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你?”
燕璇没说话。
“那虎背熊腰的男子有什么好的?我可警告你,你的身体是我的,绝对不允许装上男人的种子。”
棠梨说完,作势又要来吸燕璇的阳气,燕璇瞪了她一眼,随即掀开被子,这就下床,跑到了外面阳光底下。
炎炎夏日,日头正烈,她就不信棠梨敢跟过来吸她阳气!
对于燕璇的反抗,棠梨很是生气:“太阳总有下山的时候,宋青阳也不能天天晚上守着你睡觉,我看你能躲到几时!”
燕璇才不管她的咆哮,只默默翻了个白眼给她。
煮完红豆薏仁水过来的花容对于燕璇晒太阳的行为不是很赞同,怕她受热中暑,燕璇很想告诉花容这是被鬼逼的,但料想花容也不会信,遂只能说道:“身子有些发凉,太阳晒着才好些,我晒一会儿再回房。”
等大表哥来就行了,他那么担心她,应该一忙完就会来看她吧?
燕璇琢磨着,从站着到蹲着,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宋青阳才来。
宋青阳进门就见她满头大汗地蹲在院子里,忙走过去问:“表妹这是在做什么?”
宋青阳不懂她这才刚醒,怎么就这么在太阳底下晒,尽量用身体给她挡了挡阳光,低头瞧着她额上要落未落的汗水,想要伸手给她擦擦,又觉得会有些唐突,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没什么,就是想晒晒太阳,想出出汗,表哥来得正好,我刚让花容煮了一壶红豆薏仁水,现在正好晾凉了。”
燕璇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许是蹲得太久,脚有些麻了,站起来有些不稳,宋青阳赶紧伸手扶了一把才没有跌倒。
“脚蹲麻了,表哥抱我走吧。”
她这要求,宋青阳岂有不应,长臂一伸,就将她搂进怀里,抱了起来。
燕璇顺势搂住他的脖颈,汗湿的额头贴上他的脸,也给他沾了一脸香汗。
宋青阳直觉表妹今儿有些不对劲,可又不知究竟哪儿不对劲,进房将她放下,瞧着她安排花容,瞧着她从怀里拿出帕子擦汗,才发现她前胸被汗湿了一块,衣裳紧贴在胸口上,能一眼看透她那处那饱满的形状。
看来是他小看了这小表妹。
宋青阳默默将视线往上移了移,改看着她擦汗。
看着粉白色的手帕子擦过她光洁的脸,雪白的颈,看着那被汗水润透的雪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真恨不得现在就亲上去,给那雪白上头留下许多红印儿。
宋青阳轻咳一声,不敢再看,正好花容端了红豆薏仁水来,便赶紧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压了压心里的躁动。
“表哥喜欢喝红豆薏仁水?”燕璇抬头看来,笑容晏晏,瞧得宋青阳忘了言语,只能点头应是。
“花容,表哥喜欢吃,便都端来吧。”
“是。”
花容果真都端了来,宋青阳为掩饰尴尬,只能一通猛喝,好在他食量大,多喝点水也没什么。
燕璇轻轻弯了弯嘴角,借故将花容支开,而后端起面前的红豆薏仁水小抿了一口,状似无意地问道:“表哥在外多年,可有红颜知己?”
被她突然一问,宋青阳被呛了一下,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碗,擦了擦嘴回答道:“在外征战,犹如刀口舔血,哪有心思去做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一个都没有?”燕璇再问。
“一个都没有,表妹问这个做甚?”
燕璇摇摇头:“只是好奇,二表哥三表哥都早早破了身子,大表哥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怎么没个女人。”
第二十九章 玲珑绣庄(八)
“只是觉得被翻红浪,柔情缱绻这种亲密又美好的事情,当与心中最喜欢的人做。”宋青阳如是回答。
燕璇眼波轻转,轻轻笑:“那要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表哥难不成就不成亲,不娶媳妇儿了?”
宋青阳一愣,明白了,估计是燕璇已经听说了他昨儿守她一夜的事情,以为他还放不下她,所以才会变着法儿来问他,来开解他,心里微沉,说道:“表妹无需忧心,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强求,昨儿守你一夜不过是因为你是妹妹,没有别的心思。”
燕璇心知他误会了,却也不说,只是追着问刚刚的那个问题:“表哥要是娶不着喜欢的女子,还会不会成亲?”
宋青阳点点头:“娶不着喜欢的姑娘,便娶个喜欢我的,日后年年月月日日相对,晨昏暮晓,同床共枕,我总归是会喜欢上她的。”
燕璇嫉妒了,光是听他这么说,她就忍不住嫉妒了,心里酸溜溜的,端起碗喝了口甜津津地红豆薏仁水也压不住那股子酸意。
燕璇默默喝着,没再言语,宋青阳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继续喝红豆薏仁水来掩饰尴尬。
这么多水下肚,便是天热,也该往茅房跑了,又何况本就是利尿祛湿的红豆薏仁水,宋青阳有些坐不住了,见燕璇也不再与他说话,便就打算起身告辞。
然还不等他告辞的话语说出口,燕璇先说了:“表哥,我后悔了。”
“嗯?”
燕璇伸手,用食指勾住他的一根手指:“我喜欢被表哥拉着手。”
宋青阳心中猛地一跳,手指也控制不住颤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她说的话,又怕自己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一时怔愣,不知该如何反应,由着她手指头将他手掌拉过去,十指扣住。
“表哥与我好吧。”
燕璇明明话语轻轻,吐露出来的每一个字却都像是千斤坠一般,狠狠砸砸在宋青阳心尖尖上,砸得宋青阳都恍惚了,只觉一切不真实得犹如在梦中,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还是汹涌的尿意提醒他这是真的。
宋青阳暗恨自己刚刚喝了太多的红豆薏仁水,却也不得不先说道:“表妹等我一下,容我先去茅房一趟。”
燕璇拉着他不放,指指远处屏风:“那儿有恭桶,表哥不说清楚不许走。”
宋青阳有心想要解释自己不是想走,可肚子里的翻腾的尿意实在催得紧,也只好按着她的意思,往屏风后的恭桶里疏解了一遭。
听着水柱砸桶的声儿,燕璇翘了翘嘴角,童子尿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