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正说着,那钟则又火急火燎地进来了,手上拿了捆长绳和一把刀,往司南面前一放,跪下来连连磕头,“安少爷,我知错了,求求您救救我。”

原来啊,这钟则是个屠夫,在屠宰场里帮人杀猪宰羊,每每屠杀的时候,都会将待宰猪羊用绳子绑住一条腿,吊在院子里的树上解剖。

那次他从屠宰场回来,天色将黑,他走在路上,突然看见路边有棵枣子树,不知怎么,就嘴馋得不行,极想吃那还没熟的青枣子。

他抱着树摇了又摇,用石头往上扔,竟没弄下一颗来,便发了狠,抱着树爬了上去。

酸涩地枣子一入口,他连呸了几句,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馋这酸不溜的青枣,正要下来,一个脚滑,就摔了下来,幸而随身带着的长绳勾住了树枝,勾住了他的右腿,才让他不至于摔到地上,只是那样被吊了一夜,第二日被人发现救下来,被勒了一晚的右腿就不行了。

原本他还以为是长绳救了自己,没让自己摔下去,经司南这么一说,他再想到自己那时被吊着的模样,可不是和屠宰时的猪羊一个样?

“你既知道报应何来,现在悔悟尚且未晚,将这绳子与屠宰刀送去庙堂供奉,消去怨气,日后积德行善,勿做杀孽便是。”

“那我这腿不能恢复了吗?”

司南摇头,“你此番能保住命已是万幸,若再不悔改,下一次,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

钟则有些被吓到,可转念一想,又问:“那么多屠夫,怎么他们都没遭报应?偏偏我遭了报应?”

“每个人因果都不相同,我也无法给你一一解释他们为何没遭报应,我言尽于此,信与不信,全看你自己了。”

司南这番,没有帮钟则治好腿疾,因果也是钟则自己发现的,最后一通忽悠,非常像是神棍说辞,围观众人便觉得他并没有传说中那般厉害,另说起自家哪里哪里有个厉害的先生,能下阴探寿,能起死回生,上知五百年,下算五百年,什么都了如指掌。

听得那些人窃窃私语,净姝有些不忿,他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晓得胡乱救人也会有因果报应。

对此司南倒是不在意,他已经习惯了。

面馆里的人觉得他名不副实,再没来扰,可架不住另外有慕名而来的人。

这不一碗面条还没吃完,有人听到他们在这儿的信,紧赶慢赶来了。

两个有眼疾的人一起进门,年纪相差不大,一人瞎了左眼,一人瞎了右眼,争先恐后到他面前来,求他治眼睛。

司南看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坐下慢慢说。

瞎左眼的是个捕快,正在附近巡街,听说他们进城,赶紧过来了,他这只眼是六年前追捕凶犯时伤的,整颗眼球都没了。

瞎右眼的是个生意人,是个绸缎庄子的掌柜,他这眼就是前两月瞎的,先是有些迎风流泪的毛病,看了不少大夫都没查出原因,有一天突然就看不见了。

这回司南没有多问,倒了两杯茶水,手作剑指,给两杯水分别念咒下符,让他们各选一杯喝下。

两人忙忙道谢,一人抢过一杯,忙不迭喝下,捕快喝完,眼睛大痛,目流血泪,掌柜喝完却是一点事都没有。

众人看得稀奇,纷纷问司南这是怎么回事?

做了亏心事,活该遭报应 <跟着夫君去渡鬼(1v1 剧情H)(乌柳)|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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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亏心事,活该遭报应

净姝也好奇看他,司南却是卖起了关子,慢腾腾吃了碗里的面,看净姝碗里剩下好些,催促她赶紧吃。

净姝现下满腹好奇,根本没心思吃了,干脆放下了筷子,说:“吃饱了。”

司南轻敲了下她脑袋,“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说罢,拿过她的碗,将她剩下的面吃了。

净姝点头受教,满腹心思却还是在那疼得满地打滚的捕快身上,又问他:“他眼睛流了好多血,不会有问题吧?”

“你等着看就是了。”司南还是不愿说,又等了一刻钟,捕快疼得身上被汗水浸透,快要虚脱才终于止了疼。

司南将其扶起,“你现在可以睁眼了。”

捕快依言,慢慢睁开眼,原本空洞洞的左眼有长出了眼球,可还是不能视物。

大家看得捕快恢复正常的眼球,又呼司南为神人,可又不免问他,捕快眼球再生好了,怎么还是不能视物?

“他为追捕凶犯,护一方百姓而瞎,是大功德,本可以恢复正常,只可惜他做的恶也多,恶事做的太多,损了自己原先的功德,功德不够,只能恢复一半。”

捕快听罢,跪下连连磕头,“安少爷,小的知错了,还请您发发慈悲,帮我将眼睛复明,我保证以后再不做恶事了。”

“差爷,您求我也没用,您还是多求求自己吧,自个儿多多积德行善吧。”

周围人听得捕快自己承认作恶,都纷纷呸他活该,将他哄出了门去,那厢掌柜趁众人没注意之际,偷偷问司南:“安少爷,怎么我的眼睛还没好?”

“你这只眼究竟是怎么瞎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司南反问他。

掌柜顿了一下,随即还是先前那番说辞,说不知怎么就瞎了。

司南轻笑,“究竟如何我不知道,你自己知道,老天爷也知道,你自欺欺人可以,但瞒不住老天爷。”

司南不管他轻言细语,说话声音不小,吸引了其他人,其他人又围了过来,有好事之人起哄问那瞎眼掌柜:“你究竟做了什么遭报应的事?”

“去,关你们什么事?”

“说说呗,说不定你说出来,安少爷还有法子帮你呢。”

掌柜似有些犹豫,看了看司南,司南没说话,只是配合着众人的话微笑,给他希望。

掌柜想了想,决定坦白试试,只是不当着大家的面说,拉着司南到一旁去说,不让其他人听。

原来啊,绸缎庄子里做了不少成衣共来买布料的人试色,这掌柜便在试衣的小房间里开了个眼睛大小的洞,偷看那些个小姑娘小娘子们试穿衣裳。

他惯用右眼去看,这是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小细节,不知从何时起,他右眼便患上了迎风流泪的毛病。

他寻遍京城所有大夫,也没将眼睛治好,也曾将事情往偷看一事上想,可无奈他实在改不掉这毛病,他就是喜欢偷偷看大姑娘小娘子换衣裳,若碰到个久没挨过男人的,他便将一旁更大的洞揭开,将自己硬邦邦的东西从洞口送进屋里,引得那久旷骚娘们的视线,十有八九能成事,胆子小的只敢伸手摸,胆子稍大的,敢用嘴儿尝,胆大包天的自个儿就能把穴儿怼上来,套弄起他的东西物什来。

掌柜只敢说偷看之事,并不敢说开洞诱小娘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