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不得不将全队的手机都暂时没收了,避免哪个傻逼手贱想点开社交软件看那么一两眼,本来压力就大,这时候再被外界评论影响心情岂不是要爆炸。
照常理来说,他是不需要像现在这样成天留在俱乐部里的。
他有点担心队里这几个家伙突然打起来。
先前替补打野的事情触怒到了不少人,不仅仅是暴跳如雷的荒,酒吞也十分不满,荒顶多也就骂骂,酒吞可不是什么舍不得动手的“文明人”,他害怕自己一不留神,替补打野又搞了什么事,惹得酒吞和荒气得再把人拉出来鞭尸……
这并非不可能。
再加上……
另外一场半决赛的比赛结束后,教练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QXQ与OWO的世纪对决,一场最考验心态的BO5,赢家和平日里却全然不同。
OWO输了。
QXQ自从季后赛开始,气势高歌猛进,总算一头撞破了南墙,将常规赛第一名的OWO从王座上打了下来。
这就意味着,季殿军决赛中,他们将与前段时间还在友好互动的OWO对上。
教练无奈地将小本本丢在桌上,或者说,是砸在桌上。
一目连被这动静惊动,摘下耳机,关心道:“教练?”
教练摆摆手:“没事,你打你的。”
他们队的小中单还是心态年轻了些,脸皮不够厚,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戴上耳机继续研究出装。
四舍五入,他们认识快有一年了,他是看得出来一目连想说什么的。
不就是想问他们队打野怎样了嘛。
毕竟……
一目连边上那个座位空着,而且空了三天了。
166.
当然了,“离队出走”这种幼稚的事情荒是干不出来的,他们队唯一一次这种情况发生在狸猫身上,受恶毒姐姐adc的压迫,狸猫曾经夜不归宿了一天,隔天发现队里这帮没良心的小贱人照样吃照样睡,气得不行又回来了。
荒只是去了医院,反正也无法加入训练,干脆就没有绕远路回来。
教练打电话去探望过,荒给他的回答很敷衍,第一次是“还行”,第二次是“还好”,第三次是“一切正常”……
教练算是电竞圈的老人家了,职业病的问题多少听说过一些,知道腱鞘炎是需要起码一周时间“封闭治疗”的,他虽然不懂治疗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既然说了时限是一周,他再怎么打电话问都没有用。
距离决赛还有一周。
荒不在,教练一场训练赛都不敢约,队里的气氛一直维持在水平线不上不下,将替补打野叫过来,很可能只会恶化队内的气氛。
教练索性这几天都没回家,住在俱乐部里,美名其曰下乡体验生活,更多的还是监视。
这种时间点上哪个家伙被舆论戳暴了,这赛季就真的完了。
五个人一张桌子吃饭,酒吞和狸猫聊起打完比赛后要去哪里喝酒,最近发现德国佬的餐厅啤酒很好喝,猪蹄也烤得贼香,可以约一波,说到吃的,青行灯也抬起头加入话题,一堆被收了手机的人聊天解闷,气氛稍微正常了一些。
教练默默吃饭,反正他们约的是赛后,就当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便不插嘴。
他的视线飘来飘去,这群家伙说说笑笑,眼底却没一点笑意,也不难发现,坐在角落里的一目连全程保持了沉默。
教练认为,一目连可能根本没在听吃饭的频率也很机械,细嚼慢咽,一口饭,一口菜,一口饭,一口汤,心思显然不在餐桌上。
“哎呀,太可惜了,如果当时荒没有输就好了,请客吃米其林餐厅啊……啊QAQ……”
青行灯哭天喊地。
这还是这帮没良心的家伙这几天第一次提到“荒”这个名字,教练的神经顿时绷紧,环顾一圈,果然瞥见一目连吃饭的动作停了一拍。
还是有在听的……
或者是这个关键词太刺耳了点。
相比之下酒吞的反应就很平凡了:“你自己又不是吃不起!”
“不用自己掏钱的更好吃!”
“……”
“噫呜呜噫,好想念我们打野哦,教练啊他什么时候回来?”
青行灯的问题让教练措手不及,他思忖了一会儿最好的回答,注意到他们中单迟疑地抬起了沉重的脑袋,分明也期待这个答案期待很久了。
“封闭疗程起码还三天呢,急什么急,他回来以后给你们约10场BO5训练赛信不信?”
“不信,你根本约不到十个队。”
教练哑口无言:“……你们没打野连架都不会打了是不是?”
青行灯也很无辜,她下路双排从来没荒的事:“我倒是还好,不过你睁开你的卡姿兰迷人大眼看看,咱们吃可爱多长大的中单不跟打野双排都快自闭了。”
一目连:“……”
一目连没有辩解,自讨无趣地又沉下了脸。
教练心想,这也是冤枉啊,一目连这几天都老老实实地酒吞双排,时不时到上路作的支援也都是到位的,只不过嘛作为上单,酒吞的TP都是留给下路团战用的,来中路的机会不多,在中路过得好不好就得看打野爸爸心情了。
平心而论,最近这些打野都挺暴躁,稍微一点矛盾就能完全将中路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