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霖摸了摸口袋,回宿舍翻箱倒柜,想不到他还真是个穷光蛋,妈的,原来那个池霖怎么活下来的?
他栽在床上沉思,长假有两个月,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他除了勾引男人,坚持做一个铁废物,绝对不要辛苦努力,就算出去卖也太累了,站街可是个体力活。
池霖搜刮出落了灰的饭卡,去食堂看看还有几个子儿,他吃得少,一点钱都可以顶很久,学校就是这点不好,放了假他都没地方勾引男人,况且这种魔幻怪物学校,藏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去稍微人多的城镇要耗费不少时间,他又穷又懒,打车没有钱,走路不肯动,真是山穷水尽。
池霖傻了。
他看着机子上显示的余额,简直摸不着头脑这跟【管家,给我把公交卡充满】差不多的效果,谁这么蠢给他饭卡充这么多钱?
池霖一下子想到乔止,虽然乔止发狂的模样凶悍得像个怪兽,但内里其实是条傻狗。
吃饭问题居然迎刃而解,池霖不用再考虑站街不站街的,只是两个月空窗,他的性需求难以纾解,而他又不屑问戴珊要点“器具”自娱自乐,一个人躲着自慰真是悲惨到一定境界。
他有条件当两个月的咸鱼,可谁来陪他玩呢?
池霖只想到光头学监,威武高大,有着谁也不敢断言的“超能力”,真是强者,可池霖想着他的光头,眉毛都皱起来,他还是喜欢有头发的男人,或许假期他哄骗学监长点头发出来,才有兴致勾引他吧!
“池霖!池霖!”
池霖回过神来,放放居然跑回学校,还找到食堂来,看着有什么紧急事件要说,慌张极了,池霖收回饭卡,放放已经冲来抓起他的手往外跑,来不及解释,来回地重复:
“你跟我来!快跟我来!”
池霖也没有多问,放放抓着他一路疾奔,往学校外跑,很奇怪,学校正门这样宽阔气派,学生们却都靠着右边走,将左边空出可疑的空地。
等放放将他拉出门外,池霖才明白其中的缘故。
乔止如同分别前、狂化前的样子,站在校门口,所有人都埋着头绕开他走,他看着憔悴了一些,但仍然有着独属于自己的英姿,揣着兜,衣着也低调,穿着灰色的连帽外套,下面两条长腿笔直地延伸下去,让简单的黑裤子完美完成使命,深灰的头发长了些,没怎么管,却搞出种凌乱的潮感。
他这样随随便便地出现,就是人群里的聚焦点,像杆挺拔的旗帜,但脖子上紧扣的黑色项圈提醒所有人他还在接受管制,是个高危生物,可不仅是徒有其表的帅哥。
放放很识趣,“再见!池霖!长假快乐!”笑嘻嘻地走了,好像为池霖找到“下家”一样心满意足。
池霖也雀跃起来,他感觉自己像一百年没见过乔止了,别人都避乔止不急,他却逆流而上,往乔止身边快步走。
乔止垂着头沉思什么,想得出神,池霖的脸忽然闯进眼底,他惊了一下,以为出现幻觉,等感受到池霖身上的气息温度,他有一秒钟震惊般的喜悦,旋即被沉重压下去,池霖伸出手想闯进他怀里,他反射性地退了几步。
池霖扑了个空,乔止眼神躲着,手指攥得青白,但开口声音温柔,温柔得有些脱离真情实感:“我很危险,霖霖,别过来。”
池霖只好跟他保持三步的距离,天空在飘小雪,好像把间隔的距离也冻住。
池霖定定地问他:“你是来找我吗。”
“嗯。”乔止斟酌了一下语言,“……我今天才申请到机会,不可以和任何人有身体接触,一小时后就要回去。”
他用食指敲了敲脖子上管制他的项圈,这东西箍着乔止的皮肤,真像给狗带的。
“违反规定它会采取强制措施。”
池霖不敢碰他了,他观察着乔止的神情,即使乔止别过脸不让他看,池霖还是一眼看出他的挣扎难过。
“是我害了你吗?”
乔止猛然抬头,眼神语气瞬间笃定:“是我害了你。”
他锁着眉心,池霖听见他指骨捏出可怕的声响,项圈也哔哔地冒红光,将周围的学生吓得闪得更远了。
“我看到你被迫拍的……照片了。”
池霖回避乔止的眼睛,他和乔止身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时乔止的感情波动能传到他这里来,池霖问他:“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又狂化过一次?我感受到了。”
乔止声音放得极轻,不想让池霖听见:“……嗯,不然我可以申请更多机会,也可以更早来看你。”
他不给池霖表达的机会,急迫道:“你跟了我注定会被很多人盯上,我没能护着你,还发了狂,比任何人更容易伤害你。”
乔止越说越难堪,干脆闭嘴,他微微靠近池霖一点,嗅了嗅,确认了什么,脸色顿时苍白,他艰难地问出口:“柏森在护着你吧?”
池霖没打算骗他,骗也是自欺欺人,对乔止沉默地点点头。
乔止身体有些颤,继而迅速沉寂下来,一时无言,他良久才伸进口袋,摸出一个小巧的试剂瓶,里面装着透明液体,肉眼看不出是什么溶液。
他攥在手里,像受到很大阻力递给池霖,表面看起来镇定,其实手指都在无措地颤抖。
池霖想接过来,乔止分明是要给他的意思,却将瓶子攥得很紧,池霖疑惑地看他一眼,那只攥紧试剂瓶的手指才猛然松开。
池霖将瓶子捏在食指拇指之间,好奇地晃着里面的液体:“这什么东西?”
乔止咬着牙:“……可以清除我在你身体里留下的东西,你如果想跟别的狼,他不会再闻到我的味道。”
乔止说完转身就走,逃跑一样,要是池霖当着他的面喝掉这个东西,他绝对受不了。
池霖没想到乔止是来跟自己“一刀两断”的,乔止已经不见了,他只能揣着药瓶走回学校,脚步迈得又急又快,把生气都踩进脚印里,不可置信自己被甩了。
不止是乔止专程来甩他,柏森从昨天晚上开始表现也不对劲,一脸“看破红尘”、“四大皆空”,池霖不是傻子,男人有什么奇怪举动、异常心思,他跟条件反射一样立刻察觉出来,柏森要放弃了,抽身就走,待会找他,必定说什么“我放手”“祝福你”!
祝福个屁祝福。
池霖只想回宿舍睡大觉,他给柏森操了一晚上,不想再听有的没的,抄了个近道,在树林里七拐八拐,又想到日了一次的苏落瑾也像见了鬼一样跑路,他可真是成了落难的婊子,不值得人可怜的、活该的那种。
池霖低低地哼了一声,他就是这个样子!改不了,不改!
气焰太嚣张,树干冒出的枝节也来绊他,池霖惊呼一声,眼看要整个摔进雪地里。
窸窸窣窣的声音环绕过来,不只一个人,身体被及时抱起来“哔!!哔!!哔!!”
乔止脖子上那玩意在疯狂喊叫,还放出电流电他,但乔止不松手,打破规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竟然将池霖按在树上强吻起来。
池霖都感受到乔止身体因为电流震出密密麻麻的颤栗,乔止却像感觉不到痛楚,饥渴地往池霖嘴里搅动,手也在池霖身上不老实地乱摸,池霖还处于被男人甩了的气愤中,乔止的舌头舔到口腔哪,他就往哪咬,咬得还很重,但乔止根本没在虚的,乖乖地让池霖咬,吮吸池霖尖尖的犬齿,好像就算池霖把他的舌头咬穿了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