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秘人的标记,据说会印在食死徒的身上。”修镇静地回答道,“我在书上看到过。”

“神秘人都已经死了,他们却还追随着他。”我沉思道,“或许其中有他的狂热信徒,但更多的人都应该趋利避害才是。”我绝对不是说卢修斯叔叔。

“而且可能还有一部分是碍于神秘人的恐怖,因为害怕才加入。他们真的有必要用今晚的行动去对一个死人表达衷心吗?”

放标记的人,和游行的人,是同一伙人吗?

“至少这个标记应该是狂热信徒做的。”秋也思索了起来,“我看到有人在回去了,我们也去营地吧?这样桑妮你的亲人朋友回了帐篷发现你在那里,也就不会到处再找你了。”

可惜没有办法直接向厄尼和茜茜传达我没事的消息,他们肯定担心得不行……我点了点头,和姐弟俩一路警惕着回了营地,路上倒是风平浪静,没有再发生什么事。

营地很乱,很多人的帐篷都被毁了。巫师们在收拾自己的东西,那些游行的面具人似乎已经消失了。

我看到了我们家的帐篷,它运气很好的幸免于难。爸爸妈妈也刚刚回到了这里,修和秋直至把我送到了他们面前,这才打算离开。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妈妈语无伦次地说道,她挨个抱了一下姐弟俩,“唉……好孩子,我们这里太乱了,没办法招待你们。”

“没关系的阿姨,我们也要回去了。”修礼貌地跟我们道别,“桑妮,开学见。”

秋看了他一眼,有点无奈,因为她才是姐姐,这些话应该是她说才对。

“开学见,谢谢你们。”我对他们笑了笑。

姐弟俩走后,我这才有空问爸爸妈妈:“厄尼和茜茜没回来吗?”

“没有,你和他们走散了?我明明嘱咐过厄尼……”爸爸叹了口气,“总之你没事就好。不过,你这个外套是怎么回事?”他敏锐地发现了我身上的外套,“我记得你是披着毯子走的。”

“外套是德拉科的。”我把遇到特拉弗斯、德拉科救了我,以及后面他匆匆离开的经过都跟爸爸妈妈讲了一遍,他们对视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

“艾伦……”妈妈轻声说道。

“曼蒂,卢修斯他果然知道,这事和那些在战后让自己脱罪了的前食死徒们密不可分。”爸爸皱眉道,“所以德拉科才能及时赶到桑妮身边。”

“但是那个标记出来之后,他们却都吓得逃走了,显然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只怕接下来这一年不会太平静。”

“卢修斯是卢修斯,德拉科跟他不一样的。”妈妈说道,她对我受伤的腿用了愈合咒,“还好这只是小伤。比起这个,你不是更应该想想怎么把小特拉弗斯送到阿兹卡班吗?”

“德拉科的确和卢修斯不一样,但他能一直不一样吗?至于特拉弗斯那个恶毒的小混蛋,他好像知道一些事情。”爸爸沉思道,他对特拉弗斯提及“诺特先生”的事情有些在意,“我得问问他。不过,桑妮说,修·张愿意帮你作证?”

“是的。”已经换好了衣服的我裹着毯子喝了口热茶,“所以我们肯定可以起诉那家伙想要蓄意谋杀我,他特地准备了别人的魔杖呢。”

“很好,帮大忙了。”爸爸点了点头,“这孩子我觉得不错,他好像是拉文克劳?嗯,拉文克劳的小朋友都很好,值得考虑一下。”

“嗯,比如你的曼蒂,是吗?”我忍不住笑道。

“你们俩开什么玩笑呢?厄尼和茜茜还没回来,我们得去找找他们……嗯?”妈妈惊讶地看着掀开帐篷的俩人,厄尼的脸色非常灰暗,“不好了妈妈,我把桑妮弄丢了”

“桑妮!”茜茜打断了厄尼的话,她冲上来抱住了我,我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太好了、太好了,还好你没事!天啊,你受伤了吗?”她看到了手帕上的血迹,“怎么回事?”

“我没事的,你不用自责……”我还没说完,厄尼也冲了过来,他强行把茜茜挤开了。

“桑妮,你没事就好。”他好像都要急哭了,“只有我把妹妹弄丢了……”

原来厄尼和茜茜遇到了弗雷德、乔治和金妮,还有瑟吉欧与佩格,人家都好好地领着妹妹呢,就他把我弄丢了,这让他非常崩溃。

“没事,不怪你啊。”我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是我自己松开了你的手。”

厄尼这下真的要哭了:“桑妮……以后不会这样了,绝对不会了。”

“你怎么回来的?”茜茜问我。

我想了想,跳过了特拉弗斯的部分,这个等到厄尼恢复心情之后我再单独跟他说,还是不让茜茜担心了,只简单地说我遇到了德拉科和修·张姐弟,被他们送了回来。

茜茜皱了皱眉,似乎是对德拉科送我回来的事情有什么想法,不过她最后什么也没说。

爸爸妈妈委婉地批评了一下厄尼,然后我们就暂且去休息了,这一晚上可真累啊。

妈妈留在帐篷里陪着我们,爸爸则是去叫了魔法部的人,去树林里找特拉弗斯算账了。

第二天我们用门钥匙回到了黑森林地区,普威特先生和卢平教授竟然在那里等着茜茜,原来他们从《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昨晚的事,所以很担心。在感谢了我们一家对茜茜的照顾之后,他们用飞路粉从我们家离开了。

爸爸也没有在家闲着,他去了魔法部:“昨天虽然找到了昏迷的特拉弗斯,并且没收了那根不属于他的魔杖,但我现在得去找博恩斯女士,她是法律司的,看看具体要走什么程序……”

“我是很不想让你去那个法庭的,审判室好些年没用了,那里既昏暗又阴森,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我得去。”我坚定地说道,“爸爸,我不怕。”

“……唉,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爸爸感慨道,“希望我们可以不用从魔法部上班的地点进去,那里可是盥洗室。”

几天之后,审判在魔法部进行,我们从一个电话亭进入了魔法部大厅,在安检和登记之后坐电梯下楼。我没能见到爸爸说的那个环境糟糕的审判室,因为那里审判的都是重犯,特拉弗斯这种未遂行为,不至于让魔法部启用这种房间。

对此爸爸也很满意:“这得感谢法律执行司的博恩斯女士。”

我在这里遇到了修,还见到了送他来的张先生,他的父亲也非常好相处。

“秋让我替她向你问好。”修对我笑了笑。

“真是麻烦你们了……”我觉得我们肯定都没想过,有朝一日居然会来到这种地方吧,毕竟我们都非常的遵纪守法。

“这是非常新奇的经历,我还是第一次来魔法部。”修看起来并不介意这件事,“而且我很开心呀,本来以为要开学才能见到你呢。”

作为原告方证人,他在法律司的那些成年巫师面前并不怯场,只是对于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女巫质疑他这个年纪怎么会无声咒这件事他只好当场演示了一下,很从容地把她锁了起来。

“还有一个问题,麦克米兰小姐,在被告已经暂时失去反抗能力的情况下,你为什么又补了两次昏迷咒?我们合理怀疑你对特拉弗斯先生也抱有谋害的想法。”她又选择质问我。

老实说,我很不喜欢她的声音。她也不像是法律司的成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是正在被告席上怒视着我的特拉弗斯请来的帮手?

“您也说了,那只是暂时。”我回答道,“如果我想谋害他的话,还不如拿一块石头重击两下他的脑袋,这可比昏迷咒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