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星接过茶杯,正待低头喝茶,忽然砰咚一声,一名汉子重重栽倒在地。

慕流星吃了一惊,说道:“怎么了?”接着砰咚、砰咚之声不绝于耳,另外七名汉子全都昏厥!

慕流星内功最是深厚,药效发作较为缓慢,见状明白过来,呼的一掌拍向殷月城,怒道:“你做什么手脚了?!”

殷月城笑嘻嘻躲过去,说道:“师弟,你的手下都累了。你也累了,对不对?快躺下睡觉罢,别再抵抗了。”

慕流星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只觉得师哥的身影直有一千个一万个那么多,个个都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他四肢虚软,提不起力气,软软坐倒在椅中,咬牙切齿说道:“我……我绝不放过你……”双眼闭上,眼看着就要昏过去。

殷月城哼了一声,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骂道:“臭小子,你要睡觉吗?我偏不让你舒舒服服地睡。”

他这一巴掌运上十成十的真气,慕流星的脸颊登时出血,睁开眼睛,怔怔看着他,说道:“师哥?你…咳咳…你在哪里?明王大人一直在找你……”

殷月城愣了愣,说道:“你给迷魂香熏傻了吗?”稍作沉吟,说道:“佳藏大喇嘛在哪儿?你们这一趟到底派了多少人过来?”他打算趁慕流星神智昏迷,把对头的底细盘问清楚。

慕流星却恍若未闻,双眼涣散,呆呆说道:“师哥,你为什么要逃跑?我以为你在天光寺过得挺开心的……你走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殷月城蹙起双眉,说道:“你说的什么傻话?倘若我跟你说了,你转头就向明王告发,我还走得了吗?”

慕流星眼神中流露出哀伤之意,闷闷说道:“从前在天光寺里,你和我是处得最好的……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可你一句话不说就走,真伤我的心……”

慕流星是康巴汉子,天生长得英武高大,但毕竟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神智昏蒙之时,内心毫不设防,把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殷月城愈听愈奇,说道:“我什么时候和你处得最好啦?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从来都不给我好脸色看,三天两头就和我吵闹打架。我去哪儿,你都死死追着,生怕我跑了似的。哼,我……我看你年纪小才处处容让,你别不识好歹。”

慕流星闭上眼睛,口齿不清地说道:“师哥,你到底在哪里?明王要杀你,你赶快自杀罢,免得落到他老人家手中,忍受那惨无人寰的折磨……”口中哼哼几声,终于昏迷不醒了。

殷月城听到“明王要杀你”这五个字,不禁后背生寒,心脏怦怦乱跳,呆了半响,把心一横,低声说道:“反正我都是要死的,多带几个上路罢。”拿起切肉的小刀,一刀一个,将地下八名汉子全都杀了。

当年三十二弟子入寺服侍明王的时候,各自从家中携来无数金银财宝、侍从奴隶。这八条汉子都是慕流星的家仆,与殷月城并无什么深仇大恨。

但殷月城心狠手辣,斩草除根,手下不留一个活口,因此毫不犹豫就送了他们去见阎王。

至于殷月城自己的家仆,在他半年前叛逃之后,全都连坐下狱了。

山间雨势减缓,不时传来鸟雀啼鸣声,室内八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

殷月城先点住慕流星的穴道,再从八汉子身上搜出绳索,把慕流星拖到内室,牢牢捆在床板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这半个月以来没有洗过一次澡,身上早就黏腻不堪,这时重得自由,第一件事便是来到禅房之外,在廊下找到一只盛满清水的大瓦缸,撕下全身衣物,跳进缸中痛痛快快洗了个冷水澡。

雨水将天地冲刷得焕然一新,院中芭蕉青翠欲滴,云开雾散,淡淡月光笼罩着古寺禅院。

殷月城洗完了澡,湿淋淋回到屋中,拿了布巾擦干身体,手上戴着手铐,不便套袖穿衣,索性赤身裸体走进内室。

慕流星仍然昏迷不醒,殷月城看见他耳上那对黄金耳环,忽然起了作弄心思,伸手摘了下来。

罗华国男女都佩戴耳环,慕流星更是打小就戴着这对黄金耳环,几乎从未摘下过一次,皮肉早就和耳钉黏连在一起,殷月城强行一扯,耳洞一下子就流出血来。

慕流星耳朵吃痛,迷迷糊糊醒转过来。

殷月城慢条斯理戴上黄金耳环,一头乌发如披风般铺在雪白的身体上,耳环金光灿烂,衬得凤眼华美,泪眼嫣红,艳丽不容逼视。

慕流星吃了一惊,神智登时清醒,喊道:“你在干什么?”又见殷月城一丝不挂,瞪大眼睛喝道:“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殷月城双手环胸倚在床头,笑嘻嘻说道:“师弟,你醒得好快啊。”

慕流星看见他不怀好意的神情,心底发毛,吼道:“快放开我!”

殷月城哈哈大笑,说道:“你猜我肯不肯放你?”

慕流星大怒,说道:“你有种就把我一刀杀了,我死了,你这双手也保不住。”

殷月城从慕流星腰间取下自己的凤凰双剑,手持短剑,在他胯下比划了几下,笑道:“师弟,我和你之间也不必说什么客套话了。我若是保不住这双手,你就保不住这根玩意儿。咱们难兄难弟一起做残废罢,谁也别笑话谁。”

第十九章 何求美人折?(慕流星H)

慕流星感到剑尖在自己双腿间划来划去,浑身登时僵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后背寒毛根根竖起,憋了半响,终于服软,说道:“我……我给你除去机关锁就是了,你不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侮辱我。”

殷月城笑道:“你乖乖听师哥的话,师哥疼你还来不及,怎会侮辱你?”唰唰二指解开慕流星的穴道,又举剑割断了他右手上的绳索。

慕流星看了他一眼,神色阴晴不定,说道:“这机关锁很是复杂,我一只手可弄不来,你把我两只手都松开罢。”

殷月城说道:“就用一只手,别跟师哥讨价还价。”

慕流星无可奈何,想要坐起身,但他全身都和床板紧紧绑在一起,只能仰躺在床。

殷月城单膝跪在床头,抬起双手,将手铐举到慕流星的手边。

慕流星用指腹细细抚摸手铐上的机关,缓缓掰动了几个机括,只听喀啦啦一阵乱响,机关锁瞬间打开。

殷月城喜形于色,立即甩脱手铐,又伸足在手铐上狠狠踏了几脚,骂道:“这杀千刀的害人玩意儿,可算是除下来了。”

慕流星黑着脸说道:“我已经放开你了,你也快点儿放开我罢,还有,把我的耳环还给我,你凭什么抢走别人的东西?”

殷月城曲起二指,在慕流星的眉心狠狠一弹,说道:“这对耳环现在是我的了,你有本事就抢回去,没本事就闭嘴罢。”

慕流星疼得五官皱在一处,胸中怒火更炽,骂道:“那是我娘给我的耳环!你……你是土匪不是?快点儿还给我!”

殷月城从前在罗华国也是天天穿皮袍、戴耳环,自从来到中原改穿汉人衣冠,就再也没有戴过首饰了。

这对沉甸甸的金环坠得他耳朵生疼,但他说什么也不能在慕流星面前堕了威风,冷笑道:“你现在小命都难保,还舍不得这些身外之物么?”竖起短剑,在慕流星胸前往下一划,只听嗤嗤声响,慕流星的衣裤从中间裂开一道大口子,露出一具健硕精壮的男子躯体。

慕流星惊骇得面无血色,颤声说道:“我……我已经给你松开手铐了,你怎么还要……还要阉我?”

殷月城哈哈笑道:“谁要阉你啦?”凤眼中满是狡黠之色,抬起双手,慢慢抚摸他饱满紧实的胸肌,又捏住他的乳首,一点一点向上揪起,续道:“我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