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这良嫔娘娘怎得如此胆大妄为,光明正?大与太医私通!
耳边传来骨节嘎吱响,孙年海见萧权川握紧拳头,额角青筋迸发,双目充血,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吃人的?野兽。
“咳咳咳……”
他忽然捂住胸口狂咳起来,帕子上吐出一口乌红鲜血,身子骨落叶凋零一般,再没?力?气撑着?了,双眼一黑。
“陛下?!来人,快来人啊!传太医!”
姜妄南恍惚间就听到萧权川的?声音,如今又听见孙年海的?呼叫,立马睁眼推开,然而,刘伯深像焊死一般,动也不动。
“唔唔唔……”
刘伯深不可能不知道?萧权川看着?,却反手扣住他后脑勺,加深这个毫不纯粹的?吻,恶作剧般,将他俩的?地下?关系公之?于众。
姜妄南好委屈,短短一刻钟就被两个不要脸的?男人强迫。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推开压在自己的?身上的?刘伯深。
“啪”的?一声,抬手一大巴掌。
刘伯深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南南,你……为了他,打兄长?”
“还……还不快去救人?”掌心火辣辣,姜妄南也难以置信自己会对他动手。
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即便萧权川以前如何调戏他,他的?反应都不是这样的?。
“你打我?”
“你身为医者,怎能见死不救?”姜妄南急切道?。
刘伯深却笑道?:“南南,你又忘了,他可是我们的?仇人,兄长为何要救?”
姜妄南一时语塞。
这时,唐期闻声寻来,看见奄奄一息的?萧权川,心脏顿时漏跳一拍:“陛……陛下?这是怎么了?孙公公,快扶陛下?进房。”
幸亏卧室就在眼前,孙年海也差了人去请院判。
唐期额间汗珠累累,大气不敢出:“孙公公,陛下?这是……”
孙年海打马虎道?:“舟车劳顿,感染风寒罢了,唐大人费心了。”
一朝天子其实是患有不治之?症,这般惊世骇俗的?消息怎可能随意透露?
适时,院判匆匆赶到,把脉扎针,萧权川泛白的?唇色才稍稍回?位。
唐期拿着?院判开的?药单去煎药,识时务地退下?,轻轻带上房门,松了一大口气。
“唐大人。”
“哎哟。”唐期刚顺好的?气息又被打乱,定睛一看,原是与陛下?十指相?扣的?清秀小太监。
“陛下?是不是不大好?”他满脸担忧问道?。
“呸呸呸,陛下?洪福齐天,怎会不好?小哥儿若是担心,自个儿去瞧瞧吧。”
“谢谢唐大人。”姜妄南哪还有脸去看他呢?
见唐期走远,孙年海低声问院判:“陛下?病情如何?”
“奇怪,陛下?体内有股莫名的?力?量在不停吞噬他的?气息。”
其实,那股邪恶力?量,出自于逆生蛊。
然而,这世间,只?有五人知晓它的?存在,萧权川、任潜、唐奎兰、孙年海,还有下?蛊之?人。
而章院判唯一知道?的?,是萧权川因先前领军出战越国落下?的?病根,每到七八月,身体像被诅咒似的?,大病一场也是正?常。
除此之?外,其余人一概不知,纯当萧权川来游山玩水的?。
孙年海眼珠子骨碌一转,并?未正?面回?复,而是招手唤来一人:“速速去看看太后娘娘到哪儿了?务必将陛下?的?情况告知太后。”
唐奎兰早上想多睡会儿,便没?有跟着?大队伍出发,现如今也在半途。
谁也没?料到,这蛊毒,居然提前发作。
“我的?疗法也只?是缓兵之?计,不能治其根本,”院判缓缓摇头,嘶了一声:“奇怪,按照往常,也得十天半个月后才会病重?如此。”
孙年海明知不语。
萧权川徐徐睁眼,墨绿色的?眸子像一滩死水,干裂的?嘴唇蠕动,好似在说些什么。
孙年海赶忙俯身侧耳:“陛下?有何吩咐?”
“他……他讨厌……朕,他讨厌……他不喜欢……”
院判忽而意识到哪里不对,忙大声道?:“‘他’是谁?”
孙年海不满道?:“要死啊,这么大声作甚?吓着?陛下?怎么办?”
院判一脸无语:“你确定?”
萧权川眼皮眨也不眨,瞳孔涣散,毫无所动,一直在低声喃喃着?什么。
“惨了惨了,还没?到避暑山庄,陛下?这就……还有别的?疗法吗?院判大人?”
“陛下?,陛下?快拿拿主?意吧!”孙年海试图喊醒浑浑噩噩的?萧权川,而后者似乎听不见,只?是把眼珠子木讷转过来,重?复道?:“他讨厌朕,他喜欢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