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赋说:“放心,不喝酒,就不会有意外的。”
田白羽想起自已在他面前喝过两次酒,都出了洋相,更觉尴尬,他试图转移一下高赋的注意力,拿起桌上的胡萝卜苹果汁往他杯子里倒,谁知倒得太猛,溅到了高赋放在桌上的手机上。
田白羽连声道歉,抽了纸拿过手机帮他擦。
正在这时,田白羽看到高赋的手机屏亮了,显示了一条短信:“亲情卡支付了18638元。”
高赋看他突然愣住,向田白羽伸手说:“没事,我自已擦吧。”
田白羽把手机还给了他,说:“不好意思,我看到你手机上的短信了,上面显示有人刚刚消费了你一万多块,你的卡是不是被盗刷了啊?”
高赋回答说:“哦,不是,这是沫沫绑定的亲情卡,她大概是买什么东西了。”
田白羽略微惊讶地问:“她一直都刷你的卡吗?”
高赋说:“嗯,前几年绑定的,后来用习惯了就干脆一直这么用了。”
田白羽说:“她这个消费习惯,你不会觉得压力很大吗?”
高赋说:“还好,她之前花钱还挺克制的,有段时间减肥不怎么吃饭,饿得晕倒了,我忍不住骂了她几句,她找借口说是为了给我省钱才少吃饭的,我让她以后随便花,不准再省了,再出现减肥把自已饿晕的情况就停了她的卡,从那以后她花钱就比较随心所欲了。不过,也好,只要她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强。”
田白羽感叹说:“你们感情真好。”
高赋说:“是啊,我们都还没成家,除了爸妈,彼此就是对方最亲的人了。”
田白羽听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海后这么包容,疑惑他到底是不知道海后的真面目,还是知道自已只是备胎之一也无所谓啊?
田白羽说:“你对她那么好,那她对你呢?她也把你当成除父母之外最亲的人吗?你真的了解她吗?”
高赋略感疑惑,说:“为什么这么问?她说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吗?沫沫虽然平时爱开开玩笑,但她人还是很好的,如果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还请你不要跟她计较,她没有恶意的。”
田白羽心想:她没有得罪我,她伤害的是你啊!但直接告诉他被人绿的事,好难说出口啊,我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踌躇片刻,田白羽说:“其实她告诉了我一个关于你的秘密,但这种事说起来真的挺难以启齿。”
高赋寻思自已有什么秘密难以启齿吗?哦,大概是高沫已经告诉他我是gay了,溪城的人可能比较保守,对这种事讳莫如深。
高赋说:“原来你知道了,我从第一眼看你的时候就觉得,我们是同类。”
田白羽听了这话很震惊,心想他竟然知情,而且还觉得我和他一样被绿,连忙否认说:“我不是,你误会了!”
高赋很是惊讶,说:“你不是吗?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和我是同一类人,那可能是我产生了错觉吧。”???
田白羽说:“嗯,你肯定是搞错了,我都还没谈过恋爱呢!”
高赋抬头看了看他,说:“你没谈过恋爱,那你喜欢过什么人吗?”
田白羽心想喜欢你算吗?又想还是不要告诉他自已是gay了,免得吓着他,毕竟他是有女朋友的直男。
看对方仍望着他等答案,田白羽摇了摇头。
高赋说:“你没恋爱过,又没喜欢过谁,怎么知道自已真正的喜好?说不定当你恋爱了会发现自已跟想象中不一样,或许你多尝试一下,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田白羽心想:再怎么不一样,我也不会喜欢对象给我戴绿帽啊,这还用得着试嘛,于是说:“我不用试也知道,因为我打心底里很反感、很排斥这种事,正常人有这种经历都会很抗拒吧。”
高赋听了怅然若失,他心想:没想到田白羽不但不是gay,还对自已这类人很排斥。
沉默片刻,高赋沉下声音,开口问:“那……那你,也反感、厌恶我吗?”
看高赋脸色不大好看,田白羽觉得自已大概戳到他痛处了,忙安慰说:“不会,不会,我知道你只是身不由已,为情所困。”
高赋苦笑说:“谢谢你的理解,我以后会和你保持距离的。”
田白羽说:“也不用因为我不是你同类,就保持距离吧,虽然我不能接受这种事,但作为朋友,你有这样不幸的遭遇,有什么烦恼可以向我倾诉,总比一个人闷着难受强啊。”
高赋说:“我不需要别人可怜,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田白羽心想,被绿的人是无辜的,确实也不能算他错,但是他可以选择不被绿啊,于是说:“这种选择虽然不妨碍别人,但是挺自虐的,你没想过改一改吗?”
第15章 冤种???
高赋说:“我这是天生的改不了。没有任何一种人生是完美的,就算我逼自已像大多数人那样,强行回到所谓的‘正轨’上,也未必就幸福。大多数人走的路不也是磕磕绊绊,甚至荆棘丛生的吗?那我为什么不走适合自已的路?老天既然给每个人安排不同的人生,就会给他们的人生匹配相应的幸福方式。我们需要做的不是违背天性,随波逐流,而是要找到专属于自已的幸福方式。”
田白羽心想虽然没怎么听懂他的话,但真没想到还有人对当绿帽这么执着,这么有认同感的,于是说:“是我冒昧了,我尊重和祝福你的选择。”说完,为避免冷场又给他夹了很多菜。х?
高赋说了句谢谢,就默默吃着,不怎么说话了。
吃完火锅,田白羽还是坚持要请客买单,高赋心想离开溪城之后大概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就当是两人的散伙饭吧,他想请就让他请吧,于是没有再跟他争。另外他发现田白羽还真会选,这家火锅店好吃量足,性价比相当高,人均消费对学生党而言也没什么压力。
从火锅店出来,已经晚上八九点了,两人心事重重的各自打车回去。
回到家的田白羽洗完一身的火锅味儿,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高沫去房间找高赋。
高赋问她说:“鸣哥走了吗?”
高沫说:“嗯,一大早就走了,他医院忙死了,还得赶回去值班呢。老是这么聚少离多,有时候我都感觉工作才是他的女朋友。”
高赋说:“他有限的业余时间可都用来陪你了,做人可不能太贪心。”
高沫说:“行吧,看他来给我送护肤品的份上,就原谅他了。”
高赋说:“你护肤品没带够?”
高沫说:“是啊,有瓶面霜只够用到昨天,临时买,春节快递休息又不能及时到货,我都给忘了,正好他那儿还有之前我放的一瓶没开封的就给我带过来了。”
高赋笑着说:“我看你不是想吐槽他,是专门来我面前秀恩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