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回事?”净煜等待不及,赶紧问她。
事情还要从一年多前说起,那时陈满星被大老爷罚去了别庄,秋意要伺候齐氏,不得不与丈夫分隔两地,每月只能见上两到三回。
本以为他们俩夫妻感情深厚,就算分开一阵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没成想别庄里面,两个干柴烈火的人凑到一处儿了。
秋意一家搬进别庄,与丁婆婆为邻,丁婆婆是汪家的老人了,在汪家做活了一辈子,儿子女儿现也都在汪家做事,主家怜惜,特许她在京郊的别庄养老,吩咐那边下人好生伺候着。
因秋意在齐氏面前得脸,她家男人虽然是因事被发落,但也不同于一般奴仆,到别庄,也就安排在了丁婆婆家一旁,当半个主子供着。
丁婆婆七十有二,年事已高,耳背眼盲,腿脚也有些不利索,虽说别庄有人照顾着,可儿子还是不放心,大儿子便让自己的媳妇苏氏去照顾。
这苏氏是丁婆婆大儿子的填房,比其丈夫小一半,平日里也是个妥帖人,谁也想不到她会和秋意的男人勾搭上。
只说那天大雨,陈满星以为秋意不会冒雨回来,应是会和儿子一样,托人送来女儿的生辰礼物,便肆无忌惮地将苏氏带进了家门。
秋意到家时,只看得女儿独自在屋檐下玩耍,那对儿狗男女在她的床上交缠鬼混,恣意妄为,若不是风雨声大,淫浪声怕是要传到大门去。
秋意怒火攻心,差点儿没站住,女儿小小,不知母亲为何如此这般生气,解释道:“姨姨膀子疼,爹爹给她揉揉。”
原来啊,事情起因还在半年前,两人比邻而居,一个伺候婆婆,一年到头难得与夫君见面一回,一个照顾儿子女儿,一月也难得见妻子一回,你照顾我,我帮衬你,一来二往,这晾了大半年的干柴就引来了那满天星火,星星之火燎了两家的房顶。
那日天好,苏氏洗洗刷刷一上午,自家刷完帮陈家刷,待做完,只觉得膀子酸疼,不禁揉了揉,陈满星见此,脱口而出帮她揉揉,“揉揉吧,你帮我,我也帮帮你,礼尚往来,不然我会过意不去。”
“我手艺好,秋意也喜欢极了。”
两人走进房里,小女娃娃在屋檐下骑着爹爹刚给她做好的小木马,听着里头传来压抑的呻吟声,她想,姨姨肯定膀子疼得厉害。
小女娃娃不知道,她在外头骑木马,那膀子疼的姨姨也在骑马,在骑她娘骑过的肉马儿,那只肉马儿叫爹爹,那肉马儿正用她娘喜欢的手艺,伺候着膀子疼的姨姨,将那姨姨伺候的唉唉直叫我的娘,那之后,姨姨便再忘不了她爹的手艺了,时不时要来她家里揉一揉,每回要揉得她家床板子咯咯作响。
多情自古空余恨 <跟着夫君去渡鬼(1v1 剧情H)(乌柳)|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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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自古空余恨
从女儿嘴里听到这些个,秋意只觉得被利刃剜心,一气之下,从厨房里,拿起了砍柴刀,冲进房里,砍向了那对狗男女,只可惜她力道小,只砍伤了两人的臂膀,没要了他们的命。
秋意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个跪了一天一夜求娶她的男人,会为了另一个女人打她,会为了那女人掐死她。
秋意泣血的控诉让大家都愤怒不已,齐氏当即要人去将陈满星带回来,秋意却是喊下了她。
“奴婢跟在小姐身边,只想求小姐日后多加照顾我两小儿,想求秋影认下两儿做干儿。”秋意跪下,连连叩拜,齐氏和秋影想要搀扶,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点头应下她的话,可又不明她为何不让她处置那陈满星。
齐氏将问题问出,秋意满脸愤恨,只说:“陈满星的杀身之仇,我要自己报!他和那个淫妇,谁也逃不了!”
秋意说完,就消失了,司南连忙追出去,很快消失在众人面前,净煜也不遑多让,运着轻功,跟上司南。
留下的人,满是心急,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等待消息。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他们恩爱大家都看在眼里,二十来年的感情,两个活波可爱的儿女,抵不过一年的分离,姝儿,我现在似乎知道邱央真为何拒婚了。”柔嘉轻轻说着,抹去眼角的泪珠,转身回了房间。
净姝看着表姐的背影,不知该怎么相劝,她自己也纠结了,纠结起自己与司南的事,他对她一见钟情的情能维持一生一世吗?最后结果是否会像秋意姑姑他们一样?
这一晚,汪家许多人都未曾入眠,第二天起来,只有柔嘉精气神比昨日好,她试起了齐氏昨日送来的衣裳首饰,再没有抗拒,对此净姝很是莫名。
“既然有情也不能长久,那嫁给邱央真还是别人,到最后又有什么不一样呢?”柔嘉看开了,不等邱央真的回信了,好生准备起初一的相看。
虽然表姐说的不错,但净姝还是劝她别这么悲观,有负心汉也有痴情种,那方都和刘三小姐不就是反例。
净姝将方都与刘三小姐,意娘与林深的事情说给表姐听,柔嘉听完若有所思,久久不曾言语,净姝此时不知她这一番话,让后来邱央真的追妻之路坎坷了不少。
此乃后话,暂且不表,只说下午净煜和司南回来,带来了秋意的女儿,将小丫头交给了秋影。
陈满星死了,并非秋意所杀,秋意在中途被司南拦下,只因她怨气未消,司南还是带她去找了陈满星,不曾想那陈满星却是死了,淹死的,正是淹死在他抛尸秋意的那个池子里。
据说是因为昨儿下午净煜带去衙差开棺验尸,把他吓着了,怕被衙差查到他是凶手,所以晚上与苏氏一起跑路,不曾想,天黑路滑,他们路过池子时,陈满星不慎摔了进去,淹死了。
“那苏氏呢?”净姝问。
“吓疯了。”净煜先行回答,“她心里有鬼,以为是秋意姑姑的鬼魂作祟。”
“那现在秋意姑姑的魂魄呢?”
“与陈满星的魂魄一块儿走了,去地府找阎王爷申冤去了。”净煜说着很是解气,“虽然他死了,但阳间这案子还得要好好落案,得还秋意姑姑一个清白,也叫世人长长记性,莫要做那负心汉,莫要做那奸夫淫妇狗男女!”
哥哥后面的话净姝没再听了,眼神落到了司南身上,落到了离他不远的柔曼身上,柔曼今儿穿得可是讲究,眸子里的秋波不断往司南那边送着,看得净姝好生窝火。
净姝想了想,上前一步,走到司南身边,问道:“安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司南赶紧颔首,与她走到一旁,“何事?”
碍着屋里人多,司南不敢放肆,只能与她保持距离,只是眼底的笑意却是瞒不住。
净姝看了眼柔曼,轻哼道:“你瞧瞧你,招蜂引蝶。”
司南听她酸溜溜的话语,心中暗笑,左右一琢磨,心里有了主意,轻咳一声,说道:“姝儿,本来这等喜事就不该瞒的,不如借这个机会,咱们就和舅舅舅母们说了吧。”
司南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当即将全屋人的目光从净煜身上,吸引到了他俩身上来。
“你干嘛呢!”净姝急了。
“姝儿,这是怎么回事?”齐氏走过来问道。
这下饶是净姝能言善辩,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司南拱手行了一礼,坦诚说道:“本来两家计划着等净煜成亲后再公布我与净姝的婚事,今儿既来了汪家,不拜见外祖一家,属实说不过去。”
司南的话,让全场为之一静,齐氏问净姝:“他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