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1)

“班长班长, 赶紧画啊, 我还着急拍照片发朋友圈呢。”有人跟他离得近, 笑着推搡了他一把。

“……啊?”顾鹤游离的思绪回笼, “知道了。”

教室外?的长廊。

夏倾月走到?江辞面前, 巨大透明的窗户显现出两个人的身影,班里的同学来?回扭头观察,视线更多。

江辞察觉到?了, 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避开他们?止不住想八卦的心,夏倾月跟着他的步子?前移,直至两人的身影退出大众画面。

“你在实践楼也有课吗?”她并不知道江辞的课程安排,但告诉了他自己今天在哪栋楼哪个教室上课。

“不是?,专业的一位老师在这有个讲座。”江辞回她,左手拿着的一本?书递给夏倾月,“我在楼梯间?捡到?了你的书,来?物归原主的。”

夏倾月一看,书确实是?她的书,打?开书的第一页还有她的字迹

一个笔画轻重得宜、婉转而美感的‘夏’字。

这是?她在书上写名?字的特?点,只?写姓氏,不写名?字, 从小学一直持续到?现在。

她接过,可能是?来?教室的时?候跑太快, 书不小心从帆布包的口袋里弄掉了,到?班级就开始做作业,也没注意,“幸好?被你捡到?了,这本?书我记了好?多知识点。”

而后,江辞右手又拿着一盒果茶给她,包装外?面的字体全是?英文,她一眼认出来?,是?她最喜欢的那款进口果茶。他说:“盛阿姨让我给姐姐的,她知道你最爱喝这款果茶,专门从国外?空运到?京大好?几箱最新鲜的。”

夏倾月看着那盒果茶,竟分辨不出江辞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说在用善意的谎言缓解她和妈妈之间?的关系。

果茶的盒身握在手里,夏倾月的手心被尖角微微刺了一下,痛感像绵密的水流过一般,让她想到?了那天妈妈对她说的那句话:“月月,你终究不明白我的苦心。”

语气柔婉,也淡,却往她的心上狠狠一刺。

她咬唇,不再?去想。

再?度抬眸时?,她对江辞说:“马上要上课了,我先回……”

顿住,不明所以。

他的视线像是?定格住了,夏倾月微微偏头,下意识看身边是?不是?有江辞认识的人,环顾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人前来?打?招呼。她有些疑惑,后知才注意了什么,微扬胳膊用指腹碰了碰自己的唇角,“是?有什么东西吗?”

难道是?中午在校外?吃的韩餐没擦干净?

不应该呀……

江辞回过神,右手攀上后颈,别开视线,“没,刚才在想一件事来?着。”

他状似不经意地说:“那我也回去了。”

夏倾月点点头。

转身看到?夏倾月进入班级的身影,江辞才从另一侧的楼梯间?上了一层楼。

讲座已经结束了,他带过来?装好?学生的书还落在班级没拿,想回去取,然后就看到?教室门口站着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门口内退场的学生不断,每走出来?一个都会?看他们?一眼。

走近看,女生和男生都眼熟。

江辞问谢澈:“怎么回事,讲座都结束了还不走?”

谢澈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眉宇蹙着刚想说是?谁这么没有眼色,一看对方是?江辞,蓄势的不耐全散了,“辞,你来?得正好?,给我当个证人。”

“我说上次她在医院治疗的费用是?我替她缴的,那我再?要过来?应该不过分吧?她不信,跟我对峙了好?半天让我拿出证据,这不你来?了,你当时?可是?全程看着的,你来?说。”

话题抛给江辞,他看向谢澈,后者一副很坦然的样子?。

明白了,敢情这小子?留的后手在这呢。

听完谢澈说的,印白在等待江辞的答案。

从她那天在医院认识夏倾月开始,她小心地提出想要和她成为朋友,对于这条朋友申请,夏倾月没拒绝,她也很喜欢印白。后面几天,印白和夏倾月谈天说了好?多琐碎的趣事,从中她了解到?夏倾月是?个好?的女孩,也知道她的竹马弟弟江辞人品也很好?。

而对于谢澈,经过一段时?间?同班的相处,她对他的了解停在他是?个玩世不恭、不可一世、浪荡而恣肆的世家公子?哥,他说的话,对她来?说自然是?不可信的。

除此之外?,她还想离他远远的,因为不想惹上资本?。

“江辞,是?真的吗?”印白否定不了自己,她太想听到?这件事是?假的,然而,却并没有如她的愿。

见印白还不相信,谢澈挑了下眉,斜靠在门框上更严实地挡住了她可能会?逃跑的路,“再?不济去医院查消费记录,看看那笔钱从哪个卡上刷的。”

“不用了。”印白选择相信,明眸看着谢澈,好?似能看清深处的任谁都压不垮的傲挺,“多少?,我还给你。”

她不想欠谁的。

似是?专门置放的陷阱终于有猎物上钩,谢澈笑了,看起来?像在回忆具体的费用金额,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在回忆,报的数字跟要讹人似的,“七万。”

尽管印白做足了心理准备,这两个字如同一把匕首扎破了她的手,生出的错觉,仿佛指尖都在滴血。她理智地算了算:“怎么可能是?七万,我确定不会?这么多。”

江辞一怔,他刚想说些什么,谢澈的话音打?断了他,语调闲散,不以为意又欠揍:“是?你听错了,我说的一万。”

少?爷本?性,‘一’还特?地加重了咬字。

一万,对孤身一人的她也是?一个巨大的数字了。

“行,你最好?没骗我,我挣到?了钱会?立马还给你。”说完,她绕开谢澈,手心捏紧了书包的肩带,那个白色彼岸花的毛绒挂链一点点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

散场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江辞看了看谢澈,没管什么,这件事以他的立场好?像并没有可以掺足的资格,“既然要追的话,收收心。”

“不是?。”谢澈看他进了班级,自己也跟着进去,随便?找了个阶梯位置坐下,长腿搭着,驯野不羁,“谁跟你说我要追她了?我可没那么大的善心拿钱到?处撒着玩儿,撒走的钱要回来?,天经地义。”

“倒是?你,你什么时?候……”这声反问还没道完,小少?爷意识到?什么自动断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