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大梦初醒,又叫了?声:“姐夫!”
广德侯回过身来:“怎,怎么了??”
那人问他:“你真?的?打算把爵位给?大姐儿?啊?”
广德侯迷糊了?,慢吞吞说:“那是我头一个孩子呀,不?给?她,给?她弟弟,也太叫孩子伤心了?吧……”
对方没再说话。
广德侯便走?了?。
出门上了?马车,他靠在车壁上,眉宇间饶是仍旧有几分醉意,但眼神却清明了?。
掀开车帘,最?后望一眼天香楼,他心里有些感伤。
对方叫他姐夫,其实并不?算虚攀那是他原配妻室的?弟弟。
少年时候,他们?一度非常投契,几乎可以为了?彼此两肋插刀。
直到后来他的?原配亡故,程家希望他能够续娶原配之妹,而老侯爷为他选定?了?越国公府的?女儿?为继室。
为此,两家闹的?很不?愉快,但并没有影响到他们?舅兄二人之间的?交情。
但现在广德侯知?道?,那大概只是他以为。
回到府里,他先?去洗了?把脸,换了?身衣裳,闻不?太到酒味了?,才往正房去。
他告诉妻子:“以后每逢年节,无需再跟程氏往来了?。”
广德侯夫人姜氏起初一怔,回神之后,将手掌覆盖上他手背,温和应了?声:“知?道?了?。”
并没有问为什么。
广德侯轻叹口气,再未言语。
……
广德侯走?后,程纲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亦是无言。
良久之后,他终于起身将房门关上,深吸口气,语气重回清明。
“夫人应该都听到了?吧?”
屏风之后端坐着一个年轻妇人,闻言淡淡道?:“您想让我听见什么呢?”
“夫人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程纲双眉一挑,语气里平添了?几分笑意:“我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替您抱不?平罢了?。”
“这爵位,原本就?是您父亲的?,令尊亡故之后,作为嫡长女,该是夫人您的?好吧,府上迂腐,铁了?心要传给?儿?子也就?罢了?,可到了?现在,事情落到您堂妹身上的?时候,他们?怎么又开明了?呢?”
他轻轻摇头,语气惋惜:“别说是您,就?算是我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啊!”
坐在屏风之后的?年轻妇人,也就?是中?山侯府的?世子夫人毛氏听完之后,仍旧是心平气和的?反问他:“所以呢,您只想同我抒发几句感慨吗?”
程纲微妙的?沉默了?几瞬,继而轻声道?:“如果我说,有办法替您夺回本该属于您的?爵位呢?”
他声音更轻,宛如恶鬼的?低语:“您或许不?知?道?,这所谓的?爵位,绝不?仅仅只是世人能够看见的?世袭罔替,在此之外,还有比这宝贵得多得多的?东西如若不?然?,当年淮安侯府的?爵位更迭,怎么会引起那么大的?风波来?”
毛氏神色微动,语气里平添了?几分好奇:“听起来,淮安侯府的?故事,好像另有内情?”
程纲不?由得笑了?起来,很得意的?:“你以为淮安侯夫人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吗?可实际上,她同时耍了?两拨人,又成功的?保全了?自己啊……”
淮安侯夫人?!
居然?还有她的?事情?!
毛氏听得心头一跳,暗起惊疑,却说:“其中?内情,阁下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程纲彬彬有礼的?向她欠了?欠身,道?:“如若夫人愿意加入我们?,我是很乐意悉数告知?的?。”
毛氏敏锐的?重复了?一次:“你们??你们?是谁,组织的?名字又是什么?”
程纲曼声吟诵:“三命皆有极,咄嗟安可保……”
继而又笑道?:“三命有尽,不?过是无知?者的?愚昧罢了?,天地之大,多得是匪夷所思之事。我们?共有的?名字,唤作无极!”
无极?
毛氏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再结合程纲所吟诵的?那句诗,微觉悚然?:“三命无极,岂不?是说,人可以长生不?死?”
程纲理所应当道?:“有何不?可?”
说完,又笑了?起来:“说不?定?,夫人会在其中?见到许多令你大感意外的?人呢!”
毛氏沉默了?几瞬,有所意动:“怎么加入无极?”
“其实很简单。”程纲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小的?玉盒,步履从容,往屏风后去。
毛氏微微蹙起眉来,神色狐疑的?看着他手里的?那只玉盒。
程纲将其打开,一只深紫色、约有成年男人拇指大小的?蜘蛛饶有余裕的?动弹了?一下。
“你站住!”毛氏面露惧色,制止他上前之后,又追问道?:“这是什么?!”
程纲顺从的?停下,安抚性的?举起了?一只手:“夫人不?要怕,这只是加入我们?的?必要流程让它在您的?手背上轻咬一口,我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毛氏斥道?:“你往后退,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