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近距离俯视的角度能清楚看到安柏脸上的神情,“还在生气吗?安老师?”蓝玫看着安柏的眼睛,唇边噙着散漫的笑意。
“我没有生气。”安柏语气缓和,又补充一句,“我是说真的。”
“我只是……”
“你只是不甘心。”蓝玫先下结论,“因为不甘心,所以你再来找我,因为不甘心,所以你介意焦荣。安柏,我都搞不懂你了,你究竟想要什么?复合?我说过是不可能的。既然你已经答应进入这段关系,就别再摆出这副样子,行吗?我并没有向你承诺过什么。”蓝玫一连串的话咄咄逼人。
这本是个暧昧亲密的姿势,但蓝玫却像是在冷然地审问他,她离他很近,但又很远。不知为什么,安柏被她说得心里一阵酸胀。
他的眼型线条很流畅,摘掉眼镜后,深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模样。渐渐的,他的眼里蓄了一些水光,仿佛被她的话刺痛到了。安柏敛去泪光,垂下视线,避免在她面前失态。
蓝玫话出口也觉得有点后悔,看他的样子,安柏不会要被她说哭了吧?她怎么不知道安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爱哭了?这是什么狠话么?比起他们以前婚后吵架时她的发挥这可差太多了。虽然她的话直白了一点,但事实就是这样,她也不认为自己说的有什么错,哄人是一回事,无底线地迁就又是另一回事。
上身前倾靠近他,抬起安柏的下颌,让他直视她。蓝玫的态度稍微软化了一点,指腹轻轻抚摸他眼下的皮肤,“我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其实……我挺喜欢跟你在一起时候的感觉的你也可以认为,我们正在谈一场特别的恋爱。”
明明是滥情渣女的话,却说得如此坦然真挚,蓝玫不知道,原来她现在说瞎话已经是张口就来了。
“还生气吗?”微微侧头,小心地试探道。
安柏抿了抿唇,“有一点。”
“那我亲亲你,亲亲就不生气了。”变脸比翻书快,刚才还冷酷无情的女人,现在又像柔软的风中细柳,笑吟吟地凑上前去。这是她以前哄安柏惯用的招儿。
蓝玫低头吻上安柏被她咬红的唇,整个人坐在他怀里,她下面什么也没穿,隔着薄被蹭到他的下腹,紧贴着他的上身,手搭在他的肩头。
安柏看着蓝玫熟悉的哄他的动作,她纤长的睫毛蝶羽一般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湿滑灵活的舌探进他的口中挑逗。心里那点郁结慢慢消散了。
人总是贪心的,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又追悔莫及。最初只盼着能陪在她身边就好,再后来又忍不住想更过分地多要一点,最好能回到最初的那样。殊不知破镜难圆,裂痕永远存在,能将碎片重新找回就已经是万幸了,他又哪来的资格奢求更多?
双手从她的臀向上,紧紧环抱住她的腰,和她一起投入到这个绵长宁静的吻里。
下午的阳光穿过鹅黄的窗帘,照映到不大的卧室里,将房间洒满了暖意。
忽然,金属折叠防护门被打开的声音在蓝玫耳边响起,她一瞬间身体僵住。紧接着听到开门、换鞋的声响,此时她无比感谢这栋楼差劲的隔音,让她还有时间自救,不至于当场去世。
是骆嘉年回来了。
蓝玫迅速从安柏身上爬起来,捞起被他已经脱到腰间的睡裙吊带,火速从床边拿过一件长风衣裹在身上。又看了看呆在原地的安柏,他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蓝玫匆忙将他从床上拉起来,飞快环顾一下房间,在他不解和迷惑的眼神中慌乱地连人带衣服塞进她的衣柜里。
“玫姐你在家吗?”骆嘉年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在的,我在卧室。”蓝玫将安柏的裤子踢到床底,然后迅速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确定没什么异样后才开门走出去。
骆嘉年一进门,就看见那双陌生的,不属于这个家的黑色皮鞋,摆在进门的鞋柜处。他本来想着,是不是自己应该先出去回避一下,但考虑了几秒,还是进来了。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客厅里没有人,他不会又……
“今天这么早放学啊?”蓝玫捋着头发,从卧室里走出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嗯。”骆嘉年看一眼蓝玫,在家还穿着外出的风衣,红润的面容上嘴唇有些微肿,实在是没法忽视。
“高三老师下午集中开会,就让我们先回家了。”
蓝玫吸吸鼻子,拢了下衣襟,“这两天降温,有点不舒服,下午休息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做晚饭,晚上你想吃什么?”
“玫姐你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骆嘉年很配合地询问道。
“没事,吃点药就行。晚上吃点什么?”
“玫姐你去休息吧,晚上我做饭。对了,听说喝鸡汤对风寒感冒很有效,现在菜场应该还有卖的,我去看一下。”骆嘉年拿下挂钩上的塑料编织菜兜,就准备出门。
“哎,等一下,不用那么麻烦,嘉年。”还不等她说完,骆嘉年就出去了。
蓝玫呼出一口气,稍微放松了下来。不知道嘉年有没有意识到什么,应该是有吧?不然怎么感觉他怪怪的,幸好这孩子有眼力见,知道顺着给她个台阶下。但是,只是继子而已,这种被“捉奸”的尴尬感是怎么一回事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糊弄过去吧。对了!安柏还在柜子里呢!
蓝玫突然想起来,连忙回到卧室。
打开衣柜,她看见安柏头发凌乱地蜷缩在她的衣柜里,横杆上挂的一排衣物被凌乱地拨开,他狼狈的样子让蓝玫有点想笑,又有点抱歉。
不知什么时候他在衣柜里艰难地将自己的衬衣穿上了,只是有些褶皱。没戴眼镜的安柏,一双眼睛还带着红润,正无措又尴尬地看着她。
尽管两人这时的情况混乱又窘迫,但蓝玫却忽然心生一股莫名的躁动和欲望,有种偷情的刺激感。她探出身子,和安柏在昏暗狭窄的衣柜里,四目相对。捧着他的脸狠狠地吻上他的唇,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又用舌尖舔了一下,“安柏,我好想吃了你。”
安柏像是被她这句话击中了,身体里一股电流划过,这句话比她刚才在床上的那些哄他的糖水情话杀伤力更大。
如果不是骆嘉年待会就要回来,蓝玫肯定要再跟安柏做一次,但时间紧迫,留着下次再做吧,果然家里有孩子就是不方便,以后还是去他家好了。
匆匆送走安柏,将他来过的痕迹都清理了一下。蓝玫却在沙发角的一侧发现了一束花,安柏刚才在书城送她的勿忘我。说了不喜欢还故意落在她这儿,这人的倔牛脾气一点没改。
蓝玫本打算把花扔了,但又觉得有点浪费,最后还是找了个花瓶插上。
算了,能开几天是几天吧。
40叶思远 < 亲情变质(伪母子NP H)(苦月亮)|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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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叶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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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玫这辈子最讨厌去的两个地方,一个是医院,一个是法院。前者不消说,后者除非惹上官司,没事也不会去瞎晃,无论哪一种都够让人头疼的了。
连带着律师这个职业,也被她归入了“和麻烦打交道”这个类别。所以当她踏进那家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反感,心里不禁暗暗叫苦,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她给瘫上了?
事情是这样的。前两天有个老大爷来店里做针灸,当时还好好的,过了几天家属找上门来,说是老爷子回去过后忽然旧疾复发,又生病住院了,怀疑是她们店里不正规,把人治出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