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呀,我去他家玩了,他也来我家玩了。虽然瑟吉欧总是沉着脸,但这个假期他的工作还挺多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所以暂时没空管我啦。”佩格得意地说道,“今天布雷斯也来了,他跟德拉科一起。”
在纯血家族里的年轻一代里,瑟吉欧可以称得上年轻有为,他在校期间的所有考试都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绩,毕业后进了国际魔法交流合作部工作。虽然佩格说他只是挂名,不怎么干活,而且她甚至怀疑是夏佐叔叔给了克劳奇先生什么贿赂要不是我听爸爸说这个克劳奇先生非常刚正不阿,我差点就信了。
所以瑟吉欧很优秀。
当然,我跟这位好友的兄长并不亲近,并非他比我们年长一些,又是斯莱特林,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他挺危险的……我们这样的学生,再怎么聪明,在他面前都只是幼稚的小孩子。
“布雷斯怎么不和你们一起来?”我好奇地问道。
“瑟吉欧说没票了呀。”佩格天真地回答道。
“……”
也就只有佩格会相信这种理由吧!很明显是瑟吉欧不想带妹夫过来,他在魔法部做的就是这种国际交流合作的工作,世界杯这样的国际盛事,我就不信他没有多几张内部票。
斯莱特林好像总是很不诚实呢!
我和佩格在我家的帐篷门口聊天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走了过来,双胞胎肯定是来找茜茜的……他们在看什么?
瑟吉欧叫佩格回去,于是佩格只好离开了。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瑟吉欧,我刚才似乎看到他跟茜茜离得很近,在说些什么,难怪弗雷德和乔治都有些面色不善。
很少见到瑟吉欧这个样子,我印象里他对任何人都很疏离,和家世无关。有时候我觉得,在遵守他们那套内部流通的规则同时,斯莱特林们又相当的随心所欲。
乔治说金妮念叨我们很久了,所以请我们过来串门。我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回来,哼,我就知道,幸好我回来了,不然的话茜茜就要被金妮拐走扣下了,这姑娘……
弗雷德和乔治叮嘱我们不可以在珀西面前提到任何和“国外”有关的事情,除非我们想听很久的国际坩埚质检报告。想了想珀西之前做级长和学生会主席的模样,我觉得他还挺适合进入魔法部的,只是魔法部这么闲吗,研究坩埚?
韦斯莱全家人都在,我见到了以前没有见过的比尔和查理,又跟韦斯莱先生问了好,他们一家看起来都非常好相处。
“又见面了,桑妮~”金妮跟我开心地说道。
“是的呢,真巧啊。”我当然听出了她是什么意思,她这是在说“想不到吧,魁地奇我们的帐篷挨着”,哪怕我先行一步邀请了茜茜,她依然可以过来横插一脚。
“不要不高兴嘛。”金妮拍了拍我的肩膀。
“事实上我很高兴。而且我觉得我应该称呼韦斯莱先生为‘表姐夫’,你觉得呢,我可爱的金妮小朋友?”我抱着胳膊看她。
“……”
我可没忘了我是他们的姨妈呢,在座的这一群韦斯莱,都是我的外甥。
这时候却有个穿着长袍的人走了进来,韦斯莱先生介绍说是卢多·巴格曼,在魔法部的体育司工作,韦斯莱家的票是他帮忙弄到的。
我不由得想到了我家的票是怎么来的,果然人生在世,总得在魔法部有点关系……
让我意外的是,巴格曼居然撺掇大家赌钱,关于爱尔兰和保加利亚的胜率,我对此非常没有兴趣,我们家的家教很严,我连酒都没喝过,更何况是赌博啦。
弗雷德和乔治对此很有兴趣,茜茜甚至也加入其中,比起一味地赌某个球队赢得比赛,他们的角度都有点刁钻,甚至具体到了克鲁姆第一个进球和克鲁姆拿到金色飞贼,但是又不相信保加利亚会赢。
是我想象力不够丰富。
韦斯莱先生和巴格曼聊天去了,我隐约听到他们提及了巴蒂·克劳奇,以及一直没有消息的伯莎·乔金斯。然后我和茜茜就跟韦斯莱一家告别,回到了我们的帐篷。
“你看起来很不喜欢瑟吉欧。”我试探地问道。
“佩格希望他老老实实地点火,他居然偷偷用魔杖。”茜茜说道,“以小见大,他不是个诚实的家伙……”
难怪我当时看到他拿魔杖呢,不过话说回来,弗雷德和乔治又能诚实到哪里去啊!
回到我们的帐篷时,爸爸妈妈已经把煎鸡蛋和香肠放进了三明治里,妈妈大概对她的包用了什么魔法,看起来很小的包居然装了很多东西,甜品和饮料都有。我们非常愉快地一起吃了午餐。
期间爸爸跟我们聊到了魔法部的事情:“虽然夏佐跟瑟吉欧关系不太好,但瑟吉欧如今在魔法部工作,谁不说沙菲克先生一句教子有方呢?”
“这是好事呀。”我不解地说道。
“这可不是好事。”爸爸笑道,“在沙菲克家,谁要是夸父亲教子有方,父子俩表面虽然笑眯眯的,内心里可能已经用了几十个恶咒。他们家祖传的父子不和,夏佐当年在学校里也是很受欢迎的,不过和他父亲不一样……”
他顿了顿:“沙菲克家总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温和与尖锐,数年后尖锐被磨平,又重蹈覆辙。”
“果然还是我们麦克米兰家比较和谐。”厄尼感慨道。
“所以果然是瑟吉欧的问题。”茜茜确信地说道。尽管她跟夏佐叔叔并没有说过话,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
不过祖传的父子不和好像也有点不太对,我觉得佩格跟夏佐叔叔的关系挺好的呀。难道沙菲克家这个遗传是传男不传女?
“佩格莉塔这孩子挺好的,我觉得她和琼纳斯先生有一些地方很像,就是那种对别人很包容的感觉。琼纳斯就是老沙菲克,佩格莉塔的祖父。”爸爸思索道,“说起来他们老一辈的……好像都没有见到你们这一代啊。”
是否是因为那时候的动荡导致了他们身怀疾病,被忧虑包围,又或者是因为立场而受到折磨,甚至死于谋杀?
我们是幸福的一代,建立在祖辈们的不幸之上。
“别因为你爸爸的话就胡思乱想。”心思细腻的妈妈及时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有些低落,她走到收拾餐具的我面前(茜茜因为是客人所以我禁止她干活),“人的幸运与不幸不是仅仅从结局就可以断定的,就像你的祖父祖母。虽然他们在海难中去世,但是在此之前,他们一直深爱着彼此,甚至一起赴死。”
“从结局看是不幸的,但他们在活着的时候一直很幸福。”妈妈温和地说道。
“所以小桑妮,不要多愁善感啦,比起一方要承担另一方过早离去的痛苦……嗯,我是说夏佐的父母,听说他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或许直至死亡时都在一起,也是极致的浪漫与幸福。”
拉文克劳都很擅长安慰人吗?而且角度都非常独特,我不由得想到了修。
“那么,妈妈。如果有一个人比另一个人很早就离开了,那个人会怎么生活下去呢?他会开始新生活,把对方忘记吗?”我好奇地问道。
“……开始新生活是有必要的,逝者就算占有欲再强,也会希望生者可以带着他的那份热爱继续下去。”妈妈说道,她拿出魔杖,用了一个造水咒洗碗,“ Aguamenti(清水如泉)。”
“这个魔咒是雷古勒斯教给我的……你要知道,生者永远不会忘记他们。”
曼蒂·艾博从来没有忘记过和她青梅竹马的雷古勒斯·布莱克。
“开心一点,你爸爸说今年你们还有一次别的盛事呢,或许会有舞会。”妈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