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对李禀意而言,无异于是羞辱,黄衡欣赏着他的神情,松开了手,最后大发善心道:“他和盛璟戎是假的。”
李禀意震惊看他:“假的?”
“对,假的。”
“可是,他们之前的视频里,确实很多年前就认识了啊。”
“认识不代表在一起啊,你跟你高中同学,难道这么多年一直有联系?”
说话间,外面传来敲门声,黄衡便拿上衣服,朝门口走去。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假的?”李禀意慌忙追问。
“因为老子追过他,他有没有男朋友,我清楚的很。”说着,门打开,门口站着好几个身材壮实的男的,护着黄衡离开了。
酒店房间内只剩了李禀意一人,他想着黄衡刚才说的话,在房间内来回焦虑地踱步。
应虞康和盛璟戎是假的?可他又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假的!更何况就算能证明,就算应虞康和盛璟戎真的是假的,那也跟他现在的丑闻无关啊!
但起码能分散一些注意力?而且应虞康要是爆出是假恋情,那大家肯定也会对他起恨,说不定就不会觉得他骂应虞康那些话很过分了。
他着急忙慌地给许何生打了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是许何生态度很差的声音:“又怎么了!你最好不要再给我惹什么事情,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李禀意前脚被爆出音频,后脚被黄衡嘲讽,心里也窝火,他觉得这件事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要怪许何生,要不是许何生让他伺候黄衡,他今天也不会出这档子事。
结果许何生还好意思冲他发火?
李禀意压着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语气也很差:“我惹事?这种事还不是你让我做的?黄衡还不是你介绍给我的?今天让我过来的,不也是你!你好意思说我惹事!要不是,我他妈会被爆出来这种事吗!别跟我说什么应虞康,我骂应虞康几句顶多被骂素质差而已!”
许何生自知理亏,道:“现在不是吵的时候,你找我什么事。”
李禀意带着怒气,坐到了沙发上,道:“黄衡说,应虞康和盛璟戎是假的,他说他追过应虞康,应虞康那时候没有男朋友,这个或许能先帮我挡一下。”
许何生眉头紧皱,按了按太阳穴,心中思虑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得罪盛璟戎,真的可行吗?可是不得罪盛璟戎,现在这个局面,他和李禀意真的就是死路一条了。
以他和应虞康的关系,就算不得罪盛璟戎,以后也不可能从盛璟戎那里讨到什么好的。
那不如就把他们俩推出去,挡一挡火力?可是他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应虞康和盛璟戎是假的啊,找到实锤需要时间,可现在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去找证据,不过,八卦这种东西,都是真真假假的,先把消息放出去也不是不行。
他想着,对李禀意道:“我知道了,我想想怎么弄。”
但还没等他说完,有人破门而入,李禀意听到那边有人道:“许何生?我们收到关于你涉嫌组织□□活动的举报,需要你配合我们进行调查,请跟我走一趟吧。”
李禀意愣住,一股冷意从头皮窜到了脚尖。
“在和谁打电话呢?”只听那边那人问道。
李禀意慌忙挂了电话。
许何生被带走调查的消息,是在凌晨后半夜才被爆出来的,随着许何生被带走,李禀意的各种黑料被坐实,舆论风向一路向下,无可逆转,第二天上午,跟李禀意合作的各大品牌迅速发布声明,宣布了跟李禀意解除合作关系。
-
试镜回来后,应虞康并没有因为已经拿到了柳玉这个角色而懈怠,依旧每天去工作室,跟着专业的老师学习表演。
封闭式演艺培训的时间定下来,是在下周三,而盛璟戎出差的时间,也正好在下周三。
盛璟戎这几天都下班的比较早,但他下班早,应虞康却不早,每天早出晚归耗在工作室,就连临出发前的周二晚上,应虞康都一如既往在工作室跟老师练表演。
应虞康的认真程度,盛璟戎是有些没想到的,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该支持的还是支持,只是他明天就要出差了,今天总该一起吃个晚饭吧?
盛璟戎扯了扯唇,给应虞康发了消息:[我五点半去找你,晚上一起吃饭]
过了一会,应虞康回复:[好啊]
五点多,盛璟戎没让司机开车,而是自己开车去了应虞康工作室。
他到的时候,应虞康还在练习室,他站在门口,没有出声,静静地看了一会。
只见应虞康坐在地上,表演老师不知道在跟他说什么,似乎是在调动他的情绪。
过了一会,应虞康抬头,看着表演老师,表演老师眼睛一亮,点头表示肯定。
表演老师退开一些距离,半跪在地板上,盯着应虞康道:“对,就这样,来,把这段戏来一遍。”
应虞康改坐为趴,他像一块艳丽的绸缎,姿态过分柔软地趴躺在地板上,望着表演老师,这种柔软不是柔情,而是无望,无望得已经丧失了尊严,丧失了想法,成了一块只能任人揉捏的绸缎,成了甘愿依附大树生长的藤蔓。
盛璟戎微怔地看着,即便他对演戏一窍不通,但一个人演的好不好,稍微有点审美能力,就能看得出来。
应虞康的演戏天赋,出乎了他的意料。
应虞康朝表演老师伸手,看着在笑,但那笑让人觉得不忍看,因为那是丧失了尊严的笑。
紧接着,表演老师将一支笔放到了应虞康面前,声音很小地循循善诱:“这是你妹妹的玉簪,你送给她的,你最爱的妹妹,你要保护的妹妹,她喜欢的玉簪在你现在打算献媚的人手里,她是不是和你经历了一样的事情,被人踩到了地上,被人玷污,被人玩乐,可能就在这间房间里,你妹妹在这里哭过,她希望你来救她。”
应虞康看着那只“玉簪”,又看向表演老师。
绸缎依旧是绸缎,无望地躺在地上,但这无望好像变了,盛璟戎恍惚觉得,绸缎燃烧了起来,烧毁了自己。
只见应虞康压在地面的手,像是摸到了身上某件东西,他将那件东西,插向了自己大腿。
那应该是什么尖锐的东西,能让大腿流血,能让人清醒,在尖锐物件刺向大腿的时候,应虞康迅速抓住了“玉簪”,跟恶犬一样,将“玉簪”刺向了表演老师的脖子。
他像野兽一样,恐惧而又充满恨意地看着表演老师,也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恨,即便表演老师已经被他一下子“穿喉死亡”,但他手里那只“玉簪”,还是一下又一下捅向表演老师。
最后他松开那只笔,跟表演老师分开,坐在地上,轻轻出了一口气,对表演老师歉意地笑着道:“没有弄疼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