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梳洗一下再过去。”
“太夫人交代了,让表小姐回来就去,一个人过去。”
一个人过去?
燕璇愈发慌了,若是因为出门玩的事情,姨母怎么可能不把花容叫上,除非是昨儿个他们在院门口亲热的事情被姨母知晓了。
这可能吗?
宋青阳那样警觉,花容从门里面远远走来他都能够发现,及时帮她穿好衣裳,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别的人呢?
燕璇没个头绪,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与花容说道:“我过去一趟,你先回去吧。”
“是。”
与花容分开,燕璇独自跟着丫鬟往姨母院里走去,心里思索着该如何忽悠姨母,燕璇并没有发现一路上与她行礼的丫鬟越来越少,一直到周遭来往的丫鬟全都消失了,满场安静下来,安静得燕璇能听见她自己的脚步声,燕璇才意识到不对劲,赶紧站住了脚。
“你是什么时候进宋府做事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燕璇腿上有些发抖,她心里有鬼,方才一听姨母有请,就以为姨母发现了她和大表哥的事情,一下就慌了心神,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丫鬟面生,若不是刚刚突然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她还没有发现周遭除了她们两个,一个人都没有了,而这么安静的情况下,却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响在夜里,面前丫鬟的脚步声一点都无。
“奴婢是今天来的。”丫鬟没有转身,背着身回答了燕璇的话语。
“哼!没个十年,你能进姨母院里,说!你究竟是人是鬼!”
燕璇强作镇定,那丫鬟听罢,咯咯地笑出了声来,笑声在安静的夜里十分刺耳,她笑着转过身,只见她面容惨白,笑容僵硬,压根就不是个活人,而是个纸扎的纸人!
“啊!”燕璇属实没想到会是个这样的情况,吓得叫了一声,赶紧往后退去,却不料被人从后一把抱住了腰。
“我当燕小姐敢为鬼申冤,帮鬼做事,是个极厉害的角色,没想到连个区区纸人都分辨不出,还被它吓了一跳。”
说话的是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燕璇明白了过来:“你是道垣子!”
“正是。”
“你不去逃命,来找我做甚?”燕璇挣扎推开他,才发现自己早已经离开了宋府,刚刚纸人带的路,根本不是去姨母院里的道,而是去后门的路,她被这妖道用术法给迷了!
“自然是来找你报仇的。”道垣子一边说着,一边色眯眯打量着燕璇姣好的面容,“你帮言必简申冤,害得我被通缉,有家不能归,我如何能不恨你?”
“你想怎么样?”
“原听说你将棠老板的鬼魂打得差点魂飞魄散,我还以为会是一场恶战,如今看来,不过是床上的一场恶战罢了,我要的不多,只要燕小姐今晚将我伺候好了,我就饶了你。”
“好,一言为定。”燕璇一口应下,这让道垣子十分意外,他还以为这娇娇小姐定会宁死不从呢。
“你确定?”道垣子有些狐疑。
燕璇羞涩点点头:“我听林荷生说,道长摸骨功夫高超,一双妙手就能让人舒服地飘飘欲仙,我听得心儿发痒,也想试一试道长的手上功夫。”
“是吗?你就不怕别人知道?”
“怕,所以还劳道长事后替我保密,莫要传说出去,我愿另以千金赠之。”
燕璇小脸儿晕红一片,面上无限羞意,眼里尽是风情,瞧得道垣子这色中饿鬼眼儿发直,便是觉得有些古怪,心里也还是忍不住动摇了。
燕璇见此,继续说道:“我知晓道长怀疑,可我有多少本事道长现在是清楚的,我身边丫鬟也不懂这些,根本不足为惧,大表哥身上虽带着煞气,但这大晚上的他也不会来我院子里,他方才还嘱咐我早点睡呢。道长一身本事,还怕我耍花招不成?道长只管安心放我回去洗洗身上的一身臭汗,待我收拾好了,潜走丫鬟们,便将道长迎进我闺房里,在那高床软枕之上,与道长极尽缠绵,不休不止。”
道垣子心想也是,有什么可怕的呢?她要是真有本事,也不至于连个纸人儿都怕,或许这大姑娘当真是思春想男人了吧。
“我便信你一回,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我会在暗中盯着你的。”
燕璇点点头,顺利让他将她又送了回去。
伺机而动的道垣子还不知自己已经入了燕璇的套,他便是再?s?精通道术,再能掐会算,也算不到燕璇和宋青阳捏捏脚的暗语,算不到宋青阳今儿个也要来做偷香窃玉的人,算不到自个儿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偷摸来的宋青阳从后拿下了。
道垣子怎么也想不通,燕璇在他的监视下,究竟是怎么通知宋青阳的?当即想用咒脱困,可他的道术在宋青阳的煞气面前也全然失了作用,最后只能乖乖束手就擒,听凭他们处置。
宋青阳也没想到逃跑的道垣子会来找燕璇的麻烦,他不敢想象今夜要是没来,燕璇会发生什么,心里那叫一个后怕,恨不得现在就将道垣子给千刀万剐了。
满场最高兴的当属燕璇了,解气地给了道垣子两脚,夺了他身上挂着的乾坤袋,笑纳了他所有的法器,最后还不忘嘤嘤向宋青阳添油加醋地告状:“他说要我也尝尝他摸骨的厉害,试试他调教林荷生的招儿,看我们以后还敢不敢多管闲事。”
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气得宋青阳一个用劲儿,将道垣子全身筋骨一寸一寸全都捏断了,揉碎了,让他尝尝什么是碎骨的厉害。
第四十章 笼中鸟(六)
道垣子被疼晕过去,又被疼醒了来,如此反反复复十来次,他满身骨头,除了头骨外,全都被宋青阳捏了个粉碎。
宋青阳没忘记自己是来偷香窃玉的,动手前还不忘封了道垣子的穴道,让他叫都没法叫出声来,等骨头捏完,道垣子早疼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全身瘫痪着被人送去了衙门里伏罪。
无声无息地解决完道垣子,燕璇被宋青阳抱回了自己房里,燕璇那儿有花容守夜,还是宋青阳这边更随意些。
两人相拥在床上,宋青阳还气着,燕璇已经恢复了,拉着他的手瞧了瞧,小声笑道:“表哥劲儿这么大,都能将肉里骨头捏碎,可不敢让表哥揉脚了,只敢让表哥揉揉没有骨头的地方。”
燕璇说着,拖着他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衣裳里,放到了那柔软没有骨头的地方上。
原还气着的宋青阳,被她话语一逗,慢慢翘起了嘴角:“表妹这把软骨头柔地跟水似的,最是懂以柔克刚之道,便是我铮铮铁骨,一到表妹这温柔乡里,也被表妹一腔似水柔情给浸酥了去,该怕的应当是我才对。”
衣襟被他的动作揉开了,灯光昏暗,却也能见她身上白的白,粉的粉,对比明显。
宋青阳深吸了一口气:“与我的糙手一比,妹妹这身冰肌玉骨更显得嫩了,我都不敢使劲儿了。”
宋青阳说着,果真轻柔了许多。
燕璇身子敏感,被他轻轻一摸,便忍不住低吟了一声,轻轻地,小小的一声儿,却是带着钩子,霎时便勾住了宋青阳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儿,叫他一头扎进温柔乡。
“轻些,轻些,别弄出印来了,叫花容发现我可解释不过。”想着他昨日留下的印儿,燕璇赶紧提醒。
“就说花脚大蚊子咬的。”宋青阳不忍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