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做什么?”金妮惊讶道。
“我们陷入思维怪圈了!卡罗只说不让纳威去校医院……”我对她笑了笑,“那我去校医院问问庞弗雷夫人呢?也许她会给我一些好用的药剂,总比我自己在这里研究要好很多。”
“快到时间了!”拉文德提醒我。
“没事。”我扬了扬手里的衣服,今天吃完晚饭之后,厄尼把隐形衣给了我,他说我可以借给金妮他们用。我现在只是去校医院拿药,算不上什么危险的事……下次一定叫上厄尼!
我披上隐形衣,匆匆地跑出了门。校医院在二楼,距离格兰芬多休息室还是挺远的,虽然我穿的鞋子是爸爸妈妈送的那双几乎不会发出声音的礼物,但我还是非常小心地沿着楼梯向校医院走去。
月色很亮,而我的运气也很好,没有遇到费尔奇忽然,我停住了脚步,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克拉布和高尔从我面前嘟囔着走下楼梯,看起来是要回休息室。也许他们是觉得时间真的很晚了,不用时刻都盯着……德拉科。
德拉科!
今晚负责巡逻走廊的是德拉科,他站在月光铺满的走廊上。没有人再盯着他,所以他看起来似乎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不再像白日里那样戒备。
他并不知道我在这里,他只是望着外面的月亮,然后
“桑妮。”德拉科轻声说道。
低声呼唤他的太阳。
作者有话要说:
只要为了达成目的,勇气也是途径之一。
第147章 Chapter147.(校)
在我无法见证的夜晚,德拉科是否也曾像今夜这样孤独地呢喃着我的名字?在不曾开口的心底,在寂然无声的一隅,他轻声念出他的快乐魔咒,好像这样就可以拥抱到些许温暖一样。不被诉说的、未曾知晓的思念,如今在不期而遇的时刻,像是从云缝中无意间泄露的月光一样,我终于得以窥探一二。
德拉科,你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不善表达了?
我想开口,却又担心在这样的时刻突然出声,会惊扰了难得如此闲适的他。毕竟此前他一直紧绷着自己。如何才能不那么突兀,减少对他的惊吓呢?
啊,我想到了!
少年的呼唤声无人回应,而他也像是习惯了一样,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将这短暂的失神收起,准备去做他应该做的事情。
忽然之间,地板上传来了什么小物件骨碌碌滚过去的声响。声音很轻,但在鸦雀无声的夜晚,却很容易让准备离开的德拉科停下脚步。
他诧异地回头望过去。起初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他迟疑着,不敢走过去,像是脚下生了根一样然而在片刻之后,德拉科震惊的神情里多了些许困惑和欣喜,他终于找回了他的声音,找回了他在这里除了级长之外的另一个身份。
我的恋人。
因为那是他原本留在寝室里的日常佩戴的戒指。
我想,在开学的当晚,他一定就发现它不见了,而布雷斯一定告诉了德拉科,那枚戒指已经被转送给我。如今它就这样落在他面前,并且闪烁着明亮的光,这说明……
我恰好在这里,又恰好跟他一样,正在呼唤他。
见德拉科已经捡起了戒指,看来是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我也不再克制,我飞奔过去但不是落到他的怀里。因为他是斜对着我,所以我张开双臂,从他身后跳着去勾他的脖颈。
德拉科几乎是下意识地托住了我的膝弯,然后将我向上托了托,而我也得以环住了他,被他背着,悬在半空中。
“真有默契,斯莱特林加十分。”我紧紧地抱着他,亲昵地贴了贴他,像小猫一样蹭着。
“你怎么在这个时间出来了……”德拉科无奈地说道,在走廊上实在过于明目张胆,所以他把我背进了最近的空教室里,“真不知道这件隐形衣你还要玩出什么花样。”他指的是几个月之前我在校医院门口隔着隐形衣吻他那件事。
“是不是很奇妙,像一个幽灵一样。”我笑嘻嘻地说道,完全不去提别的事情,只愿可以暂且贪婪地与他享受这样许久未曾亲密的时刻,“德拉科,你都不知道我接下来会对你做什么,不是吗?”
不等德拉科说话,我就轻轻地把隐形衣拉开了一点缝隙,然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
“你这样太不公平了,我都看不见你。”德拉科嘀咕道。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感觉他的声音不太对劲……但我也没打算让德拉科一直背着我,于是我先拿出魔杖念了几个咒语,以确保我们不会在此被人惊扰,然后这才指挥他:“好,那你蹲下去,让我下来。”
德拉科照做了,于是我也松开了手,双脚重回到地面上。然后我一把掀开了隐形衣,把他也就此覆盖。布料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到外面的存在,周围是熟悉的上课的地方,而在它所笼罩的里面,是被捉住并珍藏的时光,是紧紧相拥并热切亲吻的我们。
好想你,我好想你,德拉科。
上一次亲吻还是在那个生变的夜晚。热烈的思念之后,是温柔的辗转,将一切都覆盖住吧,那些不美好的回忆,那些无人陪伴的时间,融化在偷偷的吻里,接受爱河的洗礼吧。
好像有什么温热的触感落在了我的脸颊上。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指腹触到滑落在我脸边的水珠,是眼泪吗?是我哭了吗?还是我睁开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德拉科。
“德拉科,你……”我惊讶道。
为什么明明是这样的时刻,他会流泪?
“我……”德拉科也怔住了。他想说点什么,但我已经伸出手,抹掉了还悬挂在他脸上的眼泪,然后轻轻地吻上去。
忘记悲伤吧,我的少年,愿你今晚做个好梦。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在我面前流露出了这样的瞬间,德拉科有些语无伦次,“即使在被要求用钻心咒,在那样恐惧的时候……我都咬着牙坚持下来了。因为爸爸说那个人不喜欢看到属下如此懦弱、不堪重用,有时候流泪在他眼里,也会是一种不赞同、一种无声的抗议。所以我不能哭。”
“但是,一看到你……能够在经历那些事情之后,还能跟你像以往一样,我就没办法控制那样的情绪了。”德拉科的声音听起来很闷,而这正是我之前所隐约察觉到的情绪,在见到我之后,他隐忍的难过反而就此决堤。
“你以为我放弃你了,是吗?因为你参与了那种事情。”我握住了他的手,企图在这样的夜晚,可以将他冰凉的手暖热。
“桑妮,你不明白吗?即使你已经从波特那里听说了那晚的事情……最后动手的人不是我,但我对邓布利多用了缴械咒。贝尔的项链,韦斯莱的蜂蜜酒,这些都是我做的。”德拉科说道,“而且卡罗的话你们都听到了,我用了钻心咒,那是不可饶恕咒。”
“我已经罪无可赦。”德拉科看起来是如此迷茫,但又如此确定,“即使那个人倒台了,我所做的事情也足以让我上审判法庭。就算我是被胁迫的,但我已经成年人了,我应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我已经不再是可以躲在父母身后的小孩子。”
“在你成年之前你就已经不是了。”我凝望着他。
如果不是因为卢修斯叔叔被关到了阿兹卡班,这种任务怎么也不会落到德拉科身上,那时候的他其实就已经是在由于父亲的错误被迫去“偿还”。而正是在这样为卢修斯叔叔“赎罪”的过程里,他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事情。此前五年里他都未曾明白的道理,在一夕之间,在这短短的一年中,他飞速地从少年过渡到了成年。
我直接问道:“那么德拉科,你今天为什么要在卡罗面前说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