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齐大公子,你们齐家是天下丝绸之首,难道真的不知道白鲜皮粉和丝绸沾在一起会让人生出红疹子吗?”木锦沅语气加重。
“我们是做丝绸的,又不是做大夫的,怎么知道药材的事情?”齐盛天当然不会承认他知道这件事情。
“刚刚好像没有人说白鲜皮粉是药材?”木锦沅挑眉。
齐盛天看木锦沅狡黠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这女人是故意在套话,“不是你说的大夫发现了白鲜皮粉,大夫经常和药材打交道,不是药材还能是什么?”
“你还没说为什么是御颜坊故意设计陷害元记丝绸的呢!快说啊!”胖妇人催促,大家的眼里都充满了好奇。
“因为京中只有元记丝绸卖的最便宜,普通老百姓只能买元记丝绸,而同样御颜坊的香粉在打折,也吸引了很多买元记丝绸的百姓过来买香粉,两者一混合就让大家去了疹子,而香粉相比于丝绸来说容易被人忽视,大家第一时间就会觉得是元记的丝绸出了问题。”木锦沅直接挑明。
齐盛天眼里闪过一丝戾气,这木锦沅竟然全都知道了。
“胡说八道,这只能说是巧合,怎么买了我齐家丝绸的人不起红疹子,偏偏是穿了元记丝绸的人出事了,我看肯定是元记丝绸里面掺假了,说不定用了什么害人的东西,不然怎么敢卖这么便宜的价格。”齐盛天继续往元记丝绸的身上引。
“这就更好解释了,请问齐大公子平时都去什么地方吃饭?”木锦沅眼睛眨了眨。
“这和吃饭又扯上了什么关系?”齐盛天被木锦沅突然转换了话题弄的有点儿懵。
“齐大公子只管回答我便是。”木锦沅定定的看着齐盛天。
“我家中请了各地的大厨,看我的口味做,要是出门就吃最好的酒楼里面的招牌菜和特色菜。”齐盛天说完习惯的抬了抬下巴,语气里是难掩的傲气。
“齐大公子看来是从小在富贵窝中长大的,不知道有没有尝过街边乞丐碗里的馒头是何种味道?”木锦沅扯了下嘴角,眼中暗藏讥讽。
“我怎么会吃那种东西,你这是故意污辱我!”齐盛天眼睛一瞪,他家狗吃的东西都比乞丐吃的好。
但是想起陆疏桐让人对他的叮嘱,要低调,还是将后半句话压在了心里,怕这些贱民听了觉得自卑。
“这就对了。”木锦沅声音加大,“和御颜坊的香粉一个道理,那些买了齐家丝绸的人大多数是家境不错,或者是权贵,这些人又怎么会看的上御颜坊打折的香粉,她们用的应该是家中调香师专门做的香粉,或者是云香阁卖的上好的香粉,所以这就是齐大公子的险恶用心。”
“你这打折的香粉就是故意针对元记丝绸而卖,是怕元记丝绸卖的价格低,质量又好,抢了你们齐家的丝绸生意,甚至会取代你们齐家在丝绸中不可撼动的地位。”木锦沅一字一句的质问齐盛天,“是也不是?”
“你!”齐盛天后知后觉被木锦沅给耍了,气的脸色涨红,“你这都是歪理邪说,我们御颜坊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少在3这里恶意编排。”
“我说得对或不对,大家觉得呢?”木锦沅知道齐盛天不会承认的。
这件事情说来说去也没有实证,只能靠百姓的力量。
“你说的对,我看着齐家就是算准了我们这些穷百姓的占便宜的心思,分明是把我们当猴耍,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胖妇人撸起胳膊指着齐盛天,“今日必须让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子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对,我们不是好欺负的!必须给我们个说法!”木锦沅立刻跟着附和。
人群忽地涌动,冲着齐盛天冲了过去。
齐盛天一看见这些人眼里的怒火,不由得有点儿站不住脚了,赶紧往谢晏辞的身边靠了靠,“谢指挥使,你可不能让这些人为所欲为,我们齐家是皇商,从来没有害人的心思,是他们被木锦沅给忽悠了,你可要为我做主。”
“我从宫中来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情,现在觉得好像和这件事情正好对上了。”谢晏辞一把扭住了齐盛天的衣领,将他往人前推了推。
围着的人虎视眈眈,好像随时都要冲上来将齐盛天给撕碎。
“谢指挥使,你快点儿将他们给驱散,我们御颜坊真的是被冤枉的!”齐盛天往后退,可是却被谢晏辞的刀给抵住了。
“你,你什么意思?”齐盛天更慌了。
在不远处观察着的陆疏桐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两只手手心全是汗。
好个牙尖嘴利的木锦沅,明明已经将元记逼到了死路,可是却被她翻转了局面。
真是可恶。
“今日早朝,西域来朝贡的使臣正式提出想要元记的丝绸作为我朝的回礼,对元记丝绸赞不绝口。但是齐家的丝绸向来都是给来朝贡的藩属国回礼的第一选择,元记寂寂无名,不少大臣反对。”谢晏辞幽幽开口,“圣上说要考虑一下,恰巧这时就出了元记丝绸害人长了红疹子的事情,圣上知道后特意命我来查这件事情。”
第460章 声讨
第460章声讨
谢晏辞说完看向了齐盛天,“齐公子刚刚并不把元记丝绸看在眼里,可西域的使臣,甚至还有其他的使臣都觉得元记的丝绸要比齐家的丝绸好。”
“宫中为了这件事情已经商量了好几日,你们齐家应该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了吧。”
齐盛天神色一暗,“知道又如何,她们元记的丝绸如何能和我们齐家的丝绸比?”
“既然齐大公子对你们齐家的丝绸这么自信,为何要想出此等歹毒的计谋来害元记?怕不是因为西域的使臣选择了元记的丝绸,让你们齐家没有面子吧!或者说齐大公子是怕被元记的丝绸给比下去,所以才一直抓着元记不放。”木锦沅说完,大家看齐盛天的表情瞬间变得鄙夷。
“原来是这样,元记的丝绸物美价廉,都被番邦人看中了,齐家这是嫉妒了,就想出些阴谋诡计,也不管我们的性命,真是可恶至极!”
“好个不要脸的齐家,什么皇商,这种人做的丝绸谁敢穿,脏心烂肺的畜生!”
“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你们知道什么!”齐盛天从未被人如此骂过,还是一群贱民。
木锦沅冲玉娘使了个眼神,这时候就是要趁热打铁!
“齐家是皇商,我们元记做的是小本生意,从来没有想过和齐家争抢什么,我们只想让百姓们能买到一些优惠的东西,至于朝贡的回礼我们从来想都没有想过,齐公子如此针对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玉娘立刻站出来指责齐盛天。
没有实证,但是百姓们的怨气也够齐盛天吃一壶了。
“我说了没有,根本是无稽之谈,我还需要嫉妒你们元记,笑话!”齐盛天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玉娘。
“如果不是元记出了这样的事情,圣上应该已经做了决断,今年给使臣的回礼就不会用齐家的丝绸了。”谢晏辞再次开口。
虽然没有直说齐家要害元记,可是已经变相的给齐家定了罪。
“大人都这么说了,你还不认,你这个奸商就是故意的,为了害元记,连我们的性命都不顾,快点儿将他抓起来。”
“谢指挥使,你不能帮着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百姓说话,你凭什么这么说?”齐盛天强压着心里的怒火。
这谢晏辞就差直说是他陷害元记了,摆明了就是在帮木锦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