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阳咬紧牙关,闭上眼睛,调动全身真气,奋力冲撞被封住的穴道。帝释大乘心法何等精深奥妙?一旦开始运转,他再也不闻外物,专心致志用起功来。
那厢,殷鄢二人欲海翻波,用情极艳,不知过了多久,双双抵达高潮。
殷月城全身绷得极紧,今夜第二次泄出元阳。
鄢雨空则用力箍住他的腰身,将满腔热液都射在了他的身体深处。
殷月城深呼一口气,口中喃喃吟唱玄阴功法诀。
鄢雨空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觉那花穴深处突然生出一种极强的吸引力,自己全身真气如同洪水决堤般喷涌而出,急速涌向殷月城的体内!
鄢雨空吃了一惊,他想要摆脱的是已经失控的暴乱罡气,可不是这些精纯宝贵的纯阳真气。
可他不懂得玄阳功的散气诀窍,殷月城开始运转玄阴功,他的纯阳真气就飞速离去,以至于无法压制暴乱罡气。
罡气脱离下肢,开始在奇经八脉内肆意游走冲撞,叫鄢雨空脸色煞白,浑身如同千刀万剐般剧痛难当,真恨不得立即死了才好!
就在此时,殷月城反过右手,逐一抚摸他身上数处穴道,低声说道:“意守丹田,气随心走。阴阳相济,龙虎交汇。”
鄢雨空是内功行家,立即明白这是散气窍门,连忙稳固自家丹田,引导真气通过那数处穴道。
方才运转一个周天,便觉得内息稳固,纯阳内力一缕缕回归气海,暴乱罡气则被摈弃在外,尽数为殷月城吸收而去。
又过了一会儿,殷月城那边传来一股子极为阴柔的内力,如同清冽甘甜的泉水,温柔抚慰鄢雨空充斥真火的身体。
鄢雨空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从里到外焕然一新,说不出的轻松惬意,陡然间下体一凉,原来是殷月城站起身子,两人相连的下身终于分开了。
鄢雨空略觉失落,但见殷月城面色潮红,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神色痛楚难当,不禁又吃了一惊。
原来殷月城此前与梁靖阳、慕流星行功,吸收的都是对方的精纯真气,轻轻松松便可化入丹田,为己所用。
鄢雨空给他的却是暴乱罡气,这种罡气连主人都控制不住,何况别人?殷月城小腹内如同扎了千万根金针,疼得浑身颤抖,几欲昏厥。
好在他早就习惯了为明王化解罡气,当即强忍剧痛,盘腿坐在地上,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竭尽全力运转玄阴功。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用至阴内力驯服了暴乱罡气,一丝一丝收入丹田。
经过今夜这么一遭,殷月城的功力虽然有所长进,但个中痛苦滋味儿,实在不是好相与的。
殷月城睁开眼睛,脸色由潮红变为惨白,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身上满是爱痕,眼角红色泪痣显得楚楚可怜,颤声说道:“臭腌鱼,你下肢积存的罡气实在太多,今夜不过消去了千分之一。你日后每次发功运气,都会不断生出暴乱罡气。去得少,来得多,终究是于事无补。但我答应给你试一试玄阴功的妙处,说到做到,决不食言。只此一次,你以后可别痴心妄想了。”
这时梁靖阳已冲开穴道,闻言心想:“原来鄢少爷下体残废,是由于罡气失控之故。唉,这小土匪性子直,却不知道人家心肠有多少弯弯绕绕。你最好一辈子都别让姓鄢的知道玄阴功,现在叫他尝到了甜头,又将他拒之门外,他岂能甘心?”
哪知鄢雨空点了点头,神色庄严,肃声说道:“殷少侠不吝赐教,叫我见识了武学之中阴阳调和的至高境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光寺的功夫果然不同凡响。”
殷月城轻轻“唔”了一声,说道:“那也没这么了不起。”转头看了梁靖阳一眼。
鄢雨空也望向梁靖阳。
两个年轻人心中都是一般心思:“帝释大乘心法也是纯阳内功,却不需要什么玄阴功来调和,岂不是更加厉害么?”
梁靖阳其实也糊里糊涂的,不懂得帝释心法到底奇特在何处,但见这两人眼中露出钦羡之色,不禁傲然说道:“帝释心法乃我族机密,恕本王不能多言。”
殷月城两眼一翻,酸溜溜说道:“天下至阳内功,只有练到最高境界,才会生出暴乱罡气。武功越高,越是容易走火入魔。我瞧你们大周这些皇帝啊王爷啊,压根就没有用心练武,这辈子都达不到最高境界,那也别提什么罡气失控、阴阳调和了。”
梁靖阳一呆,鄢雨空心道:“这话倒也有理。小王爷今日和我交手,内功根基扎得确实不错,但一味依仗火器之强,外门功夫实在太差。咱们练武之人,须得内外兼通,方能成就最高境界。大周皇族乃中原之主,平日里深居禁宫之中,数千侍卫日夜守护;偶尔出行,又是千军万马保驾护航。皇子皇孙又要通学四书五经,钻研治国之道,分身乏术,自然无法在武学上下什么苦功了。”
第三十五章 吹箫人去玉楼空
梁靖阳仔细一想,心中隐隐觉得殷月城所言极是,嘴上却不肯服输,说道:“就算你说的不错,那我也是误打误撞、因祸得福,内功练得不高,就不必受那罡气暴乱之苦了。”
殷月城抬足踢了他一脚,说道:“你武功这么差,别人随随便便就能欺辱你,这还能叫因祸得福吗?哈哈,当真好笑。”
梁靖阳本欲反驳,但见鄢雨空安安静静坐在旁边,当即强自忍住,心想:“我才不和你斗气,免得又让旁人捡了现成便宜。”
殷月城嘻嘻笑道:“呆木头,你做什么把脸拉得那么长?不服气吗?”抬起右足,作势又要踢梁靖阳。
忽然鄢雨空伸手接过了殷月城的右足。
殷月城惊道:“你干什么?”
鄢雨空说道:“殷少侠,你强忍奇痛为我纾解罡气,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人足底部有几处穴道可以缓解疲乏,请容许我为你按摩双足,聊以报答恩德。”
殷月城大声叫道:“你有那么好心吗?我才不信呢!”用力缩起右腿,想要挣开鄢雨空的束缚。
哪知鄢雨空在他足踝轻轻一捏,兀自脱下他的靴袜,五指轻轻摩挲他的脚心,看似没用什么力气,可是力度拿捏得极为巧妙,殷月城足心一阵麻痒,怎么挣也挣不开。
只听铮的一声,长风剑弹出剑鞘三寸,寒光如霜,杀气十足!
殷月城手握剑柄,怒道:“你一个残废怎会懂得按摩足底?岂不是瞎子也会写字,哑巴也会唱歌了么?快点儿放开我,否则立刻剁了你的爪子!”
鄢雨空低声说道:“我也不是生来就是残废的。”盯着殷月城的右足看了一会儿,忽然低下头来,在那雪白光滑的脚背上印下一吻。
殷月城脸色一红,说道:“这他妈的是按摩吗?你家按摩是用嘴按的?”但见鄢雨空并无敌意,便收起长剑,将另一只脚也伸了过去。
鄢雨空笑了笑,除去他左足的靴袜,轻轻捧起这对赤裸双足,细细凝视那粉嫩的足趾、滑腻的肌肤、纤瘦的脚掌,宛如赏玩价值连城的精美玉器,定定出了神儿。
殷月城耐不住性子,双足乱踢乱动,叠声催促道:“快点儿动手呀,你光是盯着我看,难道就能缓解我的疲乏么?”
鄢雨空回过神来,低声说道:“殷少侠有命,在下不敢不从。”
梁靖阳还以为他俩要大打出手,没想到鄢雨空真的要给这小土匪按摩双足,不禁瞠目结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只见鄢雨空将殷月城的双足平放在腿上,左手不用力气,松松揽住两只脚背;右手曲起食中二指,用突出的指关节在殷月城的脚心缓缓揉摁。
殷月城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仿佛有什么重兵利器在狠狠钻凿自己的脚底板,疼得浑身发抖,颤声叫道:“啊呦,怎么……怎么这么疼啊?你自己脚不中用,便来折磨人家的脚么?我不要你给我按摩了!”
鄢雨空捉住他的足踝不放开,哄道:“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按摩也是越疼才越有用,你且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