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秀芳和荣子博并肩坐在炕上,两个人都有些紧张。

尤其是荣子博,他看起来比严秀芳还要紧张,还要害怕。

想到昨天睡觉前,老于头给他看的书,再看看一旁春半桃花的严秀芳,他感觉自己体内有股无法控制的洪荒之力就要喷涌而出了。

但他怕吓着严秀芳,也担心会触发严秀芳的阴影,只能拼命的忍着。

严秀芳虽然害羞的低着头,但她也会不时的打量一下荣子博。

她自己都没想到,她竟然会嫁给这个“弟弟”。不管以后会因为荣家之前的情况吃什么苦,受什么罪,她都认了,只要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就好。

严秀芳第一次看荣子博的时候,他还挺正常的。第二次看的时候,看到了他额头上有些细密的汗珠,她以为是炕烧得太热了。

第三次看的时候,就发现荣子博不对劲了,满头都是汗,她以为荣子博身体不舒服,也没有羞涩感了,直接上手去摸荣子博的头。

严秀芳不碰他的时候,荣子博还能忍住。严秀芳一碰他,荣子博觉得自己真的忍不住了。

但想到严秀芳的阴影,他还是控制着自己,征求了严秀芳同意后才放下了包袱,解开了束缚。

春宵一刻值千金,新婚夜后。

严秀芳哭了,除了释然,还有庆幸。

当初她彻底昏迷前,所有的感觉都是迷迷糊糊的,再加上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了解,所以才会一直以为自己被糟蹋了。

当初一醒过来的时候,她不是没想过寻死。但父母不在家,她担心给二哥二嫂惹麻烦。

后来,严硕俊和荣子博天天守着她,她也就慢慢放弃了寻死。

但这事儿却成了她的心病,成了她的阴影。

刚才经历的一切都告诉她,她还是干净的。这些年一直压在心里的包袱,终于可以放下了。

荣子博是最懂严秀芳的人,他搂着严秀芳,耐心的等待她把这些年心里无尽的委屈都哭出来。

后来看严秀芳哭得刹不住车了,荣子博只能用另一种方式让严秀芳忘记哭泣。

果不其然,荣子博拉着严秀芳共赴巫山后,哭泣声停止了。

一个人释怀了多年沉重的包袱,一个人达成了多年的夙愿。两人的新婚之夜可以说是幸福而圆满了。

这声音传到隔壁严硕俊的耳朵里却有些刺耳了,不过传到老于头的耳朵里,却如同仙乐,他对恩人终于可以有交代了。

老于头今天本来想吃过晚饭就回去的,谁知道才一顿饭的工夫,雪就下过了脚面。

严父严母担心雪大走夜路不安全,就留他多住几天,顺便等等严硕鸿他们的消息。

严父其实也觉得让老于头去看大门挺好,这样比留在生产队里更安全。

老于头不是不明白,但他总觉得老支书对他有恩。现在老支书病重,他又是生产队里唯一的大夫,他现在离开,真的说不过去。

可他们没想到。第二天,老于头就被社员们驱逐出了跃进生产队。

这次被驱逐的原因,也是老于头之前不愿意离开的原因。

小年第二天,严千林给老支书喂早饭的时候,速度有点快,老支书被噎住了,上不来下不去。

眼看要不行了,家里人去找老于头。可老于头不在家,严千林觉得知青见识广,肯定有办法,就去知青点找知青帮忙。

好在知青里确实有人懂一点,救了老支书。

之后严千林就堵在老于头门前,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把老支书差点噎死的事情怨到了老于头身上。

因为他娘的事情,他之前谈好的亲事黄了,家里人知道他心里苦,都让着他。

严千山劝不了,只能去村口等老于头,想给老于头提个醒。

结果老于头走的是山里的近路,压根儿没经过村口,直接就回了家。

还没进家,就被严千林带知青给堵住了。说老于头不负责任,大闹一场。

很快,生产队里的其他社员也听到声音,赶过来看热闹。

一开始他们说老于头不在家,社员有需要的时候找不到人,这是渎职。

这时候社员们还是帮老于头说话的,谁家没个三亲六故,不可能一直在家待着呀。

听到社员帮老于头说话,知青里面有几个人说,老于头平时看病要钱就不对。

老于头用的是草药,都是他上山采的,山里所有的资产都是国家的,他没资格收钱。

说到钱的问题,社员们也不帮老于头说话了。社员们和知青们的矛头一下子统一了起来。

严长安赶过来的时候,老于头的心已经凉了,再待下去确实没意义了。

老于头说:“队长,你给上面写申请,让他们派赤脚医生过来吧。

既然社员们都不信我老于了,我待下去也没意思了。

等新的赤脚医生来了,我就走。”

知青里面有人说:“我们知青里面就有人懂医,上次我发烧,就是林知青给的药,才吃了两次就好了。”

之后知青们都说,他们都多少懂点,书上都有。以后他们知青点可以免费给大家看病。

老于头笑了笑,收拾好东西就要走。知青拦着不让,说草药是公家的,老于头无权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