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不幸,我跟你一样。”我笑了出来。

德拉科咳嗽了一声:“你在看其他事情的时候都非常的公正,也基本没有偏见,可是在这方面……他有意隐藏,而你身处其中,自然当局者迷,很容易就被他迷惑了。”

别把人家说得好像魅惑别人的媚娃一样,我怎么就被别人迷惑啦?

“好吧,你说得有道理。”我点了点头,“那等我回去问一下布雷斯,在我们离开之后,修具体的表现吧。”

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再次确认,修是不是喜欢我。

“你最好还是别跟这种人继续来往,我觉得他挺可怕的。”德拉科说道,“冷静理智、隐忍克制,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品质。”

……听起来好像做坏人需要这种品质。

“把你的偏见放下。”我没好气地说道,“要是没有修帮忙,我跟你说不定早就分道扬镳了。”

对啊,会有人因为自己喜欢对方,就去成全她跟另一个人的爱情,甚至为她提供帮助吗?

我很难相信,毕竟我从来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世界上最好还是不要有别人喜欢我了,我有德拉科一个就够了。

不然的话,如果我和德拉科在一起,那个人肯定会难过,我的爱情会伤害到无辜的别人,应该得到祝福的爱情却建立在其他人受伤的基础上,是不是有点太讽刺了呢?即使对方可以笑着祝福我们,可是……

他也是难过的啊。

我情愿别人恨我,像特拉弗斯那样。恨意可以解决,但爱意却很难化解。

我叹了口气,一时间只觉得头疼,还是聊点别的事情吧。“你怎么还是用了那瓶香水,塞尔温没有嫌你身上的味道太甜了吗?”

“她只想来舞会玩,是谁都无所谓,我选的可是最佳舞伴。”德拉科说道,“你知道的,低年级都这样,他们真的很想来凑热闹,结识更多的朋友,扩充自己的人脉……哪怕她先前好像有点喜欢布雷斯,但在那次佩格把她从那个奇怪的雾气里拉出来之后,她就没再过来找布雷斯了。”

这样才是正常的表现嘛,挺好的!大家都很清醒,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然后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夜晚很安静,魔杖上的光就像是天空中的启明星。我看着星光,很希望时间就这样停留在此刻,可是明天一早,我们又要面临学院对立等各种问题了。

“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的吧。”我小声地说道。

这句话说给他,也说给我自己。

“嗯?”德拉科没听清我在说什么。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的吧,就像星星永远在那里一样。”我胡乱地指着一颗星星说道,语气也变得坚定起来:“就这样走下去,好吗?”

坚定地向前走吧。

“我觉得……”德拉科沉思道,“修·张应该不会来找你了,至少这一年不会。你觉得他没有目的,没有得寸进尺,但实际上他就是在以退为进;他在蜂蜜公爵问你的话,让你直接考虑到他可不可以做舞伴吗,就是这样,所以后面的邀请也不会让你感到过于吃惊……”

我正想说他是阴谋论,德拉科却继续说道:“只是他的目的只有这一支舞第一支舞,或许是最后一支。他可能发现我们的感情很好,所以不想再做无望的事情,于是他以此作为一个终点。”

抛开吃醋、任性、针锋相对,德拉科反而能很客观地去跟我聊修的事情,哪怕他前面还自以为是地把人家当做情敌。

“清醒着去执迷不悟,真是有点狠,我可做不到这些。”他说。

“喜欢一个人不是忍不住的吗?”我感到震惊。

“如果很喜欢,是可以的。”德拉科说道。然后他犹豫道:“比如,你觉得斯内普教授,他看起来像有喜欢的人吗?”

“……完全没想过!”我诚实地说道。

“是吧,我也不相信。”德拉科回忆道,“但是爸爸妈妈和我说过,在斯内普教授入学的前三年,也就是他们俩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斯内普教授跟格兰芬多的一个女生关系很好……为此格兰芬多那边没少找过他的麻烦。”

等等,我怎么感觉这个故事有点耳熟?总是找斯内普教授麻烦的人,爸爸跟我提过,妈妈说他们是在互殴……“你说的那些找麻烦的人,该不会是哈利的爸爸、小天狼星·布莱克还有卢平教授吧?!”

“是啊,所以我很不喜欢卢平。”德拉科说道,“再加上一个叫彼得的人……他们四个好像是个小团体,一直针对斯内普教授。”

卢平教授人那么好,我不太相信他会对别人做这种幼稚的事情,或者说其实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不过这话是从有学院偏见的卢修斯叔叔那里说出来的,可能他有较强的主观排斥,嗯,不能全信。

“那个女生是谁?”我问道。妈妈提起往事的时候只说过艾谱莉,但是按照二年级时艾谱莉跟斯内普教授的那次对峙来看,很显然并不是她。

“莉莉·伊万斯。”德拉科皱着眉说道,“或许我说她是莉莉·波特,你会更容易理解。”

……哈利的妈妈?!

我忽然就想起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笔记,他在上面写着:「我得到了几位学生的倾力帮助,莉莉·伊万斯、达摩克利斯·马科斯、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们以后一定都会在魔药学方面有所成果,如果没有人走偏的话……」

莉莉擅长魔药学,然后斯内普教授,就成为了魔药学教授……

“是巧合吧。”我喃喃地说道。

“不好说。”德拉科摇了摇头,“或许是纪念,或许是巧合,或许是还喜欢……但是,我们无法窥探到任何踪迹。”他认真地说道:“无法控制的、直接表现出的喜欢,固然是喜欢,但被当事人耗尽心思藏起来的,也不能说没喜欢过。”

“就像我们那样,你的格兰芬多朋友们也没有怀疑过我们俩吧?可见我们藏得很好。”他说这话的时候莫名有点骄傲。

……那是因为德拉科的仇恨值拉得太高,他们觉得德拉科不配这话我是不会说的。

不过德拉科的话很有道理,只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德拉科,你是不是偷偷看了什么书,不然你怎么懂了这么多道理,还能开导我?”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我和德拉科在得到了槲寄生的祝福之后有没有什么改变呢?看起来没有。如果抛开各种外界因素,我们现在应该即刻交往,对彼此负责

但是,且不说我们都非常尊重自己的父母,双方家庭的肯定至关重要,另外就是老生常谈的那一点,我们学院之间的关系会让我们感到更加为难。

说句不负责的话,那还不如保持现状永远可期的未来,有时候胜过既定的现实。

反正未来我们肯定会交往的呀。

“今天真是个美好的夜晚,就是明天可能会感冒,希望我们不要相约庞弗雷夫人那里,校医院不是一个约会圣地。”我站起来,拍了拍尘土。

“还要一个离别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