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寒暄结束,开始接下来的话题,他却突然看见五条悟凑近了他的脸,低声确认道:“真的?”

那双眼睛专注的注视着他,仿佛在分辨他是不是真心,平清柊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点头:“当然真的。”

“真的个屁!”谁知对方却冷哼一声,用超级大的声线反驳了他,不断拍着旁边的树干,力度大的将枝叶晃得沙沙作响,“你!这个!混蛋!在这两年期间一次都没给我发过短信,哪里像是真心的了!”

“别说是回短信了,根本就是忘记了我这个人吧!你的真心在哪?啊?我怎么看不见!”

五条悟气愤地瞪着他,整个表情都是一个大写的怨念。

平清柊被他劈头盖脸一顿指责,一脸懵逼中,下意识反驳道:“不……那是因为你没有给我发过短信……”

“哈?我在训练好吗,我一直在朝着家主的位置努力好吗,哪有时间发短信!等我好不容易拿起手机的时候才发现,你竟然一条短信都没给我发过,老子快要气炸了!!”

像是要宣泄心中所有不满一样,五条悟一直怼着平清柊的胸膛,一边几乎鼻尖对着鼻尖,恶狠狠的抱怨起来。

但不知为何,这样的表情平清柊却只觉得他出奇的可爱:“我还以为你不想再和我做朋友了,所以纠结了很久也没有发出短信。”

“??你是从哪里得出这么可笑的结论的,我可一句都没有说过!”五条悟快要被气死了。

他感觉只要平清柊再说一句话,他就会被对方气吐血。

“是这样吗……现在,你还仍旧把我当成朋友吗?”平清柊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弧度,露出了这两年罕见的、温柔的笑容。

“其实,五条……我也一直在想着你……想着你、却因为害怕而无法行动,所以你能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

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哽咽,现在的平清柊终于能够将两年前未说出口的话,亲口说出:“抱歉,对于两年的选择,我很抱歉。”

“……两年前这句话你就说过了啊白痴,你就喜欢说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对吧。”五条悟咂了下舌,他想听的可不是这句话,“话说应该还有吧,你必须要对我说的话?”

平清柊愣了下,眨眨眼,试探道:“能够继续和你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五条悟不爽:“还行,还有呢?”

平清柊皱眉苦思:“下一次,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五条悟冷哼一声:“当然,不可能会发生了,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成为五条家的家主了,所以……那时候面临的阻碍已经完全消失了!”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底飞快地划过莫名的冷意。

摆在二人之间的阻碍,被他亲手解决掉了,他永远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

“还有呢还有呢。”像是小孩子不满地闹腾敲着饭碗一样,五条悟撇了撇嘴,继续危险地注视着平清柊,大有一副你要是不说出称心如意的话,就不放过他的态度。

但平清柊实在不知道他想听什么,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试着,说实话,他倒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能够跟五条悟随意攀谈,自在相处的时光。

不过无论他说什么五条悟都是一副相当不满的样子,平清柊只能如同哄小孩一样,温声道:“你可以原谅我吗,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

望着他那真挚中蕴藏一丝愧疚的眼眸,五条悟在稍许认真的注视后,稍显无奈地揉了揉发丝,叹了口气:“行行行,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

虽然这其中有明显的敷衍,平清柊却心情瞬间明亮了起来,感受到了新生一样的快乐。

但就在他想要开口感谢的一瞬间,额头却被一根食指抵住了。

在平清柊怔忪的神色中,面前的银发少年正一手戳着他的前额,一手拉下眼睑。

忽然吐出舌头,做了个嘲讽似的鬼脸:“……怎么可能啊,笨蛋!”

懒洋洋拉长的语调透出他恶劣的小心思,五条悟冷哼一声,大声地指责道:“竟然两年之间都不给我发短信,这份仇,老子记下了!老子现在超级生气好吗!决定了,我一个月都不要搭理你,你自己玩去吧!”

说罢,他直接转过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前走去。

在平清柊还稍显呆滞的目光下,又突然扭过头,一指他的方向,斩钉截铁道:

“喂,两周后的咒术高专学校开学仪式你一定要去!”

“这次可要遵守诺言啊!不然小心我宰了你听到了吗!”

气呼呼地放下这句话,他再次转过身,也不管平清柊的回复,气势汹汹地离开了此地。

真正意义上做到不搭理平清柊一个月这件事。

“……”

平清柊莫名其妙看着他说变就变的可爱脸色,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并且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灿烂,怎么也收不住了。

他看着碧空如洗的蓝天,忽然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属于他的高中生活,就要开始了啊。

第49章 咒术高专

平清柊很顺利地收到了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与通知书一起寄来的,还有一件纯黑的校服。

上面很是可爱的写了张纸条:【可以随心所欲地剪裁哦】

不过平清柊对校服的样子不感兴趣,只稍微试了下还算合身便没有再去修改。

而在两周后的三月初, 各个高中都开始迎新的时候,平清柊也穿着这身校服, 将一头水青色的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 便拿着行李箱准备出发前往学校了。

在咒术学校中上课时,学生统一要求必须要住校, 也正是这样强制的规定, 让平清柊仿佛从家主的束缚中暂时走出来一样, 感到了无比的轻松,同时从来没有住过宿舍生活的他,很是期待与同学们共同生活, 颇有些迫不及待地露出笑容。

但他还是在临走前规规矩矩地朝平知经行了一礼:“父亲,我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