有了要放手的念头,释怀不过是时间问题,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卫青松换了个话题,他不想穆余跟她在一块总是说他那些沉重的事,次数多了,谁都会厌烦的。
他问找到湛礼了没有,穆余摇摇头:“过几天我打算自己去。”
他们的第一笔情报交易已经订下,递情报总得有个人,原先是湛礼,穆余还是很信任他的,因为他的为人还因为他对自己不明不白但莫名很浓厚的感情,穆余觉得湛礼不会做对她不好的事。
之后湛礼就不知道被付廷森绑到哪里去了,她只能自己做。
卖情报这种事,不被人知道还好,一被人知道,谁还敢去她那,再坏一点,说不定连命也要丢。
卫青松说他有几个信得过的手下,可以让他们去,穆余拒绝了,后来她仔细想过,觉得还是自己去做最为安全稳妥,就算湛礼明天回来,她也会选择自己去。
……
108. < 青城山下忏(姐夫)(原也)|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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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次日,穆余和陈锐意确定了第一单生意的时间和地点。第一单很简单,对方只要林氏银行财务经理最近的住址。
“这……”
“估计是家里那位要的。”陈锐意说,“正房要找上门了。”
穆余狠狠打了个冷颤,尽力不往自己身上扯。
“这是第二个,交涉署年前过关同行的要求和每日巡检的时间。”
穆余问:“一般要这个的是做什么的。”
陈锐意往嘴里丢了块糖:“总不会是什么正当体面的生意,估计是走私或是运点禁药。”
这跨度可真够大,小到原配捉奸,大到走私过闸,她的情报来源就是那些茶侍的耳目,她每日看他们所闻再写下来的东西,每每都能让她大开眼界。那可比一些俗套的戏剧精彩多了。
“这种生意你做吗。”
“为什么不做。”她不想关心这些,要是什么都考虑那未免太辛苦了一些,总会有人去管的。
“不怕吗,要是碰上做事绝一点的人,为了堵嘴可能……”他抬起手往自己脖子上比划。
穆余摇了摇头。她不恐惧,没有人管束她,她也没什么可失去的,甚至有些兴奋,因为她可以得到她任何想要的东西。
陈锐意不意外,早就知道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去看穆余,外表看上去温温婉婉,但骨子里其实藏着股暗戳戳的疯劲儿,从她和付廷森搞在一起,或是那日装醉酒闯进他更衣室就能看出来。
反而陈锐意有些犹豫,倒不是因为怕,只是他的道德感要比穆余强一点。这些都经过他的筛选权衡,太害人的事他不做。
穆余的茶馆进入第二个阶段,这里依旧是达官权贵消遣的地方,只是除了和他们一起来的人,又多了几双眼睛和耳朵。
交代完这些,陈锐意给穆余使了个眼神,邀请她一起去“百乐门”。陈锐意到底是个年轻人,还是个见过世面的年轻人,玩心不小,听说今日有周年庆,谁能不去凑这个热闹。
他之前就邀请过她好多次,穆余都拒绝了,因为付廷森不喜欢她去那种地方,他说那里很乱,很脏,什么人都有。
现在没人来管她,穆余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她还有点情绪没消化,没什么玩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