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1)

她揉了揉酸痛的腿,努力站了起来。古冶涟已经不省人事,谯知微便用他沾满血迹的衣袍擦了擦自己腿间的血和精。

他的嘴角一直在流黑血,法力也似乎在飞速流失,因为此处的石门正在缓慢开启――他连控制石门的力量都没有了。

擦净了大腿,古冶涟的袍子上也没剩几处干净地方了,腿根处还是一片狼藉。

谯知微不得已,最后用他银白色的长发擦干净了自己的下身,揩去了花唇上的龙精和龙血。

她提上了裤子,便朝着石门跑了出去。

……

谯知微回到院子后,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谢玉的遗体旁。谢玉的血似乎已经流干了,屋子里的血泊也干涸成了赭褐色的血迹,刺鼻的腥气扑面而来。

谢玉面色发灰,透着沉沉死气。谯知微扑到了他的身上,一边抚摸着他僵冷的脸,一边哀怨地哭泣着。

虽然她平时非常讨厌毒舌刻薄的谢玉,可他现在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再也不会说话了,谯知微发现自己始终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人死之后,念叨的就只有他生前的好了,谯知微把头埋在他的胸前的大洞上,想象自己和从前一样把头枕在他温热的怀里。

她每次一讨巧卖乖,谢玉就会怜惜地摸她的头发,亲她的脸和耳朵。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永远不会回应她了。谯知微的眼眶里又滑下两行泪,想到再也不会有人送她金元宝、教她写字、带她私奔,谯知微的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

从今以后,她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寡妇了。

她直起了身子,一边呜咽着,一边胡乱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泪水。她替谢玉整了一下衣领,抹掉了滴在他面上的眼泪。

由于难以启齿,谯知微从来没有当面给过谢玉“夫君”的名分,也从来没有亲口叫过他一声“夫君”。

谯家村有个旧习俗,死了夫君、又不愿改嫁的寡妇,每年都要在夫君墓前哭一次坟,以表达思念。

谯知微依稀记得那些寡妇们是怎么哭的,于是她有模有样地对着谢玉的遗体哭了起来。

“六月里,闷沉沉,小寡妇实在难做人,隔壁哥哥来借针线?|,伤、伤心的啊,小姑子说我有私情?|,死鬼呀!”

谯知微哭得那叫一个凄厉,这首《小寡妇上坟》共哭了十二月,可她记不得每月的唱词儿了,便从六月又跳到了十月去,哭得也是磕磕巴巴的――

“十月里,小阳春,小寡妇越想越伤、伤心,一天到晚腰累、累断?|,伤心的啊,公婆还骂扫、扫帚星?|,死鬼呀!”

她正哭得带劲,却听见一阵清脆的鼓掌声,把她给吓得破音了。

屏风后面缓缓走出一个身型高挑的男子――他笑容促狭,眼尾飞扬。

正是沉犹。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这里,躲在屏风后窥了多久的戏。

他一边鼓掌,一边打趣说:“你还会这个呢!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意思。”

第一百二十五章你总得给我点好处

谯知微面含惊愕,双臂虚虚护住谢玉的尸身,警惕地质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快从我家出去!”

“我可不能走。”沉犹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撩起衣摆,在谢玉躺着的塌边坐下。他翘起二郎腿,十分悠闲的模样,凑到谯知微面前说,“我若是走了,谁去揭发你谋杀亲夫的罪行?”

沉犹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谢玉的尸身,指了指谢玉胸前的血洞,缓缓道:“看看这满屋子的血,刀子刺进去可是半分没留情……你夫君平日里这般疼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毒妇,我定去衙门告发你一通,叫官爷们把你抓起来杖毙。”

“不,我不是、我不是故意要杀死我夫君的……”谯知微被沉犹的话吓到了,她不停地摇头,神色有些惊恐,她抓住沉犹的胳膊,恳求道,“求你不要去告发我。”

她虽然是被龙摄魂后才有此凶行,然而官府里的人哪里会相信有龙的存在,只会觉得是她蓄意谋杀了丈夫谢玉,还拒不认罪不知悔改,莫说杖毙,钉床都该滚一遭。

沉犹若是充当人证,那她百口莫辩。谯知微本就伤心,一时也有些破罐子破摔,反正谢玉已经死了,她后半辈子也没有依靠了,不如就随谢玉一起去了。

但她一想到还留在谢府的那一袋子金元宝,又有些不甘心,心里又急又慌,两只手死死地抓着沉犹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沉犹的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笑意,他装腔作势道:“我也不是非要告发你不可,但你想要我帮你隐瞒罪行,我不就成了你的共犯了么……我可是良民,做不来这种丧良心的事情。”

他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胳膊从谯知微手里抽出来,谯知微怕他去报官,连忙又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胳膊。

她几乎贴到了沉犹的身上,沉犹略一低头,发现她的前胸挤在自己的手臂上,沉犹感受到了一点温软,可她自己好像没有察觉。

“求求你了,别去报官,好不好……”谯知微泪眼朦胧地乞求着沉犹,声音微弱可怜。

“想让我包庇你……你总得给我点好处?不然哪有这样的好事!”沉犹拭去了她脸颊上的泪水,摸了摸她柔软的脸蛋,有些暧昧地在她耳垂上吹气。

若是平时,沉犹这样肆无忌惮地在她脸上摸,早被她一爪子挥开了。可现在谯知微这心里慌得很,就没管他这些似有似无的亲昵。

她咬紧牙关,心想那一袋子金元宝也不是不能分些出去。这个穷鬼,不知踩了什么狗屎运,叫他抓住了自己的把柄,白捡大便宜,他这辈子怕是连金元宝都没见过吧!

谯知微肉痛不已:“等我安葬好了我夫君,就回一趟夫家,我还有些钱财,到时候分你几个金元宝。”

“几个金元宝就想打发我?这点小钱哪里够封我的嘴?”沉犹笑了笑,用手指轻点她的后颈。

谯知微没想到他这么贪得无厌,可她的软肋被他掐着,她也不得不再次妥协。谯知微酸涩道:“十个,不能再多了。”

谢玉送她那一袋子金元宝总共也就二三十个,分十个给他,差点去了一半,谯知微心疼得牙都咬酸了。没想到沉犹依旧摇了摇头,道:“不够。”

“那你还要多少?”

沉犹忽然凑了上来,贴着她的鼻尖,声音略带恐吓:“暖床丫鬟就只晓得在被窝里讨主子欢喜,不清楚官府的刑狱也是应该的。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下,那里可不会因你是个小妇人就心慈手软。”

见谯知微抿唇不语,眉眼含着一丝焦虑,沉犹覆在她耳边继续说:“有罪的女囚在牢里都是要受一番折磨的。罪行轻一点的,要受悬吊刑,你知道什么是‘吊奶头’吗?”

沉犹嘴里毫不避讳地对她说着“奶头”,谯知微有些臊得慌,她把脸别了过去,不想和他谈论这个话题。她撇撇嘴,小声糊弄他说:“不知道。”

可沉犹不依不饶地把她扯了回来,继续吓她:“‘吊奶头’就是把你的两个奶头用细绳拴起来,然后将你悬吊在空中,只让你的脚尖着地。”

谯知微听得后背发凉,沉犹的指腹在她的胸前游移,他隔着衣衫在她的乳肉上轻轻按压,乳尖很快就被刺激得挺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