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1)

选这样的小姑娘理由很简单,她们单纯善良,渴望爱情,又因为胆小不会对肉体接触有过多要求,沈安途保持距离反而会让她们觉得他是个绅士可靠的人,同时她们很有钱,愿意为了爱情一掷千金。

沈安途对她,对接下来无数个这样的女孩儿说:“我有喜欢的人,但是她不爱我,我正在尝试忘记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女孩儿那么单纯,什么也不懂,她激动万分地答应了,却不知道自己只是沈安途向上爬的踏板。

三个月后,沈安途小赚了一笔,然后提出分手,理由是忘不了白月光,不能继续欺骗她。

女孩儿悲痛欲绝,再也没来过夜场。

沈安途用类似的手段骗了不知多少人,现在人们终于知道,他哪里有什么白月光,他只是想要钱而已,他还说自己要钱上大学呢,谁信?他就是个不要脸的骗子。

沈安途因此也挨过不少教训,第一个教训就来自于富家千金的哥哥,他被人围在巷子里狠狠打了一顿,沈安途用手臂好好地把脸护住了,等人打完了就爬起来继续赚钱。

一年以后,他遇到了季远,季远不是第一个向沈安途示好的男性,但是男的太麻烦了,他们对身体的欲望大于爱情,沈安途不想碰他们,所以拒绝了季远,但没想到引来了季远的报复。

那晚夜场来了一个名气很大的富婆叫周芸,点名要沈安途,她身后的保镖前后左右一围,根本不给沈安途拒绝的机会,沈安途只能尽量为自己求得了一个条件――只要不做,给钱,怎么玩都行。

但沈安途还是低估了周芸的手段,周芸嗜好 SM,是个施虐狂,沈安途差点被玩死,他几次提出想离开,都被周芸拒绝,沈安途的生活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幸好不久后,他遇到了来 Y 国散心的虞可妍。

虞家的身份让她在 Y 国受到了很多上层人士的邀约,周芸喜欢开趴体,某天晚上正约到了虞可妍,周芸照旧向客人展示自己新得的狗――沈安途,各种绳子鞭子往他身上招呼,沈安途忍着一动不动,一声没吭。

沈安途也不知道自己当时那个样子怎么就让虞可妍上了心,总之宴会结束后,虞可妍向周芸 “买” 走了沈安途,还问他愿不愿意假扮她的男朋友,她需要一个听话懂事能拿给外人看的掩饰。

后来沈安途才知道,虞可妍是为了逃避家族联姻来 Y 国散心的,当时虞可妍在虞家的处境不是很好,她上头有两个哥哥争权夺位,虞可妍唯一的用处就是被拿来联姻。

这一刻,沈安途突然看见了希望,他对虞可妍说,我帮你争取虞家的权力,帮你脱离联姻的命运,你给我钱,我要去 A 国上学。

当时虞可妍觉得他异想天开,但不过是支付一点点学费而已,有何不可,她没想到是接下来的四年沈安途真的帮她一步一步拿到了芬梅卡集团三分之一的权柄。

“所以我们只是合作伙伴关系,你不用吃她的醋。” 沈安途对谢铎说。

谢铎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所以我该吃谁的醋?”

沈安途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把话题岔了过去:“我本来没想那么快回国,但是沈开平快撑不住了。”

第60章 天边月不再是天边月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逼死亲爹、排挤兄弟、靠女人上位的,除了第一条,其他的都对。”

沈开平早些年在混黑时受的伤在上了年纪后争先恐后地发作起来,蚕食了他的身体。在一次决策失误后,锦盛亏损严重,沈开平受不了刺激竟然中风了。

沈安途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生了一天的闷气,他的报复还没有开始,沈开平竟然就要死了?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

于是沈安途和虞可妍达成了交易――“芬梅卡不是想开拓华国市场?你帮我拿到锦盛董事长的位置,我把锦盛送给你当踏板。”

谁能想到,在沈安途最初的计划里,锦盛从来都不是他的目标,他单纯只是想报复沈开平。

沈开平那么在意锦盛这座江山,那么在意血缘和继承人,他就偏要把锦盛夺过来,让它在发展最好的时候冠上别人的姓氏。

一想到沈开平看到这一切时愤怒不甘的样子,沈安途便觉得痛快至极。

“我不要他死,我要他活得好好的,甚至他脑死亡一个星期后我才让人拔得气管。” 沈安途说得咬牙切齿。

虞可妍的投资其实进入得并不顺利,当时还有另一家国外集团也想入锦盛的股,但沈安途骗沈开平说:“等我娶了虞可妍,她手上的股份还不是归我,锦盛还在沈家人手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个儿子,但谁叫我也姓沈?”

沈安途没猜错,上了年纪的沈开平想法更加愚昧保守,既然都是来抢他江山的狼,不如给一个姓沈的。

但光是钱到位还不够,没有正确的决策和运营,集团照样每况日下,沈安途要实权,于是他又对躺在病床上的沈开平说:“你不想看到锦盛恢复原来的繁盛吗?让我试试吧,爸爸,我帮虞可妍得到了她想要的,我也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沈安途了解沈开平,也了解他那三个兄弟,沈开平花了十多年的时间,始终没能从 “剩下的” 里挑出个满意的,而沈安途这个曾经被他放弃的儿子,反而成为了最像他的那个――野心勃勃,奸诈狡猾,不择手段,他让沈开平忌惮,但无疑也是沈开平最满意的继承人。

沈开平一边把权力放给沈安途,一边又让手下牵制他,但沈安途是头饿了十年的狼,沈开平放开了锦盛的栅栏,他自然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上去,吞吃啃噬,没过多久就把锦盛一半的权力握在手里。

沈开平这个时候已经觉得事态不对,他还没死,还活得好好的,他还不想那么快退位让贤。

当时沈开平的身体恢复了一点,已经可以坐着轮椅出院了,他找到沈安途,让他把公司的权力还回来,沈安途当着他的面捧腹大笑了好久。

“你在说什么呢爸爸?现在我是锦盛的董事长,而你只是一个连路都没法走、入土半截的老头儿,我凭什么听你的?哈哈哈…… 怎么?生气了吗?又想把我扔到 Y 国?求求您千万不要,哈哈哈……”

沈开平当天就进了急救室,抢救了一晚上才捡回一条命。

沈安途说到这里反省了一下自己:“好吧,逼死亲爹这条也算对吧。”

被谢铎抱在怀里一个晚上,沈安途终于完全暖和了起来,躺在被窝里热烘烘得像个暖炉。

此刻已经是凌晨,再过两个小时天就该亮了,但他们两人谁都没有睡意。

“其实在我发现张盛挪用公款这件事后就已经做好了计划,一两年后,当这个财务的窟窿大到一定地步,我就会揭发他,然后趁机再一次增资扩股,把锦盛完全交给虞可妍,我们的交易结束,这时候我就可以功成身退,恢复自由人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但这个时候我重新遇见了你,谢铎。”

高中的时候,沈安途虽然知道谢铎家里有钱,却不知道他是瑞干的太子爷。而他接手锦盛后,各种事务缠身,即便和瑞干集团明争暗斗了小半年,也没空想众人口中的谢家是哪个谢。

终有一次,在某商务名流的宴会上,经别人介绍,沈安途见到了自己的 “死对头”――谢铎。

那年沈安途已经 25 岁了,他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年月,曾和各种牛鬼蛇神打过交道,算计别人,被别人算计,受过很重的伤,伤好以后又双倍报复回去,他一步一步,踩着自己的血往上爬,终于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如今谁见了他都要尊敬地叫一声 “沈先生”,但这样的沈安途,却在见到谢铎的刹那,又变回了那个躲在角落里,捏着情书害怕到发抖的 16 岁高中生。

谢铎还是那么优秀耀眼,他站在人群里,所有人都是专门衬托他的背景板。

沈安途还是对他一见钟情。

虽然从见到谢铎的那刻开始他就手脚发冷,止不住的发抖,但他掩饰得很好,他装作和女伴说笑,和谢铎擦肩而过,谢铎只是冷漠地扫了他一眼,接着便同身边的人继续对话。

沈安途在心里苦笑,看吧,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谢铎恐怕都忘了自己和他曾是高中同学。

但很快,一个卑劣的念头让他的手脚重新热了起来:只要他一直是锦盛的掌权者,只要他们一直是竞争对手,他就可以和谢铎并肩而立,死对头又怎么样,只有沈安途才有资格做谢铎的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