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1)

季远认真地听着。

一个小时后,谢铎和市政厅熟人的会面终于结束,他根据主管的指引去了四楼找沈安途。

然而还没进门,他已经听到了棋牌室里传出的激烈争吵声。

“你耍赖!你肯定出老千了!” 说这话的声音是谢文轩的,声音大得能掀翻房顶。

紧跟着另一个声音也不甘示弱:“你放…… 你胡说!我手上现在还有二十多张牌,我有必要出千吗?我看你是输不起吧!”

“你他妈都连赢五把了怎么可能?你敢不敢给我看你的牌?!”

沈安途的声音此时也插进来:“哎呀大家都是兄弟,多赢一把少赢一把有什么关系呢对不对?小轩你不要慌,连赢五把也不是没可能的事,你手上不是还有十多张牌吗,说不定下一把就是你的了。”

谢铎一时没听出来他们在玩什么,他推门走进:“在玩什么?这么高兴。”

只见谢文轩激动地一腿踩在椅子上,撸起袖子和季远对峙,季远虽然坐在椅子上,但也梗着脖子红着脸,下一秒就要蹦起来似的,只有沈安途悠然坐在椅子上,面上一派和气。

谢文轩正在气头上,一句 “高兴你妈” 已经在嘴边,扭头看见来的人是谢铎,立刻偃旗息鼓,乖乖坐好。

谢铎走到沈安途身后,扫了一眼桌上的牌,越看越不对劲:“这是什么新玩法?”

沈安途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矜贵不想开口的样子,谢文轩冷哼一声瞪着季远,眼神示意得很明显,于是位于食物链底层的季远不得不开口:“小…… 小猫钓鱼。”

谢铎:“?”

季远忍着羞耻,给谢铎介绍这个通常只有小朋友才会玩的纸牌游戏:“就是先把牌分成三等分,然后第一个出牌的人把一张牌放在桌面上,之后每个人一次出一张牌,后一个人的牌遮住前一个人的下半部分,露出数字来。后面出的牌如果遇到的和前面数字相同的,就可以把中间的牌收到自己手里,最后谁手里先没牌了,谁就输了……”

简单,快捷,全凭运气,完全不需要动脑子。

“……” 谢铎看了一眼季远面前的牌,又看了一眼谢文轩手里的牌,“那这位先生运气不错。”

季远尴尬地挠头:“我们是两副牌……”

沈安途适时清了清嗓子,优雅地把手里的牌方方正正摆在桌上。

谢铎低头,看着那高高叠起的一摞牌堆,两副牌 108 张,一副半都在他手里。

谢铎:“……”

沈安途还没有脸皮厚到玩小猫钓鱼都要被夸的地步,他仰头对谢铎说:“这位是季远,我的老同学。” 随后又对季远说,“他就是我的男朋友谢铎。”

谢铎波澜不惊地看着季远,朝他伸出了右手:“初次见面,季先生。”

季远立刻起立,把手心在裤子上蹭了蹭,然后握住了谢铎的手:“…… 初次见面,谢先生。”

第32章 真心话

季远看了看面前的大别墅,再看看手里刚从超市买的二百来块的红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一钻。

因为昨天沈安途那一声 “季远”,季远猝不及防地卸掉了一身债务,还被卖身给了谢铎,按照合同,他必须扮演好一个合格的人形监控器。

季远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根据陈秘书之前发给他的沈安途作息表,这个时候沈安途应该已经午睡醒了。

季远做了个深呼吸,正要伸手按门铃,大门突然自己开了,谢文轩探了个头出来,眼神探照灯一样在季远身上扫了个来回:“在监控里看你半天了,你在门口磨磨蹭蹭干嘛呢?”

“你怎么在这?” 季远震惊。

谢文轩没有回答这个弱智的问题,敞着门回屋了。

季远尴尬地头皮发麻,左脚差点绊倒右脚,跌跌撞撞地进了门。

季远好歹也曾经是个富二代,并没有对这栋别墅里各种价值不菲的陈设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只是在看见客厅里不远处茶几上疑似 “小猫钓鱼” 的纸牌残局时,忍不住闭了闭眼。

“季远快来,我们二缺一。” 沈安途朝他挥手,谢文轩已经在沙发就位。

季远有些僵硬地走到沈安途面前,把手里的红酒礼盒放在茶几上,手指不自在地抠着衣角:“谢谢你昨天帮了我那么大的忙,这是我谢礼…… 我的钱只够买这种红酒了,你要是嫌弃就扔了吧。”

“不嫌弃,我们现在就可以一起喝一点。” 沈安途说着就打开了盒子取出红酒去了厨房,片刻后连同三个高脚杯一起端了出来。

为方便喝酒打牌,三人一起将阵地转移到了餐桌,谢文轩建议说以后如果经常玩扑克的话可以专门买个牌桌放家里,沈安途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季远并不是真来沈安途家里打牌的,他这几天需要试探出沈安途的口风,看看他到底记起了多少,然后汇报给自己的主顾谢铎,来送红酒致谢不过是一个幌子。

季远一边洗牌一边试探地说:“我们玩点别的吧,不玩太难的,就玩最经典的斗地主怎么样?沈安途你以前牌玩得最好了你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没印象,不过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可以试试,说说规则吧。” 沈安途端起红酒抿了一口,脸上突然露出一瞬间的迷惑。

谢文轩被他的神色勾起了好奇,也端起酒杯尝了一口,随后淡淡地说:“不错。”

沈安途也点头附和:“确实。”

自此两人再没碰过杯子。

“……” 季远黑着脸给沈安途过了一遍斗地主的玩法。

谢文轩说:“嫂子放心,我玩牌玩得很烂,所以严格来说我们都在同一起跑线上,你放心大胆地玩。”

季远把洗好的牌放在桌面正中:“那我们开始吧。”

三人于是安静地抓牌,季远正绞尽脑汁想着话题,还没等他想出什么头绪,沈安途已经率先开口问:“我们以前也经常玩牌吗?”

“那倒没有,” 季远想了想说,“在朋友聚会上,我围观你们玩扑克,你十次有八次能赢。”

“是吗,” 沈安途的语气有些惊讶,“话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只记得跟你在酒吧喝过几杯酒。”