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次日早朝。

兵部尚书果然未出现,皇帝派人去询问,找遍柯府不见人影,倒是搜了一堆与关外邻邦的书信来,内容已远远超过友好邦交之尺度,皇帝龙颜大怒,当场下旨,找到了死罪,找不到先革了职。

容祁亦出列有奏:“臣弟听下属说,昨夜偶见九弟与柯忠相谈甚欢,一道回的柯府,想必九弟应有所知。”

容帧连忙道:“臣弟昨夜与柯忠别后,目送他入府,而后臣弟亦回府就寝,后事不祥。”

容祁道:“九弟与此?\平日交好?为何深夜同归?”

容帧道:“四哥有所不知,昨夜是柯忠邀我出游,我与他平素无来往,但毕竟同事一朝,兵部尚书既有约,我不去未免失礼数。”

容祁又道:“那么九弟昨夜与他在何处游玩啊?”

容帧笑了笑,问:“四哥你的手下难道没有禀明是在何处遇见了我们?”

容祁微怒,欲反击,只听皇帝一声喝:“够了!”

两人立时低头闭口不语。

皇帝做了个深呼吸,道:“此事就交由于坤海去办理,不必多言。”

刑部尚书于坤海眼皮一抖,赶紧出列下跪道:“微臣万死,微臣调查江宁织造贪污一案尚未有果,恐分身不及,请万岁另择佳选!”

第4章

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大殿内静得让人不敢大喘气。

皇帝道:“容祁,你可有人选?”

容祁一惊,知道他说一个,便是暴露一个,但此案事关重大,他已感觉到有风波要起,再三考虑,道:“于大人既然不能脱身,臣弟之见,不如着都察院去办理。”

“那就这么定了,没事都下去吧。”

德仁尖着嗓子唱:“退朝!”

容祁退了朝,匆匆往坤宁宫去。

太后是他亲娘,也是他们这一脉的支柱,先帝早逝,若不是在弥留之际当着三公元老文武大臣的面留位给老三,依太后如今的势力,这皇位怎么也是他们几个一母同胞亲兄弟的。谁也没有料到,先皇竟在咽气后还会回光返照来那么一下,防不胜防。

“不用多说了,哀家都知道了。柯忠是自己大意,单凭老九那点功夫还杀不了他,定是着了暗算。”

容祁答道:“老九昨夜一直在长春楼里待到深夜,儿臣怀疑,柯忠就是在那里遭了毒手。”

“长春楼?”

“是家烟花酒楼。据说九弟与那的老鸨私交甚深。”

“胡闹。那么柯忠呢,他去做甚?”

容祁望了望塌上斜靠着由侍女垂腿的太后,道:“儿臣听说,那老鸨与后宫一个妃子有几分相像……”

“哪一个妃子?”

“是纤妃……”

太后立身坐起,皱眉道:“哀家倒真是把她忘了!皇帝登基前她就已跟在身边,听说皇帝对她甚是,迷恋入宫不到一月她却去了九华山为皇帝祈福,倒真没人注意了。”

容祁道:“母后,长春楼开了有两年余,我们的人死伤都与它有瓜葛,儿臣不得不起疑啊。”

太后喝了口茶,又淡定下来,道:“如今兵部无人统管,兵权暂握他手,这才是紧要大事。”

一旁的太监刘成是太后的心腹,插嘴道:“老佛爷恕罪,奴才有事要报。”

太后将茶杯盖合拢,他随即接过放在一旁,道:“那纤妃,据说昨夜已偷偷回宫了。”

“什么?!”太后不悦道,“她不是要祈福三年,居然敢私自回宫!”

“听说是染了重疾,太医已去看过,是痨病!还病得不轻呢!”

容祁想,昨夜清扫长春楼就未见珑纤人影,莫非这二人真是同一人,那真是天下奇闻了,珑纤是个男子,男子怎可立为妃啊!

皇帝下了早朝,又在上书房处理了治水之事,心中难得畅快,只想奔了昭荷宫去。十年前扬州初见珑纤,他只知今生难舍其人,相处至今,方知自己得了无价宝,且不说文韬武略,朝中少有人能及他,权势之战,朝中党羽纷争至今,若非有他,这帝位,怕还要多几场风雨。

第5章

珑纤卧在床榻上翻着一本兵法,听得外厅有动静,隔着纱帘见书柜暗阁处闪出一个熟悉的人影,他扬起一抹笑意。

帘子被撩起,见容珏一身青灰长褂,腰间只缠了根米白绸带,装束像是皇城街头常见的富商一般。

“万岁爷您这是唱哪出啊。”珑纤软声说着,掀被欲下床行礼。

容珏上前按住了,道:“别出声,你这昭荷宫久未住人,外头的奴才都是生人。”

珑纤笑道:“那您这是自家院子里扮贼偷?”

“还笑。”容珏爱怜地点他的鼻尖:“朕为了你,扮一回采花贼又何妨。”说罢,低头吻佳人。

珑纤顺从接受,双臂攀上容珏的肩头,安抚般摩挲他的脖颈,后脑发际。算起来,也有月余未见,这样贴身靠近,稍一撩拨,两人都有些按耐不住。容珏心急,手探入锦被解开衣带,不防碰了伤口,珑纤痛的一铲,拳头轻捶他的背。

容珏连忙撩起被子看究竟,白皙的胸膛上缠绕了厚厚的绷带,未见渗血。

“不碍事。”珑纤盖拢被子挡住他的视线。

容珏心疼道:“这还不碍事,差一些就伤到肺了!昨夜匆忙,朕来不及教训你,老九在,红喜也在,长春楼里那么些人都白给你安插了?”

“你只说你安插了人,柯忠昨夜亦带了人马,若真动起手来,长春楼再难经营。柯忠的身手不在我之下,我尚且无十成把握,又怎可让九王爷冒险。”

“你是他的皇嫂。老九还不懂这礼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