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赋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不过鉴于沫沫嘴刁,能被她肯定的厨艺,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
田白羽说:“不为难你了,老让你吃我这种厨房杀手做的菜,感觉自已怪不厚道,明天请你下馆子。”
高赋说:“我还以为你晚上就带我出去吃饭呢。”
田白羽双手扯着他的脸颊说:“好啊,才吃了一顿饭你就嫌弃上了?”
第37章 困扰
怕饭点人多,他们就事先预定了包厢,并提前出发了,到春溪楼附近的时候,还没到营业时间。
田白羽推着坐轮椅的高赋漫步在春溪楼的湖边欣赏风景。
冬天湖边的柳树枝丫大部分光秃秃的,零星挂着几片枯叶,他们经过树下的时候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被微风一吹,飘落下来掉在了高赋头上。
高赋感觉到头发上落了东西,准备伸手去头发上捻掉,手抬到一半,田白羽停下脚步说:“我来。”
田白羽轻轻帮他挥落了那片枯叶,顺便还揉了揉他的头发。
看他越揉越起劲,高赋说:“好了,都给你揉成鸡窝头了。”
田白羽说:“没事,你的头发好蓬松,好柔顺啊,随便揉,过几秒就自已恢复原样了。”
高赋说:“你的头发不也这样嘛?”
田白羽说:“摸自已的没感觉,还是摸你的头发舒服,难怪你平时老摸我的头发。你头发这么密,幸亏是掉的枯树叶,要是掉的柳絮可难清理了。”
高赋说:“你见过溪城的柳树在春天飘柳絮吗?”
田白羽说:“见过,不过南方的柳树飘柳絮好像没北方严重,我小时候跟我爸妈去北方亲戚家玩过,那边的柳树到了春夏交替的时候,柳絮飘得可厉害了,有时候甚至像漫天雪花一样。当时我觉得可好玩了,就爱往柳絮堆里跑,但我爸妈帮我洗身上的柳絮可烦透了,抱怨了好一阵,我亲戚说我们偶尔碰上一回都不算什么,他们长期居住在那里,常年受柳絮困扰。”
高赋说:“有鼻炎的话,碰上柳絮乱飘的季节确实很烦,会加重病情,挺煎熬的。好在南方种银杏、樟树一类的树木比较多,柳树数量少,一般不会出现大面积飘柳絮的状况。”
田白羽说:“我亲戚当时觉得可闹心了,他们晒被子的时候,晒一天,得额外花一天时间清理掉在被子上的柳絮、杨絮,他们没少许愿说希望有朝一日那些柳树、杨树都被砍了。”
高赋说:“柳树和杨树长得快,适应性强,又能净化空气,还能减少沙尘暴发生……优点很多,北方真是很需要它们,乱飘杨、柳絮的毛病也有很多控制办法,要是那么美的树都砍掉就太可惜了。”
田白羽正要说话,突然有个人猛地撞了他后背一下,他被撞得往前倒,轮椅都跟着往前溜了一小段路。
田白羽稳住轮椅,回头一看是个老大爷,满脸泪痕。
看对方哭成这样,田白羽也不好发火。
这老大爷也不说话,自顾自低着头往前走,走到湖边木长椅上瘫坐着。
观察了几分钟,田白羽说:“这是怎么了?他好像还在哭啊,不会想不开跳湖吧?”
高赋说:“我们过去问问吧。”
到了老大爷边上,双方都沉默了好一阵,高赋主动搭话,说:“您怎么啦?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吗?是遇到了什么事,难过成这样?”
老大爷说:“唉,我哭我儿子!”
田白羽问:“您儿子怎么了?”
老大爷说:“被警察抓走了!”
田白羽心想这是儿子被抓去坐牢了吧,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如果情节严重,有可能回不来,白发人送黑发人,难怪这么悲痛,还是安慰他一下,别扎他心了,于是说:“老爷爷您别难过,保重身体要紧啊,不然他以后回来,知道您这么伤心,也会难过的。”
听完田白羽的话,老大爷哭得更伤心了,说:“回不来了!我的儿子啊,呜呜呜……”
田白羽心想,原来他儿子犯了那么严重的罪,都被嘎了,这是刚哭完坟回来吧,这可太难劝了,只好说:“老爷爷,生死有命,您节哀!”
老大爷不满地说:“节什么哀,你咒谁呢?我儿子还没死呢,以后肯定会活得好好的,不准你瞎说。”
田白羽说:“没死,怎么会回不来呢?难道他被判了无期徒刑?”
老大爷说:“什么无期徒刑,我儿子没犯罪!”
田白羽不解地说:“那怎么会被警察抓走,还回不来呢?”
“爸,你怎么在这?找你半天了。”
田白羽和高赋闻声回头一看,一位中年女土朝他们走了过来。
老大爷赌气地对她说:“你别管我,我要好好哭一场,纪念我们的父子情。”
“哎呦,爸,咱们回家哭行吗?这大庭广众的,这么多人看着,你不要面子了啊?”
老大爷说:“不,我就哭!儿子都没了,要面子有什么用啊,呜呜呜……”
田白羽和高赋听了他们的对话一头雾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欲言又止。
第38章 纠结
老大爷被自已闺女哄了好一阵,才停止啜泣。
“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麻烦了,还有谢谢你们安慰我爸。”
高赋说:“不用客气,其实我们也没帮上爷爷的忙。”
田白羽好奇地问:“爷爷说他儿子再也回不来了,是怎么回事啊?”
中年女土无奈地笑笑说:“嗨,那是我爸之前买的一只陆龟,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保护动物,我爸一直当儿子养,可宝贝了,前一阵被动物园和警察知道了,上门来抓龟和我爸,我爸在门口拦着不让人进门,还大喊谁都不能带走他儿子,最终乌龟被送进了动物园,我爸也被关了几个月。”
高赋说:“爷爷您别太伤心了,那么想它的话,可以去动物园看它啊。”
老大爷听了这话又难过起来,说:“我一从局子出来就去看我儿子了,可那一地都是龟,根本认不出哪个是我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